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邊那三人都進入了修煉,天舞輕輕嘆氣,當年爲什麼會曾經一度想留在清音閣做導師呢?這明明就是很累的事啊,現在她光是讓這四個人升級就那麼累了,難怪當年師父只收了兩個徒弟。
“天舞?那我呢?我要做什麼?”林川看着其他人的進步如此神速,畢竟有些心急,影琅已經達到二十八級了,而他才十八級,這個修爲的差距讓他打擊很大啊。
天舞看了看林川,又看了看那邊三個人,他們如今身在的是‘洪荒一角’森林,經過了幾天的平靜,估計那些妖獸異獸開始復出了,而且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來偷襲,要是他們全部進入修煉的話難免會是一件危險的事,但如今就林川的修爲最低,距離跟雪魅相約的日子只剩下五天,她又是妥慢不了。
再三思索之後,天舞還是決定要找人來保護一下他們,她伸手指着一個位置讓林川過去,“坐下,閉眼,不許偷看。”
天舞這種奇怪的命令讓他二丈‘摸’不着頭腦,但他還是乖乖地坐下了,並且閉上了眼睛。
往他背後稍微遠的地方後退了幾步,天舞才停頓下來,手中揮出黑耀九玄,淡淡地說道,“現身吧。”
黑煙綠煙散去,兩道身影出現在她身邊,而黑耀出來的第一句話卻是讓天舞有些無語,“我先聲明,我的傷還沒好。”
“有那麼嚴重嗎?明明連靈獸都打敗了。”天舞斂眉,微微地哼了哼。
“爲什麼你知道……”九玄驚愕,卻是不禁捂着自己的嘴巴,他這句話不就等於正是了天舞的話嗎,對着搖頭的黑耀苦笑了一下,九玄趕緊站出來,“主子,黑耀沒有騙你,靈器的受損,要不就得到修復,不然自行癒合的話,是需要很長時間的。”
“你們兩個傢伙,還真以爲我看不出後山那個戰後的廢墟是什麼造成的嗎?”天舞哼着鼻子,但她對於黑耀受損這件事而眉頭深鎖,在清音閣,她根本就沒辦法修復,鍛造和修復法器,最起碼要到達第五層,那裡有個非常好的鍛造臺。
“那你現在還能做什麼?”天舞上下掃視黑耀,怎麼看他都是衣冠整齊,一點破損都沒有,到底哪裡受損了啊!
但見黑耀嘿嘿一笑,掰着手指慢慢地數着,“我能對無能的主人進行直白的訓話,端茶遞水之類的即使能做也不做,單獨打鬥就更加不可能了,目前能開幾個簡單的陣法還是沒問題的,像‘獄火紅蓮’那樣的招式估計是不行了,配合九玄的話還能使出‘火舞·青蓮’‘火舞·年華’,最後大概就只能用來扇涼,然後主人不嫌棄的話還能讓我在身邊賞心悅目。”
看他說着那些‘亂’七八糟的,天舞不禁皺眉,“這不是沒什麼大礙嗎。”
當天舞說這句話的時候,九玄一個箭步上前揪着她的衣服,語氣很是‘激’動地說道,“會死的!黑耀再受一次傷的話!就算你是打造我們的人,就算你重新打造,黑耀也不是黑耀了!”
“喂喂,九玄,嚴重了哦,誰要死啊,我是那麼嬌弱的人嗎?”黑耀溫柔地把九玄那揪着天舞的手拉了下來,他輕輕整理着天舞的衣領,淡淡地說道,“我不會死的,誰讓我有這樣一個讓人‘操’心的主子,和一個這麼關心我的好兄弟,我可捨不得灰飛煙滅啊。”
天舞表情平淡地看着他,淡淡地應了一句,“哦,原來如此。”
便是反手抓住黑耀的手,一聲冷然,“回來。”
黑耀表情驚愕,完全無力反抗,便恢復成摺扇的‘摸’樣,不斷地發出嗡嗡聲抗議着。天舞隨手把黑耀丟給了九玄,望着他淡漠地說道,“那麼,在黑耀恢復之前就由你來保護。如今,你就執行主人的命令,在這附近暗中地保護着我們。”
九玄完全猜不透天舞的心思,但她這樣把黑耀壓制回到摺扇的‘摸’樣,怕是不可能再偷偷地變‘成’人型了,他把黑耀揣入懷中,苦笑着說道,“黑耀你就好好養傷吧,暗中保護這種事,我一個人就可以。放心,我不會搞砸了的。畢竟,我現在是作爲了‘黑耀九玄’嘛。”
之後九玄對天舞的背影微微作揖,便是消失在空地上。
天舞黯然,第五層嗎?看來她要儘快上去了,不但要修復黑耀,也要把新的法器鍛造出來,畢竟如今對她來說,最缺乏的就是力量。
林川一直都閉目地坐着,因爲天舞走得比較遠,他大概只能聽到天舞跟什麼人在說話,而聽着那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他依舊不敢睜開眼睛,只是低聲地問道,“天舞,是你嗎?剛纔那是什麼人?”
