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訂婚嗎?怎麼突然要結婚了?”對着鄭翠翠特意上門說的話,林小乖頗爲驚訝。
“別說了。”鄭翠翠恨恨道:“那死丫頭,我跟她說要矜持,不能有婚前性行爲,她倒好,不但不聽我的,還把人命都搞出來了。”
林小乖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大嫂你的意思是……糯糯懷孕了?”
鄭翠翠點了點頭,小聲道:“出了這種事,你不知道我有多臉紅。這要被人知道糯糯未婚先孕,得有多少笑話?婉婉你可別對人說啊。”
“這有什麼。”林小乖不以爲然道:“他們小兩口交往了五年,都已經要訂婚了,懷上孩子怎麼了?”要她說,少秋那孩子也是定力強,守着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居然到現在才下手。
“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好上了?”她有些好奇道。
“還不是上回去參加一個同學的婚禮,結果喝多了就睡到一起了。”頓了頓,鄭翠翠有些埋怨道:“少秋也真是的,看着挺穩重的,怎麼沒能把持住?”
林小乖白了她一眼,“傻子纔在那種時候把持住。他們兩個都老大不小了,趕上那種好事,我要是少秋也不會錯過。”
“你啊……越來越口沒遮攔了,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鄭翠翠嗔了她一眼。
“好啦,不和你說這些了,姐姐那通知了嗎?”
“我這就要去呢。呀,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交代你的事別忘了啊。”
“知道了。”
爲了這事。林小乖還特意去了一趟空間,選了數十種珍貴原料,在加工坊中製作了“雪裡嫩”和“緋絲”兩種綢緞。
雪裡嫩顧名思義,是一種白色的布料,雪白無暇,觸手若嬰兒肌膚般細膩柔軟,一眼看去就如同指尖的雪花一般嫩軟。
而緋絲就更神奇了。這是一種如同流動的紅翡般瑰麗的絲綢。觸手光滑至極不說,遠遠看去如同由絲縷堆織而成一般美輪美奐。
雪裡嫩用來製作婚紗,緋絲用來製作禮服。是再適合不過的。
“媽媽,以後我結婚你也給我做婚紗嗎?”看着眼前只製作到一般的華美婚紗,沈宜巧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林小乖。
“當然,媽媽會把最好的給你們。”林小乖笑道。 低首在兩個女兒臉頰上各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我以後的婚紗想要自己做。”沈宜思抿了抿嘴道。
林小乖一怔,隨即笑道:“當然。媽媽的思思寶貝肯定可以。”
幾個孩子出生後,她發現他們多多少少繼承了自己的精神力天賦,可惜,除了思思對她的手藝感興趣。不說志不在此的三個兒子,就連巧巧也只對做手工皁感興趣。
好在令她欣慰的是,思思的精神力天賦是幾個孩子中最好的。
不過即便如此。沒有系統輔助,她也只讓她學了自己最感興趣的縫紉和珠寶匠。
——至於手工皁製作製作倆姐妹都有跟着學。但這其實算不上是她的一項技藝,只不過是興趣發展所致。
當然,林小乖並沒有將精神力的存在告訴女兒,只是用自己的精神力引導她,從而讓她將精神力的使用形成了一種本能。
——反正精神力也沒辦法特意修煉,並沒有告知她的必要。
被媽媽用這樣鼓勵的目光看着,沈宜思有些不好意思,輕聲道:“我會努力學習的。”
頓了頓,“等能做到最好,再開始做婚紗。”
——她不知道,因爲她今天這麼一句話,她未來的丈夫吃了多少苦。
因着韓馨予要結婚,韓、沈、萬三家都沒了閒,這種事一般都歸女人管,不說嫁女兒的鄭翠翠本人,林小乖和韓守珍兩人一個忙着做婚紗和禮服,一個忙着通知賓客,卻都忙得很開心。
只是很快,這種好心情就被打破了。
“怎麼這時候突然住院?”林小乖有些錯愕。
“原本只是着涼引起的小感冒,哪知道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鄭翠翠嘆氣道。
韓守珍皺着眉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爸他年紀這麼大了。”
沒錯,韓曠生病住院了。
沈遲迴來,聽到這消息,頓時就面露不悅,沒好氣道:“他什麼時候生病不好,偏趕在這時候。”
沈遲對韓曠本來就看不順眼,前段時間他就說韓曠和他八字不合,老而不死,連累他明明功勞夠了卻升不上上將。她知道他那時候說那話完全是因爲阿公阿婆陸續去世,韓曠這個自己不喜歡的父親卻活得好好的,心中不忿之下說出的衝動無心之語。
而這次,聽他口氣,卻是真的有些惱了。
“這話你在家裡說說就成,去了醫院可不能這樣,把他氣出個好歹就糟了。”林小乖柔聲勸道。
“知道知道。”沈遲心裡是說不出的煩躁。
這段時間他在軍部的日子也不好過,雖然預料到了在自己功勞足夠卻仍舊待在中將位置不動的前提下,自己在軍部的處境會有些尷尬,但一下子做事都不順心起來,上司和下屬看自己的目光要麼帶着古怪要麼帶着同情……
他得承認,自己這些年太過順風順水了,一時間竟連這點小委屈都能影響到他的情緒了。
吃過晚飯,三家一起去了醫院探望韓曠。
“我其實沒事,不用住院也可以。”韓曠靠在牀上,臉色有些憔悴,但口中卻在道:“糯糯再有一個星期就要結婚了,我住在醫院算怎麼回事?”
