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發送出去,一張明媚的小臉這才扯出一抹笑來,“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今天晚上想要你,你剛纔答應了。”
剛纔在酒吧,看着她臉色潮紅,魅眼如絲的樣子,當時他就怦然心動,若不是有人圍觀,他很想把她壓到身底,這樣美妙的尤物,只能屬於他自己一個人。
“不可能!你想都別想!”
她差點跳起來,一雙水眸像防賊一樣地看着他,故意差開話題,“劉媽還沒好嗎?”
“過幾天就能出院。今晚回別墅,明天我送你去學校。”
“不行,你先送我回家,然後你自己回去。”
車子在一處十字路口,徑直向北行駛,他說去別墅就只能去別墅,沒人能阻止的了。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別墅門口,成澤傲率先走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座旁,打開車門,一把抱起她,向別墅走去。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銀色大門向兩側收縮,男人突然吻住她,毫無預兆的,力道很大,帶着狂肆的侵佔。她不斷掙扎,但嬌小的身體,隨着他的溫柔慢慢改爲接受。
大約過了三分鐘,男人這纔不舍地放過她,脣齒間都是紅酒的醇香。兩人均是氣喘虛虛,眼神裡充滿了對彼此的期待。成澤傲垂首看着她,渾厚的嗓音中帶着一絲沙啞,“十七了,可以了吧?”
從來沒覺得,時間過的這麼慢,若是等到她二十,遲早有一天自己會被憋死。以前雖然沒睡過女人,但很少會這樣情*失控。但,自從遇到這個丫頭後,感覺自己都要變成了禽獸,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想要佔有一個人,一個女人。
也許就像阿暢說的那樣,想要擁有一個女人的心,就必須先佔了她的身,這樣,她怎麼逃都逃不掉,因爲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記憶。
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前世的二十幾年時間裡,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如此的親近過,沒想到,接吻也可讓人變的腦袋渾濁,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只覺得頭很暈,身體的某處,竟莫名的渴望得到的更多。
這是不是愛,她不知道,成澤傲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就像隔岸觀火的對手,你進我進,你退我退,永遠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才能更好。
身體陡然接觸到柔軟的沙發,男人高大的身體隨之壓上來,客廳沒開燈,只能透過微弱的月光,看見男人滿含深情的眸子。那是一種充滿情*的視線,和一種無邊的渴望。
成澤傲看着她,又一次問道,“可以嗎?”
腦袋慢慢變的清晰,存在兩人心裡的膈應像潮水般涌來,若不早點解除,她永遠也過不了那道坎兒。
“成澤傲,你跟別的女人上過牀沒?”
“沒有。我說過,我不拿女人開玩笑。”
“那...你臥室的牀頭櫃裡,那張照片,是誰?”
“照片?”成澤傲劍眉微蹙,似乎真不記得這事兒了,他只記得牀頭上放了一張他母親的照片,除了這張...他陡然想起來,四年前的那個夏天......
情意綿綿的雙眸,漸漸被暗潮洶涌取代。男人眯着眸,視線越過她,似乎看的更遠。她就知道,那個女子,必定在他的記憶裡,不可磨滅的存在着,但,她願意一聽。
成澤傲看着身下的這張小臉,似乎和照片的女子真有幾分相像,沒想到,她一直都在意這個。男人好笑地啄了下她的白皙的臉頰,記憶的話匣一旦打開,就像潮水般源源不斷。
“你既然想知道,那我今天就告訴你......”
叮——
然而就在這時,手機的鈴聲偏偏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閃亮的屏幕,頓時照亮半間客廳,將兩人的交疊的身體籠罩在光線中。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秀眉微緊,這個時候高軍還給她打電話,必定不是好事兒!
“喂。”
另一端傳來急切的聲音,“小姐,趙亮和凱拉的人打起來了!”
黑暗的環境下,耳朵特別靈光,成澤傲離她那麼近,自然將高軍的話悉數聽進。兩人猛然站了起來。
“先擋着他們,我馬上就去!”
