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琴見她不翻書就立即脫口而出,不禁讚許的點點頭:“很好,看來雖然生病了,學習倒是沒落下,同學們都要向你學習纔是。
聽着四下裡同學們的竊竊私語,馬娉婷也不吭聲,任由他們說去,朝高琴淡淡一笑,便坐了下去,有着一顆熟女心的她還不至於和這些小蘿蔔頭計較。
默默翻開語文課本,看到其上的《桂林山水》,馬娉婷只覺得一陣牙疼。不是吧,難道她真的要從頭學起麼?這對於喜愛文學的她不啻於是一種痛苦地折磨。吃過白菜再吃燕窩纔會明白燕窩的美味;可讓吃過燕窩的人再回去啃白菜那滋味真是比嚼蠟還痛苦。
現在讓已經被各種名著小說以及二十一世紀網絡文學養刁了胃口的她再重新品評九十年代初的小學語文,實在是無奈的緊。
不行不行,她一定得想個辦法,總不能真的和一羣小屁孩嘻嘻哈哈的讀完四五年級吧。好不容易重來一次的人生可禁不住這樣的浪費。跳級的事情,看來要提上日程了。雖然很捨不得高琴這個給過她溫暖的老師,但是自己卻真的不想放棄人生的無限可能性。
打定主意後,馬娉婷便專心聽起課來,雖然學到的東西是小兒科,但是高琴的聲音還是蠻溫柔的,聽起來特別舒服。
兩節語文課下,課間休息有長長的十五分鐘,教室裡呆久了的小孩子們都像是憋久了的花一樣向外面涌動。
作爲二十年後的資深宅女,馬娉婷坐功是一流的;而且外面人這麼多,還有女生在踢毽子,跳皮筋,萬一被那個莽撞的男生撞到了,可是哭都來不及。低頭看了看自己現在還算纖細的小胳膊小腿,聯想到以後那個肥胖宅女,她有些不寒而慄。這一次,她堅決要擺脫宅女加肥女的路子。
有人可能就是看不得別人清淨,非要沒事找事心裡才舒服。馬娉婷覺得肩上被一隻手狠狠的拍了一下,不同於王芸的友善,按打的她肩膀隱隱作痛的拼命力道來看,來着不善。
轉過身去,就見一個花格子裙的女孩站在那,旁邊還陪同着早上找她茬的黃蓉蓉和趙玲。低聲暗歎,這些個小女孩怎麼就不能消停一些呢。見單打獨鬥佔不了上風,便羣起而攻之麼。
真的懶得和她們忽悠,馬娉婷有些不耐道:“有何貴幹?”
像是被嚇到了,花格子女生柔柔弱弱委屈道:“我只是、只是語文課本里有些地方不懂想問一下你,你是科代表,一定懂得很多,不要生氣好不好。”
擦,裝林黛玉也要拿把鋤頭先去葬葬花,這是想怎樣,硬是要給她安上一個‘看不起同學,欺負良善’的高帽子麼。
她還沒回話,黃蓉蓉就搶着開口:“馬娉婷,你怎麼回事啊,成績好就了不起了,人家陳媛媛也就語文上比你低兩分而已。她來請教你是看得起你,你怎麼這種態度啊,有沒有同學愛。”
趙玲還嫌不夠似的火上澆油:“是啊,馬娉婷。本來今天早上黃蓉蓉說你的時候我還爲你解釋了,可是你這時候的態度真的很不好,老師不是說同學之間應該互相友愛麼,你最聽老師的話了,怎麼這樣。”
陳媛媛?她還陳圓圓咧。真以爲自己是皇帝的女人啊,裝裝裝。而且自己真是好無辜,躺着都中槍。只不過是下課了開開小差,想想事情,就被這幾個極品女圍堵,難道她今天出門沒看老黃曆。
自古以來,最難以停止的戰爭就是女人之間的戰爭,雖然這幾個還是女孩,但是戰鬥力已經可以和女人相媲美。罷了罷了,人家要觸你的黴頭,你還再三退步會不會太軟弱。這下正好,一次解決一勞永逸。
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再次告誡自己面前只是三個十歲不到的小屁孩,馬娉婷勾脣微笑:“黃蓉蓉,我對你還不夠同學愛麼,是誰拿了我的作業本偷偷藏了起來害我補了幾個星期的作業,不要以爲我不知道。”
早上聽到這個女生的名字起,她對黃蓉蓉的記憶就一點一滴的復甦了,沒辦法,對於一個曾經給你下過絆子的人,就算忘記了也會重新記起來。
黃蓉蓉一聽作業本三個字臉都嚇白了,明明當初偷馬娉婷的作業本是趁着沒人的時候,她怎麼會,怎麼會知道是自己拿的,那她會不會告訴老師,其他同學會不會知道,不可以不可以。
當下黃蓉蓉便陷入了自己的恐懼之中,戰鬥力全無。
“趙玲,我一句話都沒說,你就指摘我態度不好,是不是太顛倒黑白了。”
“陳媛媛是吧?真是不好意思,這兩天高燒熱,我這腦子還有點糊塗,如果你覺得我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如果我知道一定給你解決了。千萬被掉淚珠子,雖然古詩裡‘美人卷珠簾,但見淚痕溼’的美女很惹人憐,但是哭多了就不是使人連憐而是使人煩了。”
幾句又是反駁卻又客氣的話讓趙玲和陳媛媛一下子沒了回嘴之力,她們怎麼也搞不懂,按照馬娉婷一貫火爆的性格,早就要跳起來罵人了,怎麼這會兒卻跟沒事人一樣,還好好解釋,怎麼也想不到,在她們面前的可是重生後的馬娉婷,可不是當年那個小朋友,芯子都變了,人還能不變麼?
有些訕訕的,兩人也不提什麼問題的事情了,回去自己的座位上。黃蓉蓉白着一張臉好一會兒纔回過神,有些怕怕的瞄了她一眼,就往教室外跑去。
總算是應付過去了,馬娉婷長舒一口氣。原來以前自己天天都要面對這麼多的詰難和刁難,怪不得自己後來的性子變得又膽小又自卑,還好還好,老天帶她不薄,讓她可以重新來過。
“剛剛那兩句詩我們好像沒學過,你怎麼會知道?”熟悉的男聲從她身後傳來。
馬娉婷轉頭一看,原來是早上的小酷哥王啓思,她嘿嘿一笑,突然升起了調教一下這個面癱小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