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像一個圈, 還好地球是圓的,繞來繞去終於有了眉目。猜測到司徒莎的愛人可能不是男人時,李忠民和同事快速地往警局趕去, 半路上李忠民接到了陳豔的電話, 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李忠民讓同事先回警局繼續調查, 自己去赴約。
陳豔下午接到高曉敏帶給她的司徒莎曾經的校友錄, 發現了重大的秘密後她就急忙地約了李忠民。等候他的每一分鐘都是焦急的,在咖啡廳裡好不容易等到李忠民,也顧不上他走過來, 陳豔就急忙衝到李忠民面前,有點小興奮地說:“李警官, 我可能知道司徒莎的男朋友是誰了?不過有點意外。”
李忠民對陳豔提供的線索並沒有表現的很驚奇, 他鎮定地說:“司徒莎的男朋友可能並不是男的!”
陳豔張大嘴巴, 震驚得不可思議地問:“你怎麼知道?”
李忠民把下午和同事找到的新線索講給陳豔聽,陳豔佩服李忠民厲害的推理能力, 並問他:“那你們查到司徒莎的愛人是誰了嗎?”
李忠民遺憾地搖了搖頭,問:“你有什麼發現了嗎?”
陳豔神秘地一笑,拿出下午高曉敏給她的通訊裡,找到照片的那一頁,指了指上面一個女生問:“認不認識這個是誰?”
李忠民很快就辨認出來:“是司徒莎!”
“那這個呢?”陳豔又指了指照片上另一個女生問。
李忠民順着陳豔手指的方向, 仔細地觀察了一下, 有點驚訝地問:“是康經理?”
陳豔點了點說:“是啊, 沒想到吧, 原來康莉與司徒莎是同班同學, 我在照片上看到她時也嚇了一跳。”
陳豔這本相簿真是最好的證據,李忠民不可確信又看了看照片問:“你是怎麼得到這本相簿的?”
“是高曉敏找到的, 你說巧不巧,高曉敏和司徒莎居然是同校的校友。康經理是開紅色的車的,可是我以爲她是女生,一點沒有懷疑過她。沒想到康莉這麼周祥的殺人計劃居然也能露出馬腳。”
“這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
掌握了康莉的背景,李忠民帶着陳豔和幾個同事快速地趕到她家,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來開。他們上樓時看見康莉的車是停在樓下的,李忠民斷定她應該是在家的,就讓一個同事踹門而入。
康莉的家黑漆漆的,大白天的居然全部掛着窗簾擋着光線,沙發上是坐着一個人,那個人背對着李忠民他們,知道有人進來,他緩緩地轉過身說:“你們終於來了?”
這個人轉過身的樣子,把每一個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她居然是康莉穿男裝的樣子,一身黑西服,黑皮鞋,嘴裡叼着雪茄,如果沒看過她女裝的樣子,還真的以爲她是個男人。
陳豔對康莉的印象一直是淑女形象,她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真的把她嚇了一跳,她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緊張地看了看李忠民。
李忠民對康經理的這個樣子也很震驚,可是他的職業素質還是讓他表面上卻表現很鎮定,他問康莉:“你就是司徒莎遺書上的愛人?”
“對!”康莉一點也沒有否認的意思,她繼續說:“我知道世俗很難接受我們這段感情,不過感情的事很難控制,感情也沒有對與錯!”
康莉把目光拋向遠處,開始回憶往事:“莎莎的爸爸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後很不高興,逼着莎莎和我結束這段關係,後來莎莎離開了家。我從家裡拿了一筆錢,幫莎莎在這裡租了一間房子。因爲我不想有什麼閒話傳到莎莎爸爸的耳朵裡,我沒有和她同住,怕莎莎受人非議,我一般打扮都是偏男性化。那段時間我們真的度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日子。莎莎在中心工作開心,可她和我說同事有些在追她,她有點煩,但她不想讓我擔心,怎麼也不肯告訴我追她的人是什麼人。後來我出差去外地一個禮拜,因爲提前結束工作,我提早回來,沒有告訴莎莎,想給她一個驚喜。誰知道我剛一到家,竟然看見莎莎想自殺。莎莎情緒激動地舉着一把匕首,我問她出了什麼事,她告訴我一羣壞蛋□□了她。我問她是誰,她卻不肯說。安撫她放下刀,她告訴我那天被同事灌了酒,神智有點不清,應該是被人下了藥,等她徹底清醒,就發現自己被人□□了。我勸她報警了,她說他們拍了照,不想讓他爸爸擔心她。我開解了她很久,她還是想不開,趁着我沒留意,用匕首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我看了莎莎留給我的遺書,怕她死後遭人非議,我離開了,沒對她的屍體認領。我對自己說我一定要替她報仇。我就去教育中心應聘,希望找出那三個男人到底是誰!後來莎莎的爸爸找到我,知道了莎莎的死因後,開始他很激動,後來他化悲憤爲力量,說要爲莎莎報仇算上他一份。我就安排他到中心做後勤,開始我們的復仇計劃。我們利用做賊心虛把那幫人引出來,後來我們殺了趙志達和潘子韜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李忠民問:“後來我們找到鍾伯,你就殺了最後一個?”
