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爲夏夏和末雪安排了一個雙人標準間。泰國的酒店不評星級,薩拉雅酒店的設施和服務都夠得上是五星標準,可見劇組並不差錢。
剛進房間,夏夏的手機就響了,是端木的來電。
一接起來,端木就劈頭蓋臉地問:“你到泰國已經兩個小時了,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現在你那邊是凌晨3點多,我以爲你睡了……”夏夏如實說道。
“短信微信也沒有一個!”端木繼續質問。
“反正江泓會向你報告我的行蹤。”夏夏的心裡還窩着火。
眼見着夏夏一臉慍色地倒在牀上,末雪知趣地拿着洗漱用品進了浴室。
“爲什麼不籤合同?”顯然,端木已經聽江泓打過“小報告”了。
“有些條款我不能接受。”夏夏語速很快地說,“那不是一個男朋友對女朋友的要求,也不是一個老闆對下屬的要求。端木,我愛你,但也請你對我有一點尊重好嗎?”
“哪一條不能接受?”端木沉聲問道。
“簽約不急在這一天兩天,回頭見了面再說吧。”夏夏不想在電話裡和他討論“生倆孩子,男女不限”的問題,端木只回了個“好”字,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末雪洗完澡出來,發現夏夏正盤着腿坐在牀角發愣。
“快去洗澡吧!然後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不然黑眼圈也要出來了。”末雪過來拉拉夏夏的手臂,發現拉不動她,就小心翼翼地問,“你們吵架了?”
“嗯。”夏夏嘆了口氣,“他要掌控的太多,我不喜歡。”
“得到一些東西,就會失去一些東西,我可是簽了十年賣身契呢!”末雪毫不猶豫地透露了自己的合同內容,“夏夏,做演員不是我們的夢想嗎?現在有人肯幫你實現這個夢想,你的路都已經被鋪好了,只能前進,不能後退,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
“時間和金錢,都可以寫進合同,可是感情不能做交易啊!”夏夏仍舊想不通。
“以前我不能接受初晴和周易傑在一起,最近看到你和端木的關係,也似乎有些理解了,周易傑給了初晴想要的生活,那外人真的沒資格去指摘什麼,即使我是初晴的妹妹,也管不了她。更何況端木爲你做的,是大多數男人都做不到的,很少有男人有他那麼大的能量,而且他也真的非常愛你,愛一個人,不就是要佔有她的一切嗎?”末雪認真地說。
“我似乎明白你的意思,又好像不太明白。”夏夏擡頭看看天花板。這是端木發起的養成遊戲,那就一切都要依着他的玩法來嗎?那份合同表面看起來,似乎是他在怕她會移情別戀、紅杏出牆,其實真的害怕的那個人,是她啊!他可以單方面撕毀合約,可她卻不行!夏夏茫然地說,“末雪,如果有一天他不愛我了,我該怎麼辦呢?”
“小七一直都不愛我,我不也就這樣過嗎?”末雪綻開了苦笑。
夏夏心疼地摸摸末雪的頭,說道:“我懂了,我不會太任性的。”
乖乖去洗了個澡,躺進被窩裡,夏夏給端木發了一條微信:“睡了嗎?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剛纔我可聽不出來你有想我的意思。”端木竟然第一時間就回復了。
“你應該知道,自由對我有多重要!”夏夏這樣抱怨。
“這已經不是遊戲,也不是演習,你已經沒有自由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更好地保護你,也是爲了不失去你。”端木這樣解釋他的初衷。
腦海中一條條回憶着那些條款,夏夏陷入了靜默。
“清塵,我知道你是個獨立堅強的女孩,如果你不是這樣一個女孩,也許我一開始也不會注意到你。”端木敲來了這樣幾行字,“你可以先不籤合同,但這次拍攝的片酬,就按照合同裡寫的來算,你是新人,片酬只有10萬,7成是你的,麥潔今天會把片約給你。”
7萬!對於夏夏來說絕對是天文數字了!
“麥潔是不是像你一樣說一不二?”夏夏這樣問道。
“她36歲,未婚,沒男朋友,也沒女朋友,你說呢?”端木這樣回覆。
夏夏倒吸了一口冷氣,“該不會是滅絕師太吧?”
“是獨臂神尼。”端木也開起了玩笑。
夏夏在被窩裡吃吃笑了一陣,在微信裡寫道:“端木,我願意給你生猴子……”她原本是寫着玩的,想要馬上刪掉,結果手一抖,就這樣發了出去。
正當她把腦袋埋在枕頭裡追悔莫及,電話響了,端木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什麼時候生?”
“什麼啊?”夏夏嬌嗔着說,“那句話,能不能不要寫在合同裡?”
“我本來還想在合同里加上‘一夜七次,不許拒絕’呢!”端木好整以暇地說。
“打死我也不會籤的!”夏夏佯裝生氣。
“那你到底要不要拒絕?”端木仍舊揪着這個不放。
“七次?會不會死人啊?”夏夏此話一出,末雪在隔壁的牀位上就笑噴了。
“試試就知道了。”端木也笑了。
“不說了,影響到末雪睡覺了。”夏夏不好意思地說。
“王君竟然沒給你安排單人間?”端木不滿地說。
“是我要和末雪一起住的。”夏夏怕端木會遷怒導演,她不想搞特殊化。
“那就好,你早點睡吧,你那邊都快5點了。”端木說道,“記得每天收工了,給我打個電話。不用顧及時間,我想聽到你的聲音。”
他這樣說,令夏夏覺得莫名內疚,“是我不好,以後會記得和你報備。”
“學古法按-摩不要太拼,不過我說了估計你也不聽。”端木知道夏夏是個“拼命三娘”。
“我會好好學的,會把每個客人都當成你……”夏夏沉吟片刻,“胖揍一頓!”
“好,我等着被你毆打。”端木好脾氣地說,“晚安。”
“晚安,愛你。”夏夏微笑着說,“123,掛斷!”
收線之後,夏夏覺得整個人都浸在蜜糖裡,快樂得無法呼吸。
末雪在一旁幾乎都快瘋了,哀嘆道:“秀恩愛,死的快,知不知道啊!”
“對不起啊末雪,你可以把耳朵閉上。”夏夏笑着說道。
“我恨不得逃到樓道里去,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傢伙,是想虐死單身狗嗎?”末雪繼續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