她一把掐斷電話,不由分說地向外走去。成澤傲從後面追了上來,“我跟你一起去。”
她原本想拒絕,可現在身處大山,不讓他送又能怎樣?再說,這件事兒,他也不能置身事外。
黑色幽靈一路向山下狂飆,期間,她看了他好幾次,最終還是決定問個清楚,“上次我說過,讓你不要插手黑鷹會的事......”
不等她說完,男人火爆的脾氣就躥了上來,“你他媽以爲是我讓人乾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微微點了點頭,他好像真不是這樣的人,這個男人一旦做了,就會坦然承認,決不會遮着掩着。難道是趙亮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故意找茬兒?
成澤傲見她若有所思一言不發,劍眉一挑,一雙黯眸蘊含陰沉,“老子正好去看看,到底是誰他媽的給老子搗亂!”
原本兩顆心已經近了一步,慢慢的就要靠在一起,偏巧這個時候有人給他製造麻煩。是巧合,還是故意?四年前的那個故事,若在這個時候講起,就有些不合時宜,看來,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將他們之間的問題說清。
鬧事的地方在風華街附近的一條小巷子裡,當車子停在巷口的時候,遠光燈透過重重黑暗,將兩方人籠罩在光亮中。
突然而來光線,剌人眼球,令人睜不開眼。大家紛紛眯着眼,用手擋在眼前,看着兩道身影背光走來。
待臨近的時候,這纔看清楚兩人。趙亮冷不丁地哼了一句,“老高,我當初怎麼說來着,黑鷹會,遲早會成爲她的嫁妝,嫁進凱拉,成爲任人魚肉的附屬品,你還偏不信,現在怎麼樣,看見了吧?”
高軍冷眼看着兩人一道而來,頗有點肩並肩的意思,他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濃眉緊緊皺了起來。但,這個時候,他不能和趙亮一樣,必須保持高度的理智,否則,只怕黑鷹會會鬧的更加不可開交。
阿桑大步走過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體講了一遍,成澤傲笑了兩聲,一雙黑潭在盈盈的月光下泛着一道寒光。
男人慢條斯理地走到中間,既不看自己人,也不看黑鷹會的人,修長身材在黑色披風下越顯挺撥。他活動了一下筋骨,來回走了兩三圈,大手傳來咔咔的響聲,令人渾身發抖。
“是誰打人的?給老子站出來!”
這時,果然看見凱拉下面有個小夥子垂下了腦袋,過了半晌,才抖抖索索地從人羣后走過來,低着頭,結結巴巴地說道,“老,老大,我......”
啪——
男人收回手,掌心像觸電一般,麻。小夥子整個人轉了一圈,隨後唰地摔倒在地上,可見男人的力道有多大。
此時,凱拉的人,沒有一個敢上前扶他起來的,個個都噤若寒蟬,生怕惹火燒身。
小夥子被打懵了一樣,一瞬間沒反應過來,過了五秒才爬過去,哀求說道,“老大,我錯了,您原諒我一次......”
柿子的人上前一把拉住他,以防他的髒手碰到男人金貴的衣服。
“媽的!盡給老子惹事生非!給我滾,以後再讓老子看見你,可就不是捱打這麼簡單了!”
柿子得令,二話不說便讓人將那小夥子拖走,扔了出去。
成澤傲一向公私分明,自己的手下做錯事,他從來都按規處理,決不手下留情,這次也不例外。
若說這次的事兒,阿桑彙報的時候,她剛好就在他身邊,對於來龍去脈也聽的一清二楚,就是兩個手下,原先在不知道對方身份的情況下,在賭桌上起了衝突,結果竟然把兩個幫派牽扯進來。算起來,不完全怪凱拉的人,趙亮的人也有責任。
成澤傲看了她一眼,脣角牽起一抹笑來。對於趙亮的話,雖然說的難聽,但卻說到了他的心坎兒裡,這丫頭,遲早是要嫁給他的,所以,他並不放在心上。
接受到那縷目光,她故意將視線移開,冷傲的目光,在趙亮等人身上掃了一圈。成澤傲先一步表決了他的態度,這已經是相當大的讓步,倘若這個時候自己還跟他斤斤計較的話,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男人很識趣,帶着凱拉的人先一步離開,這個時候他若留下來,只會讓她難做。
看着漸行漸遠的車隊,她冷冷看了一眼氣焰囂張的趙亮,恨不得上去一把抽死他。這個傢伙不給他吃點苦頭,他永遠都不知道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高軍,咱們走!”
