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相比只有些驚惶但還算鎮定的沈宜思,沈宜巧就哭得跟個小花貓一樣了。
她抱着林小乖的脖子,把臉埋在她懷裡不肯出來了。
“思思也過來。”林小乖招手將大女兒叫過來。
沈宜思伸手抱住她的手臂,林小乖捋了捋她的額發問道:“有沒有嚇到?”
沈宜思搖了搖頭,小聲道:“小春風和小太陽有保護好我們。”
其實從沈宜年到四胞胎,沈遲都從小開始鍛鍊他們的身體,便是喜靜不喜動如沈宜思都沒能逃過,不說能和部隊裡的士兵比,但在同齡人之中肯定是佼佼者,更不要說天賦凜然如顧宜景那樣的了。
沈宜思和沈宜巧身上雖然有傷,但明顯比韓宜恆和顧宜景要好很多,顯然被保護得很好。
“你們都很棒!”林小乖傾身在兩個兒子臉上各自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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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進發和潘曉蘭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母子相親的場面,兩人臉色不由都是一緩。
“這是我們徐隊長,這位女士……”潘曉蘭上前。
“我姓林。”林小乖主動介紹道。
“林女士。”徐進發開口道:“今天這次事件,誰對誰錯都不好定論……”
對上林小乖射過來的犀利目光,徐進發頓了頓道:“當然,可以確定尋釁滋事的是那三個初中生。但是他們已經受到了足夠的懲罰……所以你看這事,是不是能私下和解下?”
私心上,他自然是偏向四胞胎的,但這些個都是未成年,他們最多就是將那三個初中生送進少管所,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他們不用進少管所?”林小乖神色淡淡地問。
“林女士……”潘曉蘭尷尬道:“你的孩子也犯了故意傷害罪,若是您堅持要將那三個初中生送進少管所。那你的孩子……”
“等等。”開口打算她的卻是韓宜恆,他小臉緊繃,冷聲道:“誰說傷了他們三個的是我們了?”
他的目光掃過自己學校的一衆同學。聲音不急不緩道:“明明我們是一窩轟撲上去,混亂中不知是誰將他們打傷的。”
“對啊。”一個帶着眼鏡的瘦小男孩聲援道:“誰說人是韓宜恆他們打傷的了?我們都有動手,要送少管所的話把我們都送進去。”
“就是,我們也動手了!”
“我也動手了!”
“我們都動手了!”
……
其他學生都反應了過來,一個個爭相開口道。
徐進發和潘曉蘭都呆住了,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還是徐進發最先反應過來。看向另一個學校的學生道:“你們是怎麼個說法?”
對上韓宜恆避開兩個警察的視線對自己等人看過來的威脅目光。那些年齡不大的孩子臉上不由都露出了害怕。
——好在從進了警局害怕就沒有從他們臉上消失,因此倒沒有引起徐進發和潘曉蘭的注意。
他們可沒有忘記,當初那三個學長中的其中一個就是被韓宜恆一拳打掉了兩顆牙齒!
還有那顧宜景……他們可是看清楚了。他將一個學長的手就那麼當筷子一樣,一折……一折就折斷了。
他們這些人以前其實沒少被顧宜景收拾,這次若不是仗着那三個初中生,他們也不敢去挑釁他們。
這會他們若是說了真話,那以後……
這些學生一個機靈,然後紛紛回答道:
“對,不是他們幾個打傷的。”
“是啊。很多人都動手了。”
“沒看清楚打底是誰出手最重。”
……
只是他們雖然竭力想表現出真誠,但到底還是孩子,臉上的表情已經將他們出賣了。
不過……
徐進發和潘曉蘭對視一眼,他們也沒必要太過追根究底不是?
法不責衆,上百個學生自然不能都送進少管所了。
旁觀了他們的面部表情,韓宜恆鬆了口氣。這些蠢貨。差點被他們壞了事。
原本事情到這已經結束了,但三個初中生家長的到來讓場面再次混亂了起來。
“你說什麼?我兒子要進少管所?開什麼玩笑。受傷住院的是我兒子不是嗎?”
“就是,還有沒有天理了,你們說清楚,是不是收了賄賂?”
“對啊,我兒子就是說了那樣的話又怎樣?他又沒有真的將人家小姑娘的衣服扒光了!”
……
其他孩子的家長也陸續到了,看着眼前像菜市場一樣的場景,林小乖拉了拉潘曉蘭的手臂道:“我可以帶孩子們回去了嗎?”