康莉冷笑一聲說:“是的,鄭鑫是我殺的!我看鐘伯被抓了,我知道警方已經開始懷疑,所以我必須馬上下手。剛好那天他有一個新的學生來上課,對中心的教室並不熟悉,我利用中心有兩件裝修一模一樣的會客室,先把到那個學生領到其中一間,然後在另一間會客室殺了鄭鑫,會客室的位置很偏,我預計沒人聽到槍聲。殺了人後,我把槍和墊子放到假天花板上。我在找藉口帶着學生去教室找鄭鑫,我故意帶着她轉來轉去,讓她辨不出方向,然後在把她帶到殺死鄭鑫的那間會客室裡,沒想到這樣都能被你們發現。”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李忠民走近康莉說:“康小姐,我們要正式拒捕你!”
康莉快速地舉起藏在衣服裡的□□對準李忠民,李忠民和同事本能地也掏出槍,對着康莉大喊:“放下槍!”
康莉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畏縮,她說:“我答應過莎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我已經爲莎莎做完了所有的事,她在下面等着我,我不會跟着你們走的!”
康莉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把槍對向了自己的太陽穴,陳豔本能地閉上了眼睛,心裡大喊着不要。一陣巨響劃過耳邊,她看見康莉倒在了地上,那一刻她的意識有些模糊,像是做夢,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她覺得自己的身子軟軟的,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的陳豔,居然發現自己是趴在辦公桌上睡着了。她看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又像是很久不見了,她抓過桌子上鏡子,發現自己又恢復到三十五歲的模樣,陳豔有點心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豔緊張地問對面的同事:“我剛纔去哪了?”
“你剛纔一直在偷懶睡覺!”
“啊?!”陳豔詫異地拍拍自己的臉,不可思議地大喊:“原來這都是一場夢?”
夢裡的陳豔過足了偵探癮,看過了千奇百怪的殺人兇手和被害人,突然讓陳豔明白一個道理,知足才能常樂,所有的不滿不平原來都是心裡的魔鬼,它們隨時竄出來繞亂你的生活,讓人誤入歧途做出一件件的錯事。看多了世間百態,陳豔覺得自己曾經的那些抱怨與不滿是多麼的幼稚可笑,還好只是夢一場,她想要的幸福一直都在身邊不曾離開,好像真的離開了太久太久,她現在只想快一點看見自己的老公陸軒茗和可愛的兒子陸童。
走出公司,陳豔看着要日落的太陽,雖然有些刺眼,可在陳豔看來它的餘暖照在身上卻是特別的舒服,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兩面性,願意看到好的一面還是壞的一面,卻完全取決於你對它的態度上。
陳豔看看手錶,時針靜靜指向晚上六點,街上的一草一木都鮮活起來,天氣晴朗,鳥語花香,不遠處的草坪上有老爺爺,老奶奶在陪着孩子們玩耍,小區外的馬路上有下班族行色匆匆買好了菜向家的方向走去,摩肩接踵……這一切都是陳豔最喜歡的熱鬧。
然而在陳豔的家裡,則有更大的熱鬧等着她。她的老公陸軒茗正陪着兒子,在家裡鬧成一團。陳豔站在門口笑了起來,靜靜地看着陸軒茗和調皮的兒子,她想她以前在與陸軒茗充滿誤會與矛盾的生活裡,傷心過,痛苦過,懷疑過,絕望過。她不講理霸道,一直都覺得陸軒茗對自己不是太好。可是好在,陸軒茗都不曾放棄過她,放棄過這個家。陸軒茗愛他們倆的家,同樣陳豔也愛,現在她更懂得怎樣去愛。
那天送走了孩子去了上學,天色突然間變了臉,沒過過久就下起了大雨。陳豔和陸軒茗衝忙的往家的方向跑去。
陳豔一不留神滑倒了,崴腳了。陸軒茗揹着她繼續往家走。在瀰漫的大雨中,陸軒茗揹着陳豔小心翼翼的。陳豔撐着傘,儘量的把傘向陸軒茗那邊靠近,自己淋溼了,竟全然不知……
婚姻是不是就是這樣,彼此負擔着兩個人的重量,一路相伴,不離不棄。
陳豔伏在陸軒茗的背上,顛簸中能感到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身體僵硬的久了,重量漸漸地全壓在陸軒茗的背上,摟着他脖子的手也只能越來越緊了。不用刻意去想,往事都會穿過時光,穿越到我們的腦海裡。
每一對相伴走過青蔥歲月的戀人,是不是都有過這樣一幕往昔,我伏在你的背上,交付你我所有的重量。就像每一段美好的感情,都向往着生生世世,歲月流長?
走着走着不知什麼時候雨停了,在不遠處出現了美麗的彩虹。陸軒茗急忙叫背上的陳豔看,隨後他對陳豔說:“老婆,有一天等我們都老了,希望我還像現在這樣背得動你。”
陸軒茗停下來回頭看看陳豔,她摟着陸軒茗的脖子再一次緊了緊。隨即他們相視而笑。千真萬確,那感覺真的很美,人生仿如初見。
世上最美的感情就是這是這樣吧,兩情相悅,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