高軍愣了一下,但還是跟了上去,走了大概十米遠,才低聲問道,“真不管他們嗎?”
兩人一道座進車內,她這纔看着黑暗中的十幾個兄弟,緩緩說道,“不是不管,是磨練,這幫傢伙就像小鳥一樣,總以爲外面的世界很美好,等哪天碰見電線杆兒,觸了電,他們纔會知道,哪裡才最安全。”
車子一路向學府小區走去,最後停在小區門口,她解開安全帶,剛準備下車,手臂就被駕駛座上的人一把拉住。
男人陡然鬆手,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忽然這樣做,尷尬地別開臉,過了幾秒才說道,“那個傢伙,還在這兒?”
“不在,回去了。”
她一早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她和成澤傲的關係,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引起黑鷹會的內亂。在他們眼裡,就只有幫派,她和成澤傲的暖昧關係,就像黑鷹會勾搭上了凱拉,是一個意思。
“你和他...我不希望你們再一起。”
一向嚴謹的高軍,沒想到說話也變的結巴起來。雖然知道不該過問人家的私事,但這件事牽扯到幫派,那麼,他就不能不過問了。
有些好笑,難不成自己以後的感情生活都要黑鷹會的兄弟們同意?太他媽扯淡了吧!
她有些火大,說話的口氣也變的很不好,“那你說說,希望看見我跟誰在一起?”
“......”
“過了今晚我就十七歲了,你說說,我一個十七歲的人,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是不是以後我跟誰結婚,哪一天結,哪一天生孩子,都得經過你們批准?啊?”
她說完這些,便摔門而去,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火大,總之,心裡堵的無比難受,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
高軍真是個...一根筋,所有用來形容一個人刻板的詞兒,都用在他身上也不過。
從元旦後的第二天開始,他每天都上下學接送,堅決不給她任何跟成澤傲接觸的機會,直到放寒假,他纔有所收斂。
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出來的。
不過也好,這段時間確實解決了很多事兒,比如黑鷹會下的賭場、會所等娛樂場所,她讓人專程去跑了政府單位,把沒有齊全的手續全部補齊,而且,還把以前欠的稅款以及欠的外債全部還清。
這一點,確實讓黑鷹會的那幫人看見了一點點希望,打心眼裡開始慢慢接受她。
過年的時候,沒有去福滿樓吃團圓飯,而是請了黑鷹會的兄弟去了市區的五星級酒店吃了年夜飯。
趙亮帶走十幾位兄弟,如今黑鷹會只剩下三十幾人,高軍的意思是擴大編制,但是被她一口拒絕。所謂人多是非多,她不想爲了擴大而擴大,順其自然最好。
席間,她去了一趟衛生間,站在洗手檯前,看着鏡中的自己,似乎真的變成熟了許多。
今天,她特意化了淡妝,在那一堆大老爺們面前,若不表現成熟兒一點,早晚會被他們生吞活剝。
推開門,正打算出去,空曠的樓道里隱隱傳來一陣低沉的對話。
“大少,老爺子請您回去。”
“回去?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自然會回去。”
“老爺子還說,您…您要是不回去,就讓,就讓警方把您押回去……”
“等他們先找到我再說吧。”
娟秀挺撥的眉毛微微皺起,長指一滯,腦海裡,慢慢呈現幾個月前的畫面。
“以後別一口一個教練的叫我,叫我阿蒼。”
“改天我也去配一副,配一副顏色跟你一樣的,就像穿情侶裝一樣,你覺得如何?
