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從操場鍛鍊身體回來,洗漱之後,我再次走進寢室,似乎大家正在討論我的問題。
我們學生住的寢室,只有小小的十幾平米,卻擺滿了牀位,滿打滿算,除了木牀,我們寢室連一張桌子也沒有,不是我們不想要,而是這個小小的空間根本容納不下。
四張木牀,上下兩層,總共住了八個同學,在我們寢室的八個人中,我去的時間算是比較早的,還能自由挑選自己的牀位,我的牀位選在了靠近窗戶的下鋪,相比其他同學來說,這個位置已經很不錯了,睡覺,辦事都很方便。
雖然住宿條件相當簡陋,可是比起上學期的通鋪來說,這已經是學校對我們的恩惠了,再也不用大家擠在一起,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牀,大家是自由了很多。
“張浩,今天下午怎麼曠了幾節課啊?”李天烈打趣道,他坐在牀上,一邊脫鞋,一邊看着我笑道,“是不是陪你的美女同桌去了?”
中午的時候我們和孫曉鶴一起縣城吃飯,吃完飯後還在城裡逛了一會兒,明知道曠課,也隨它了,畢竟歌曲獲獎,是一件讓我們比較高興的事情。
“呵呵!”我笑了笑,沒有接腔,這樣的話隨他們說去,他說的也是實話,我要是解釋的話,很有可能欲蓋彌彰,大家越說越多,最後反而不美。
“纔不是呢,今天中午你們搶去吃飯,我有事出去的晚,正好看見一個女生來找張浩,張浩這傢伙真是有福氣了,那個女生,漂亮的很,一點也不比咱們班的李彤彤差。”李天烈的上鋪林偕森說道。
“天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後來呢?”李天烈差點蹦了起來。
“後來呢,後來我看見他們三個下了樓,似乎是出學校去了。”林偕森說道。
“張浩,你快點老實交代,你下午和兩個女孩子幹什麼去了?”我剛走回自己的牀鋪,我上鋪的孫映文坐了起來。
怎麼一下子之間,寢室裡的幾個弟兄審問我起來,我搖了搖頭,衆矢之的啊,幸好我還有幾個盟軍,牀鋪和我碰頭的馬嚴律沒有符合他們,他趴在牀頭,笑着看着我。
“呵呵,也沒什麼事情,我們出去吃了頓飯而已。”我笑着回答道。
“是你請她們?還是美女你請你啊。”馬嚴律的上鋪馬惜凡插嘴道。
“真是沒天理啊,兩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我怎麼不認識她呢?”李天烈嘆道。
“僅僅是吃一頓飯?那用花這麼長功夫?”林偕森說道,“你們還幹什麼去了?”
“各位兄弟,大家不要急,咱們問了這麼半天了,張浩,你也說說,那個來找你的美女是哪的啊,她叫什麼名字啊?”對面鋪位的王振磊起鬨道。
“對啊,大家靜一靜,咱們說了半天,張浩連人家的名字也不給咱們說,真不夠意思啊。”李天烈叫道。
“說了你們也不認識,她不是咱們學校的,就住在咱們學校隔壁,師範的,你們以前見過嗎?”我笑着說道。
“叫什麼名字啊,說出來聽聽。”林偕森說道。
“呵呵……”我拉長了聲音,“她的名字是……”
寢室裡難得的一陣安靜,大家都等着我把我說出來,我整理好自己的牀鋪,剛躺上去,寢室裡突然漆黑一片。
時間到了,學校斷了我們的電源。
“鬼啊,怎麼這個時候停電?”李天烈罵咧咧說道,“該死的學校,我們交了那麼多學費,每天還停我們的電,媽的。”
“好了,熄燈了,大家也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呢,待會老師就要過來查房呢,咱們班上一星期好不容易得了一個紀律紅旗,咱們可要保住啊。”我對大家說道,在寢室裡我好歹是個官,雖然什麼都不管,也是一個寢室長。
“張浩,你還沒說完呢,別轉移話題,那個女生叫什麼名字,在師範哪個班級啊?”李天烈說道。
“咱們小聲點,檢查老師怎麼發現的了我們?”王振磊輕聲說道。
“怕什麼,就是說幾句話而已,老師不會怎麼管我們的。”馬惜凡說道,“張浩,你快點啊,我們都等着你開尊口呢。”
“真是受不了你們了,我可是說了,她叫孫曉鶴,有本事你們自己去師範找她吧。”我只說出了她的名字,師範這麼多人,他們又沒什麼時間,怎麼可能找的到。
“什麼,張浩,你再說一遍?”王振磊的上鋪李新山突然大聲叫了起來,自從我會寢室後,他一直沒有說話,我還以爲他睡着了呢。
原來大家都在聽着呢,女生,似乎是男生都愛談論的話題。
“孫曉鶴。”我重複了一遍,“難道你認識她?”
“不認識,不認識。”李新山急忙擺手道,“這可真是奇了,你們知道嗎?我今天買了一份最新的娛樂明星報,上面就有孫曉鶴的名字,說的是咱們縣師範的學生,在全國原創歌曲大賽上獲得了名次呢。”
“真的?”馬惜凡奇道,“咱們縣還有人出名了?”
“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來看看我手裡的報紙,我剛巧放在寢室裡,就是這張。”李新山翻出一張報紙來,“誰有手電筒?我幫你們找找。”
手電筒馬上被貢獻了出來,幾個人馬上圍了上去,除了我,報紙邊上擠着七個腦袋。
“真的是啊。”
“就是咱們縣的。”
“沒想到啊。”
幾雙眼睛一起看向了我,李天烈問道,“張浩,這上面的孫曉鶴是不是來找你的那個女生啊。”
“這個,應該,可能,也許……”我心裡偷樂着,不過還沒等我掉夠他們的胃口,“咚咚”的敲門聲傳來,一個男老師的聲音響了起來,“屋裡的人還在幹什麼呢?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快點把蠟燭吹了,別說話了,先警告你們一次,你們要是再說話,我們可要進去記名字了。”
感情他把我們的燈光看成蠟燭光了,聽見老師的警告,大家馬上行動起來,手電筒關了,每個人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己的牀位,大氣也不出一聲,寢室裡立即安靜了下來。
樓道里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估摸老師走遠了,寢室裡開始響動起來,王振磊探出頭來,小聲問我道,“張浩,別睡啊,到底是不是啊,你也說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