“別八卦,集中‘精’神,我來引導你吸收那內丹的力量,給你的內丹是修爲最高的,足夠你提升致十九級。”天舞回望了一下,看了看其他三人的狀況,還都‘挺’穩定的,她便是在林川面對與他對坐。
林川微微睜眼看到天舞坐在自己面前,他不禁挪動身子坐,卻又是因爲天舞的說話而氣餒,“我明明也是按照功法的心訣去運氣啊,怎麼就那麼難吸收靈氣呢?”
“盤膝而坐,雙手聚在丹田。你修煉速度不提升,是因爲你主煉的是外功心法,本就不是着重提升修爲,沒必要糾結,你現在的修爲與能力,足以與……與木晨稀抗衡。”天舞最後是頓了頓,細想下來,之前他們之間最強的就是木晨稀,拿來作比較比較簡單,不過再過幾天就不好說了。
林川按照天舞所說,盤膝而坐,這是修煉打坐的動作,所以他知道自己接下來必須平靜下來,而且天舞說的話對他來說真的鼓勵很大,他知道天舞一般不會爲了哄他開心而說這種話的,當下便掃除心中‘陰’霾,專心進入修煉的心境。
天舞雙手在身前飛快地結着手印,旋即把那聚集着妖力的手指向了林川,憑藉外力助他融合體內的那股殘存的力量,她的聲音緩緩地傳入林川的腦海裡,“記住今天的感覺,日後就按照這樣來修煉。”
林川沒動,但卻用行動來證明了自己聽取天舞的話,他引導靈力跟隨天舞的妖力,按照不同的‘穴’位在體內遊走,通過心肺遊過丹田,那種感覺很微妙,比起他平日自己修煉要暢順很多,不自覺間他反而有幾分享受,沒有了平日修煉的那種糾結,林川只覺得力量是在不斷地向上瘋涌。
天舞淺笑,她就知道林川的資質並不愚鈍,只要稍加提點,能力修爲就會上去。
在他們修煉的不遠處,九玄把自己掛在一棵樹上,看着天舞他們在修煉,突然察覺到什麼人的靠近,他便把手中的黑耀扇放入懷中,閃身出現在入侵者身後。
卻是微微定神,居然是木晨稀,九玄不懂,前幾天這個男人不是跟天舞還好好的嗎?怎麼就被孤立出來了?旋即她無聲地冷笑,難道說這小子惹怒了天舞,這麼說的話,他就算出手殺了這個小子,天舞也不會怪自己吧?
想着九玄高舉着自己的手,他的指甲如同利刃一般,閃爍着寒光,就在他控制得連殺氣都沒有地砍下去的時候,懷中的黑耀卻是發出了微微的‘嗡嗡’聲,九玄不禁眉頭淺皺,強行讓自己停手,黑耀他剛纔阻止了自己。
九玄輕嘆,也罷,天舞與這個男人這輩子也是要糾纏不清的,以那種理由就把這小子殺了,估計天舞會直接把自己打成碎末,到時候可就要比重傷的黑耀更快地灰飛煙滅。
“你在這裡做什麼?”九玄冷漠地突然問到,他心中卻是惋惜地連連嘆氣。
木晨稀一點都沒有驚訝,依舊是微笑着回頭,“你不殺我?”
九玄心中一頓,他這句話什麼意思,是發現了自己剛纔的行爲?還是說之前在後山的事?“我當然可以殺你,只有你危機他們的‘性’命,我便會出手。”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活命就別搗‘亂’。
“呵呵,那我能不能理解爲我在天舞心目中的地位不一樣呢?”木晨稀自信地輕笑着。
九玄冷哼,轉眼看着那邊幾個在修煉的人,嘲笑着說道,“那你在主人心目中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特別’,被她冷落至此也虧你笑得出來,你這腦袋也不好使啊。”
木晨稀輕笑地搖搖頭,他今天只是來看看天舞,走了幾步他側着頭回望九玄,“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告訴她木晨稀來過。另外,這並不叫做冷落,你可以理解爲‘小別勝新婚’,那種愉悅感,不知道你是否能懂。”看着那自信而瀟灑地離開的木晨稀,九玄從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纔不會告訴她你來過呢!你這人,‘性’格比上輩子還要惡劣得多!”他把黑耀扇拿了出來,用手指點着扇子說道,“黑耀你這是老糊塗了!你就不該攔着我殺了他!那種男人,我看到他就覺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