這聲音,怎麼跟喬蒼那麼像?難道又是幻覺?
她推開門,快速走出去,樓道的拐角處快速消失兩道身影。她二話不說便狂跑追去,待到拐彎處,又一次不見了那道身影。
身體抵在牆上,心砰砰直跳,兩眼在深深的樓道中梭巡,空無一人,只有從門縫裡溢出的暄鬧聲,充斥着耳膜。
如果說前兩次是幻覺,那麼這一次,她敢肯定不可能再是幻覺這麼簡單。
這麼想着,她在樓道里來回走了兩圈,鬼眼透過包廂房門看向裡面,但依舊沒有找到她要找的人。
從酒店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高軍堅持送她,車子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一輛深棕色邁巴赫從車旁急馳而過。
“追上他!”
她指着前方即將離去的豪車,聲音中滿是激動,那輛車和喬蒼的車如出一轍,不論是顏色還是車型,只是車牌換了。在那個時代,縱觀整個齊嶺市,幾乎沒幾人能買的起這麼高檔的豪車。
高軍二話不說便一腳踩下油門,快速追向前方的車輛,“怎麼了?你認識他?”
“不知道,先追上再說,有可能認識。”
不排除有人喜歡同一款同一色,況且,喬蒼在她心裡早已經死了,如何真復活,那隻能說明他命大。
兩輛車一前一後闖紅燈,最後衝出市區,向郊區方向快速駛去。
“我們這樣跟上去,可能會落入圈套,不如,先回去?”
“不行!就算是落入圈套,我也要追過去!”她是吃了稱砣鐵了心,心裡的疑惑越大,越驅使她想快速揭開迷底。
深山老林。
這裡,她還從沒來過,看了一眼高軍,顯然,男人的反應和她一樣,看來,也是第一次闖入。
四面都是山,空無人煙,只有冬蟲吱吱的聲音。那輛棕色的邁巴赫停在一憧黑漆漆的別墅前,車燈的兩束燈光,隨之熄滅,車門打開,下來四個人,徑直向他們走來。
高軍情不自禁地擋在她前面,濃眉微微挺起,低低地說了一句,“你先上車。”
推開他,徑直走到前面,現在就算躲起來也不管用,橫豎都要面對,何必畏頭畏尾?
身後的黑色寶馬打着近光燈,待幾人臨近的時候,能夠看清他們的面容,裡面,沒有喬蒼。
“我們老大要見你。”
其中一個人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並做了個請的姿勢。剩下三人,死死盯着高軍,好像隨時準備出手。
高軍一把拉住她,並將她藏於身後,沉聲說道,“別去!”
她淡然一笑,安慰地看了他一眼,既然對方知道她來,看來,這一面是遲早要見的。而且,她也頗想知道,對方要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這麼敢肯定她會追來。
高軍被兩人圍在外面,而她,則在另外兩人的帶領下,走進了別墅。四周是無盡的黑暗,鬼眼受到限制,只能微微看見五米以內的東西。
別墅造形詭異,樓梯在外面,並不需要穿過客廳。耳邊只有噔噔的腳步聲,到了二樓,一人打開鐵門,另一個人一個用力,便把她推了進去,身後砰的一聲傳來鐵門關上的聲音,隨後是落鎖聲。
什麼也看不見,在密閉的空間裡,人的安全感相對較低,她憑感覺,慢慢退到門口,背部抵在門上,一雙滿含驚恐的眸子,一刻也不敢鬆懈。
“喬蒼!是你嗎?”
迴應她的,是緩緩回落的迴音。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過了幾分鐘,依舊沒有聲音,適應了黑暗後,整個人也平靜了許多。透過門縫,有微弱的月光照進來,但依然什麼也看不見。身體順着牆面緩慢移動,她至少要先了解一下,自己到底被關在怎麼樣的環境下。
“沒想到,你認識我。”
陡然而來的聲音,讓她爲之一顫,這聲音,不是喬蒼的,又是誰的?!什麼東西都可以做假,唯獨聲音卻做不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認識我?”
