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吃過了飯,我一個人從大門溜出了學校。
支票的事情,始終是要解決的,在瑪麗的父母沒有說出來原因之前,這始終是困擾我的一個問題,這麼一大筆的錢放在身上,即使僅僅是一張支票,實在不能讓我放心。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
學校裡是有電話,不過老師那裡我肯定不會去的,就是小賣部的公用電話,我也不想用,就那麼大的一個學校,認識我的人不少,這件事情,我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也誰也不會告訴。
學校的外面,就是社會,社會上人多,隨便找個偏僻地方的公用電話,應該沒熟人能知道我吧。
想了很多,也沒什麼頭緒,我索性就不去想了,問明白就行了,還用動什麼腦筋?我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遵紀守法,好學生一個,我怕什麼啊。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我以爲和上次一樣,沒人接聽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相處了兩天,我們是比較熟悉了。
“張浩,怎麼是你?”瑪麗的漢語和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相比,是有一點進步。
“怎麼不可能是我呢?”我微笑着說道。
“你回去的那天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呢?不是說好給我打個電話嗎?”
我沒有打嗎?打了那麼多次,也沒有一個人接聽。再說,臨別時候說的客套話,能當真嗎?
根據我初步的判斷,我估計瑪麗應該不知道支票的事情。
“昨天下午你們幹什麼去了?”我問道她道。
“我們一家人去玩出去了,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是要多紀念紀念,昨天晚上直到七點多我們纔回來呢。”
怪不得呢,那時候人家不在,不是故意在冷我的場,等他們回來,我已經在學校裡上課了。
“你們就要離開了?回家嗎?來我們國家的也沒多少天,也不多玩幾天?”還有些話我沒說:在我們省多住幾天,多爲我們省的經濟發展做點貢獻。
“是啊,我還不想走呢,可是父母一定要走,我怎麼說也沒有用,只能跟着走啊。”瑪麗說道,“你電話來的真夠巧的,我們正在收拾行李呢,今天晚上的飛機。”
還好我沒有繼續猶豫下去,等我想通了,估計我只能用信件來聯繫瑪麗了。
“時間過的很快啊,還好我來的及時,”我笑着說道,“你母親在嗎?我想和她說點事情。”
“張浩,你是我的筆友,有什麼話不能和我說呢?”瑪麗大聲說道,“我母親在收拾行李呢,她很忙的。”
“呵呵,”我笑了笑,“我不急,等會也行。”
那邊的電話被放在了一邊,我甚至聽到了瑪麗呼喚她母親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電話重新被人拿起。
“張浩,在嗎?”這是瑪麗母親的聲音。
“在呢,阿姨你好。”我很有禮貌回答道,和她交談就不那麼舒暢了,雖然我的蹩腳英語勉強可以應付一下,她不像瑪麗和特洛,這兩個人對漢語還是比較精通的。
“到家了嗎?路上怎麼樣?”瑪麗母親的聲音依然給我一種很慈祥的感覺,她在關心我呢,似乎我對她來說,是一個接觸只有兩天的陌生人呢。
“還好了。”我回答道,“聽說你們就要走了,祝你們一路順風啊。”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笑聲,我聽那邊的動靜,他們一家人都在一起呢。
“阿姨,我問一件事情,那天我走的時候,你們送我的那個盒子,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說了幾句見面語後,我點出了正題。
“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而已。”瑪麗的母親說道。
一點心意,那麼一張支票,似乎不會僅僅是一點心意的問題,就是一點心意,我也沒做什麼啊,這樣的回答顯然沒有解開我的疑惑。
“這樣的心意我真的承受不起。”我苦笑一聲道,這麼多錢都是一點啊,真的是有錢人啊,大手筆。不過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並沒有見他們怎麼奢侈過。
“你太見外了,我們僅僅是想讓你生活過的好點,沒別的意思。”瑪麗的母親說道。
這樣的說法依然不是我能接受的理由,也不是我能相信的理由。
“阿姨,這個世界上那麼多人,我很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無緣無故地落在我頭上,我一直認爲,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對你剛纔的說法,我並不認同。”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真的沒什麼別的原因,你不要多想了,孩子。”
“我實在不能接受這樣的重禮,”我鄭重說道,“我準備將這張支票退給你們。”
公用電話旁邊,只有我一個人。
“有些不能讓人理解的事情,可能是什麼陰謀呢。我覺得還是不要接觸纔好。”我說的有點解脫。
“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瑪麗的母親說道,“你等一下。”
過了好長一會兒,電話那邊又有了聲音,這次卻換了個人,瑪麗的父親說話了。
“孩子,對於我們的禮物對你造成困擾,我是相當抱歉,我們沒有想到這個禮物會給你造成一些影響。”
“我並不喜歡接受別人的施捨,不管什麼原因。”我淡淡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很解氣,實話來說,財富對任何人都會有很強的吸引力的。而我呢,如果我不是有“重生”的經歷,我對於這張支票還會這麼淡然嗎?
“這並不是施捨。”特洛馬上說道,“這是報酬,或者說是分成,是你應得的一份。”
我越發奇怪起來,我什麼都沒有做,怎麼會有應得的一份呢?
“本來我是不準備說的,不過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理由。”特洛說道,“我看好你,你也給我們帶來了高額的利益。”
“還是從瑪麗說起吧,自從去年開始,瑪麗突然說她有一個‘神仙’一樣的筆友,我們剛開始還不信,後來她說的很多事情,都慢慢變成了現實。”
我寫給瑪麗的心中,爲了證明自己,是寫了一些未來我知道得一些事情的結果。
我似乎知道了什麼了,看慣了小說電視,我的想象力應該是很豐富了,他下面的話我隱隱約約可以猜出來,無非是他們偷看了我們的信件,發現了我給瑪麗的那些“提示”,然後根據我的提示,他們投資了什麼,發了大財。
事實也說明,特洛的語言,和我猜想中的過程,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我實在是真佩服他,僅僅是因爲我的一面之詞,他們就敢投身於金融危機的大潮中去嗎?
突然我冒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擁有我這樣未卜先知的人,在他以後的活動中,肯定會便利不少,可是在我們會面的時候,他怎麼會放過我呢?僅僅是給我一筆錢籠絡之,而沒有其他的行動?
當然,如果他抓我讓去給他預測未來的話,他會很失望的。
聽到這些之後,我對後面的談話已經沒什麼興趣了,匆匆解釋了幾句,告退掛斷了電話,將來和他合作?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啊,我可要好好想想,我所擁有的“能力”,萬一露出什麼馬腳,那可是滅頂之災啊。
都是通信引出來的事情,或許,我透漏給我筆友的東西,是不是有點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