“可以可以。”潘曉蘭匆匆答了一句就上去拉架了。
林小乖帶着四胞胎開車往家裡去,開口問道:“你們說清楚,那三個初中生是不是你們傷的?”徐進發和潘曉蘭都能看明白的事,她沒道理看不出貓膩。
“那個手臂骨折的是被我打的。”顧宜景頗有些驕傲地道。
“我用爸爸教的暗勁把一個人的肋骨打斷了。”韓宜恆低聲道。
沈宜思抿了抿嘴,“那個腦袋破了的人是我打的。”
反倒是沈宜巧,歪頭想了半天道:“我有踩了一個人一腳。”
“沒出息。”顧宜景小聲嘟囔道。
韓宜恆和沈宜思雖然沒開口,但眼神表達着同樣的意思。
林小乖其實也覺得,小女兒似乎確實有些沒出息?
要知道聽到對方這樣言語猥瑣自己的女兒,她都差點被氣瘋。
果然這世上不是所有孩子都是可愛的,林小乖再次有了深刻認知。
汽車開過一個紅燈,林小乖正琢磨着該和小女兒說些什麼時,旁邊人行道上突然閃過一張有些熟悉的面孔。
那是誰……
刺耳的剎車聲突然響起,四胞胎都是一愣,韓宜恆擡頭看向林小乖,“媽媽?”
林小乖有些慌。她探頭往車後看去,卻始終沒找到那張臉,扯出一個笑容對着四胞胎道:“沒事。就是好像看到一個認識的人。”
是自己看錯了?還是那真的是許梅梅?
回到家,林小乖讓張媽帶着四胞胎去洗澡,自己卻坐在沙發上發呆。
若不是今天看到,她怕是很難想起許梅梅這個人。
在最初的慌張之後,她恍然發現,自己這樣的魂不守舍是多麼得沒有必要。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在沈遲心裡的地位。有時候。她甚至會有種錯覺——沈遲沒有自己會活不下去。
或許自負,但她確實有感覺到,他的整顆心都給了她。
她爲什麼要害怕一個許梅梅?
沒有理由的。
這樣想着。她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沈遲迴來後,聽說了女兒的遭遇,果然怒了,也不知道他怎麼運作的,那三個初中生進少管所的時間硬生生從半年延長到了一年。
“你確定不去?”夜晚,沈遲一邊在林小乖身上衝刺,一邊分出心思問道。
林小乖滿面潮紅。香汗淋漓地攀着他的身體,一邊劇烈地喘息一邊承受着他的進攻,根本分不出心神回答他的問題。
直到這場運動結束,沈遲將她攬進懷裡,重複了之前的問題。
“不去。”林小乖懶懶得趴在他身上。
“我可是難得有這麼長的假。”沈遲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着她汗溼的長髮。
“你就別引誘我了。”林小乖不滿地在他胸前咬了一口,“都說了慈善基金會那幾天有公募活動了。我根本走不開。”
沈遲嘆了口氣。“那要不……你上回不說至心園的護城河裡魚越來越多,卻因爲川流太急好難釣嗎?我們也去試試?還有我記得首都開了一家馬場。我們一起去?”
“那當然好。要帶思思他們一起嗎?”林小乖興奮地擡起頭。
沈遲趁機對着她嫣紅的嘴脣親了下,然後挑眉道:“帶他們去幹什麼?他們自己有玩的地方。”
林小乖有些猶豫,但她有段時間沒有和沈遲單獨出去玩了,到底還是點頭答應了。
“我想洗澡。”出了一身汗,她覺得之前的澡都白洗了。
沈遲抱起她去了浴室,兩人泡在浴缸裡,沈遲拿着一塊手工皁在她身上仔仔細細地搓洗着。
“對了,你說巧巧的性格是不是有些外強中乾?”見沈遲面露不解,林小乖往他身上靠了靠,輕聲道:“她平時最不消停,遇到事了卻連思思都不如,思思還把人家腦袋給打破了呢,她卻只踩了人家一腳,一點出息都沒有。”
“還說女兒,巧巧這性子還不是像你?”沈遲搖頭道。
林小乖聞言一愣,隨即想了想,還真這麼回事,她確實屬於很容易心軟的人,但……
“我要是遇上別人這麼侮辱我,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對方。”林小乖辯解道。
沈遲點頭,這倒確實如此。不過這也不是值得驕傲的事,因爲婉婉連報復人都要慢一拍,這方面的反射神經有些讓人捉急。
她似乎總是學不會當場報仇這種事,他爲此頭疼不是一次兩次了。
“巧巧也就是一時嚇住了,你看吧,她過後反應過來肯定要氣急敗壞。”沈遲好笑道。
“大概……”林小乖也笑了,頓了頓,她道:“你說,孩子們這個樣子戾氣是不是有些重了?”她雖然欣慰孩子們懂得保護自己和家人,但總想着他們的行爲是不是有些過了。
“你啊……”沈遲低頭給了她一個深吻,直到她氣喘吁吁了,才放開她道:“你的有些觀念要變一變了。我雖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變成紈絝,但他們所處的身份,若是性格不表現得強硬一些,就等着被人接近利用吧。”
頓了頓,“不過,該敲打的還是該敲打,他們這次還是有些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