難道,他失憶了?她不禁爲這一想法感到好笑,這麼狗血的情節,只有在泡沫劇裡才能看見,現實中怎麼可能出現?
“我確實不認識你,但是,你好像對我特別的感興趣,三翻兩次想追我,這是爲什麼?”
男人的聲音從左前方傳來,這一點,至少向她傳遞一個信息,他所在的位置。
手,情不自禁摸向胸口,一把手槍悄悄落入手心。她感覺自己已經相當小心,甚至連一點點聲音都沒發出來,但,男人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槍,否則,死的那個人會很難看。”
她悄悄把槍放進口袋,揣着明白裝糊塗,“你聽錯了,我沒槍。”
說完,她故意用衣服摩擦一下牆面,製造出相似的聲音。以爲就他會裝傻充愣,別人都是傻子嗎?
男人哈哈笑了兩聲,聲音又移到了正前方,“丫頭,別跟我耍心眼兒,我沒空跟你玩兒。”
“以前我告訴過你,讓你別叫我丫頭,忘了?”
“我說過,我不認識你。”
“既然這樣,你放了我,就當我從沒來過,如何?”
哈哈——
男人狂笑幾聲,就像聽到天方夜潭,這裡,豈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砰的一聲,正前方的鐵質大門轟地一聲被關上,餘音繚繞,震的人耳膜發麻。媽的,跟她來這一招,還真是踩到她的痛處了,超能力此刻起不到任何作用,就只能坐在這裡,乖乖等死?
手機偏巧在剛剛來的時候,被一個傢伙搜了過去,要不是自己事先把槍藏在胸口,估計這會兒連槍也會被搜走。這個時候,她甚至連求救信號都發不出去。不知道高軍怎麼樣,那些人應該不會對他怎麼樣吧?
......
早上是被凍醒的,當她朦朧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車上,車窗打開着,高軍在後車座上已經睡着,駕駛座上空無一人,顯然,是有人把他們送到了這裡。
四周,是陌生的環境,彷彿置身於山頂,她定睛張望,待看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頓時冷汗涔涔。車頭的一半處在懸崖上,整個車身都在抖動,隨時有可能墜入懸崖,摔的粉身碎骨。
“高軍,高軍。”
看來,一定是昨天晚上,他們把她和高軍迷暈後帶到了這裡,否則,兩人不可能沒有一點知覺。
頭腦漲痛,男人甩了下頭,想讓自己清醒,但車身隨後猛然向前傾。
“別動!再動我們都會死的!”
高軍果然不敢再動,腦袋也一瞬間變的清醒,“現在怎麼辦?”
“手機呢?給我。”
費了半天的勁兒,才把手機遞到她手心,恰好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電話剛接通,那端就傳來成澤傲急切的聲音,“你們在哪兒!”
他打了一晚上的電話給她,可總是說不在服務區內,黑鷹會的人又說昨天晚上她和高軍一起回去的,然而出租房他也找過了,並沒有她的身影,所以他又把電話打到了高軍的手機上,好不容易纔接通,男人一顆懸着的心,總算鬆了鬆。
“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在一個山頂,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成澤傲,我想跟你說一句話,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假如今天我不能活着回去,請你好好活下去......”
沒有過多時間解釋,她知道,這翻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聰明如他,必定猜到了她現在的處境。
“你他媽說什麼糊話呢!今天老子要是不能把你活着帶回去,以後我跟你姓兒!”
那端傳來男人的爆喝,隨後便是嘈雜的對話,“位置鎖定,快過去!”
“丫頭,你別胡思亂想,安安心心的等我,聽話!”