這些年,韓曠的脾氣軟了不少,對着沈遲也不一直惦記着要找回當父親的尊嚴了,似乎是看開了。另外,林小乖也不得不承認,他對兒女雖然總抹不開臉,對孫輩的孩子卻是真的好,如今兒女不需要他補貼,他的津貼有一半是花在孩子們身上的。
“聽這話腦子不是挺清楚的嗎?怎麼還會把自己給弄得着涼了?”沈遲不冷不熱道。
韓曠也不惱,“是我不好,下次不會這樣了。”
對着小兒子,他如今也不強求了,基本他說的話都不會反對。至於那些冷嘲熱諷,他也盡當自己沒聽到。
——由此可見,到底是在戰場上戎馬半生的,這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
見狀,沈遲也沒興趣刺他了,撇了撇嘴坐到了一邊。
“不用爸,你安心在醫院住着,只要能趕在糯糯結婚前出院就成了。你也別急,總得把病養好了才成,否則婚禮上你氣色不好,人家還當你是不高興呢。”真說起來,沈遲這個當兒子的對韓曠的感情還不及鄭翠翠這個當兒媳婦的,畢竟她是韓曠看着長大的。
韓曠當初雖然讓她有些失望,但到底不曾主動傷害她,對她也有着關愛之心。
“好,我一定在糯糯結婚前出院。”韓曠有些激動道。
孫輩第一個嫁出去的孫女,他自然也是非常重視的。
婚禮前一天,林小乖早早就去了禮品店,監督店員將需要送到韓家老宅的果酒都裝上車。
“確定沒有少?”
“沒有。放心吧老闆,我都清點了兩遍了,絕對一瓶不少。”
林小乖點了點頭,“那你們忙,我去機場了。”
——差點忘了說,韓馨予的婚禮舉辦得有些倉促,沈宜年那邊很是措手不及了一番,好不容易纔能夠在婚禮當天趕回來。
等到林小乖接了大兒子和沈遲他們會和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媽媽快點,我還想看新娘子呢。”顧宜景有些着急道。
“急什麼,總歸來得及的。”
婚禮雖然舉辦得匆忙,但卻一點也不含糊。禹少秋雖然只是禹家二房的獨子,但他父親卻是兄弟三人中最出息的,母親的孃家也有地位,韓馨予就不要說了,作爲韓家的長孫女,祖父是上將,又有一個當少將的父親和一個當中將的叔叔,身份比之禹少秋只高不低。可以說,兩家是將這場婚禮舉辦到最隆重了。
“感覺自己老了。”看着敬完酒離開的一對新人,林小乖難免感嘆道。
“你還老的話,我還不是成了老太婆?”韓守珍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頓了頓,又道:“不過我還真羨慕大嫂,平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讓我抱上孫子。”
說着,她瞪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許繼。
許繼死豬不怕開水燙,倒是旁邊被她帶來的何蕭蕭漲紅了臉。
“小年糕,你什麼時候找個女朋友回來給姑姑看看啊?”韓守珍在兒子那邊討了沒趣,眼睛一轉就將炮火對向了沈宜年。
沈宜年正在喝湯,聞言一下子嗆到了,一邊咳嗽一邊指着自己道:“我?”
“對啊,你也二十一了吧,現在找個女朋友,談上幾年到了年紀就能順理成章結婚了,多好啊。”說着說着,韓守珍臉上就露出了嚮往之意。
“我不急。”沈宜年不懷好意地瞥了眼許繼,“平安哥哥還沒結婚,我這當弟弟的也不能趕在他前面不是?”
許繼頓時黑了臉。
“看你,還是當哥哥的呢,一點也不知道給弟弟帶個好榜樣。現在好了,耽誤我抱孫子不說,連你小舅媽都被你耽誤了……”韓守珍逮着機會就開始數落起兒子來。
她沒法對着何蕭蕭這個小姑娘如何,所以把不滿都往兒子身上發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