“葉長老決定把所有被魔化的弟子清除了。三月焚的第一句,就讓天舞整個人彈了起來,目瞪口呆地消化着聽到耳邊的話,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三月焚對她招招手,讓她重新坐下,“你也不用太震驚,葉長老本來就是激進派的人,有這種舉動也是正常的,再說了,一直以來被魔化的人最終只有一個下場,就是徹底魔化,然後傷害了身邊至親的人,所以他有這樣的決定無可厚非。”
“不過,梅長老反對,雖然他想不出什麼方法救治,但反對在這些弟子完全被魔化之前就清除。而且聞人長老也上報了有弟子擺脫了魔氣,恢復了正常。所以如今兩派只是在爭論,還沒開始進一步的舉動。”
天舞雙手託着下巴,眉頭深鎖,“三月大人,你們什麼時候去徵集會議?帶上我可以嗎?”
“帶上你又能做什麼?別忘了,你也是‘無故傷人’的疑犯之一,你跟那些被魔氣涉體的人是一樣的。”三月焚似是暗暗嘆氣,它也明白天舞說出的話就等同做了決定,如果不說服她,她就會亂來,“說吧,你想怎麼樣?”
“最起碼要讓葉長老打消了‘清除’的念頭,不然人死了還談什麼救不救。”天舞心中也沒底,那麼多的人涉入魔氣,而光憑她一人,就算不眠不休,也不可能全部救下來,犧牲是一定會有的,如今只能想如何把人數降到最低。
“三月大人,你之前不是說,能用陣法把他們的魔氣鎮壓住的嗎?效果如何?”天舞猛然想起,之前三月焚地說卻想辦法鎮壓魔氣的。
三月焚輕輕搖頭,“不怎麼樣,如今還是試驗階段,光憑弟子展開的陣法,壓制不了太久,陣法所消耗的妖力靈力十分龐大,就算三十級以上的弟子施展起來,最多隻能堅持三個時辰。”
暗暗地計算它話中的差距,天舞心想,如果是五六十級的人,是不是能維持半天以上呢?但就算如此,這可不是一兩個被魔化的弟子需要被壓制啊,那樣的話根本就人手不足。暗暗咬牙,不管如何,只能是她自己加快速度了。
“三月大人,這次的會議,請你一定要阻止葉長老,然後還要拜託他們儘量壓制那些弟子的魔氣。我再盡些力,看看能救下多少。”天舞只得如此了,她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堅持到被自己治癒的那一天。
“根據白鴉的彙報,清音閣所有被魔氣涉體的弟子都已經被抓回來了,現在被關押在‘御閣’的就有三百五十七人,其中,魔化得最快的,有七十六人,估計來不及被淨化了,所以,還有兩百八十一人還存在着被救治的機會,如果你在三天後能把人減少至兩百人,我就給你阻止葉長老。”
三月焚緩緩地給天舞報上了如今她需要努力的人數,不過三天內要淨化八十一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根據修爲的不同所需要的時間也不容。
但天舞還是咬緊牙關地答應了下來,當下也不浪費時間,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三月焚看着她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暗暗嘆氣,“明明沒必要爲這些人如此折騰自己,你也變得不再那本冷漠了啊,你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人嗎?”
說罷,它昂首,把一杯清濁的酒,灌入喉中。
在那之後的三天,天舞就別說閉眼,基本就沒有休息,而按在她吩咐,在一個弟子在房間的時候,門外便需要候着一個等待的弟子,這樣的話,門一打開,就立馬換人,節省時間。
不過大家都有眼看到,那今天,天舞瞬間消瘦了。
原本就苗條的身子變得更加纖瘦,就連那珠圓玉潤的臉蛋也變得尖尖的。她還沒到不用吃東西的修爲,這些天除了喝水,就只吃下了‘回神丹’。
諸位師兄不敢勸阻,因爲勸阻只會被天舞冷眼相對,嫌棄礙事。
而他們也不敢去找三月大人,自從那天天舞找三月大人談完之後,三月大人便把自己關在了底層。
如今在衆位師兄腦海裡,只想起了那天那個不要命地闖進了的那位師弟,不過說不定就連他也無能爲力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三天晚上,天舞默默地把第八十個弟子丟出門外,不禁腳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想到啊,連續三天的拼命消耗與恢復,居然讓她的修爲有慢慢地往一個下一個等級進發了,呵,果然修煉真的是一種自虐的行爲,只要對自己心越狠,所能激發的就越高。
“下一個。”天舞淡淡地回身,想去那放在桌面上的‘回神丹’,卻是發現眼前的手分化成兩份,不禁扶着桌子晃了晃神。
伴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天舞被猛然地橫着抱了起來,稍稍震驚之後,聞到了來人的味道,不禁心中舒了口氣,“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來阻止我家夫人繼續胡鬧了。舞,休息一下吧。”木晨稀直接把天舞抱到牀上,讓她靠在自己懷中,“睡一會信不信?聽說你連續三天沒停過了。”
天舞輕嘆,有些無奈,她如今並不是缺乏妖力,只是精神上似乎有點熬不住,連續幾天這樣幾種精神,果然對現在的她來說還是頗有難度的啊。
“放開我,這是最後一個了,只要解決這個,就行了……”天舞的眼睛不爭氣地閉了起來,但她卻依舊喃喃得,堅決不睡覺,揪着木晨稀的衣領輕輕地搖晃着。
“舞,你變笨了,你的賭約我聽說了,不就是減少人數嗎?可沒說都要救下來,既然是最後一個,就讓他‘無法救治’不就好了。放心地睡吧,一切有我。”木晨稀輕輕地吻着天舞的耳朵,這下她就真的無力掙扎了,軟軟地倒在木晨稀懷中,昏睡了過去。
看着懷中熟睡的美人,木晨稀輕輕淺笑,如果有可能,那八十個人他也準備殺了,讓他心愛的人這般勞累,不值。
但當然,那樣的話估計天舞就要恨自己了,似乎更加不划算。
把天舞輕輕放在牀上,木晨稀緩步走到門外,對門外的師兄說道,“把最後那個帶進來吧,輕點聲,剛睡着呢。”
門外兩位師兄也沒異議,倒是很歡喜天舞終於睡下去了,便拉着最後一個瘦弱的人,鎖入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