手機裡傳來嘟嘟聲,她還想給父母打個電話,但陡然晃動的車身,讓她美目一驚,顯然時間已經來不及。
她努力平復砰砰直跳的心情,閉上眼睛,想了想,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這樣,我們同時打開車門,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跳出去!”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山上風大,隨時都可能改變風向,拖的時間越長,越對他們不利。
高軍點點頭,如今之計,也只能這樣。兩人緩慢打開門......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陡然傳來一道渾厚的嗓音,讓她整顆心莫名地安定了許多。
“丫頭,別怕,有我在!”
成澤傲大步走到懸涯邊,看着隨時都有可能墜落的汽車,心臟砰砰直跳。阿桑等人從隨行而來的汽車後備廂中拿出一條繩子系在了車胎上。
男人伸出手,眼色儘管放平和,想讓她安心,“輕輕打開車門,跳下來,我接着你。”
朝陽點點頭,頭也不回地說道,“高軍,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跳!”
她拼命吸了幾口氣,屏住呼吸,“一,二,三!”
隨着跳躍的動作,劇大的衝擊力,將拽緊繩子的幾人大力向前帶去,所幸幾人放手快,車子瞬間墜入山谷,砰地一聲摔成碎片,山谷頓時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回聲慢慢擴大,沿着整個山邁向四周擴散。
兩手相握,成澤傲緊緊抱住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手臂牢牢地將她禁錮住,他呼吸急促,心有餘悸地吻住她,那樣的迫不及待,絲毫不把在場的人放在眼裡。
一想到剛纔她在電話裡說的那翻話,心裡就無比的心慌,就像永別,他們還沒開始,怎麼能這麼快的結束?他不允許,決對不允許!
不知過了多久,他纔不舍地放開她,一雙充滿擔憂和害怕的眸子,看着她緋紅的臉頰,她剛纔竟然沒有任反抗,看來也是被嚇壞了。
高軍被帶去派出所錄筆供,而她則由成澤傲帶回了別墅。
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及經過一一告訴他,成澤傲越聽越後怕,一雙劍眉擰緊,長臂摟着她嬌小的身體,越收越緊,到最後,男人有些火大,跳起來瞪向她,“你他媽以後做事,能不能事先給我打個電話?”
昨天約她吃飯,她說第一年入黑鷹會,而且做爲老大,第一決就缺席,很不厚道。所以,他聽話的沒去招惹她,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膽大地去深山老林追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這一點讓他頗爲惱火。
關鍵是,她還中了人家圈套,幸虧沒事,萬一發生點兒什麼,他豈不是要悔恨終生?
她知道這件事兒自己做的確實欠妥,但又皮薄的不願承認,“行了,我這不是把昨天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講給你聽了嗎?”
男人這才稍稍熄火,他一把擁住她,好看的俊臉貼上來,以一種極爲嚴肅的口吻說道,“丫頭,以後不許你再這樣魯莽,明白嗎?”
“嗯,我知道錯了。不過,你說說,那明明就是喬蒼的聲音,爲什麼他說不認識我呢?”
“昨天的路你還記得怎麼走嗎?”
她仔細想了想,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似乎進入了一個山谷,就像走進沙漠一樣,開了很久,但又回到了老地方,顯然,對方是有意想混淆他們。她搖了搖頭,道路兩邊沒有人煙,更沒有燈光,她確實不記得了。
男人好看的眉稍微微挑着,身體向後靠去,銳利的雙目微眯,眼底滑過一絲不易發覺的厲色,“也許,是他故意的,或者,他一開始接觸你就帶着目的。丫頭,你以前,認識他嗎?”
“以前?你指多久以前?”
她詫異地看着他,顯然,他看得出來,以前或許真是自己想多了。有些事情並沒有對和錯,凡事都是事出有因,他能活到今天,要不是事事留個心眼兒,估計早就不知死過多少回了。
然而,今天這件事兒,讓他不得不揭開四年前的那件深埋已久的故事。
“沒事了,我今天想告訴你一件事兒,是關於那張照片的事兒,你想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