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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疲力竭的夏夏睡得很香,小九早晨過來探望的時候嚇了一跳,那兩個人怎麼互換了位置?睡在病牀上的是夏夏,守夜人變成了端木!
警惕性很高的端木發現門外有人,豎了一根手指在嘴脣上,小九連忙噤聲。
端木閃身出門,開始向小九打聽:“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
“警方根本撬不開老周的嘴巴,爲了平息沸騰的民怨,給雲都機場的死者和傷者一個交代,警方已經將老周認定爲精神失常、報復社會的瘋子,決定在月底對他處以槍決。”小九嘆息說道。
“精神失常、報復社會?真是包治百病的理由啊!息事寧人也不是這麼個做法!”端木心生怨憤。
“像老周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傢伙,法律能夠處置他,還是大快人心的。”小九認真地說。
“他確實該死,但他也只是一個幫兇,那個操縱他爲非作歹的人還在逍遙快活。”端木眯起鳳眸,熊熊恨意正在燒灼着他的內心,殺父弒母的大仇必須得報,而夏夏之所以會成爲可憐的孤兒,程空之所以會失去父親,小九之所以會失去愛人,也都是被明震霆害的!不消滅這個勁敵,他們就不可能享有平安和寧靜。
這天下午,各項身體檢查指標都很正常的端木出院了,他們回到了立端大廈的家。
夏夏睡了十幾個小時,精神好了許多,面色也多了幾分紅潤。她不光爲自己沐浴更衣,還張羅了豐盛的燭光晚餐,算是爲熬過一劫的二人接風洗塵。
面對面吃着主菜——香烤三文魚配豌豆泥,夏夏突然說道:“你今天話很少……”
“是嗎?”端木挑起了一側眉毛。
“你已經很久沒有那麼酷了,是不是心理陰影面積太大了?”夏夏滿眼關切地看着他。
“我們倆誰的心理陰影面積比較大?”端木送了一口豌豆泥到嘴巴里。
“不要比慘!”夏夏幽幽地嘆了口氣,“真相那麼殘酷,但至少還了我媽媽一個清白,這讓我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也更讓我相信,遇見你是命中註定的事。”
“有你這樣的女兒,就很容易推斷出:你媽媽是個完美的女神!而且,一個被狼叔和島叔愛着的女人,怎麼可能不善良、不仗義呢?”端木溫柔地說道,“你的媽媽是我的救命恩人,其實你也是,謝謝你拯救了我貧乏孤獨的人生!”
“我們是互相拯救。”夏夏含着笑意說道,“無論有什麼心事,都要和我分享,不要一個人憋着不說,我怕把你給悶壞了!”
“我前些天是不是什麼都向你彙報啊?”端木勾起了一側脣角。
“你不會又失憶了吧?”夏夏瞪大了杏眼。
“沒有啊,你看我還記得老周對我們說的事情。”端木立即否認。
“我就是覺得你……怪怪的……”夏夏也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
“沉默是金,你不覺得酷一點的我更有魅力嗎?”端木笑着問道。
“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你有些像我剛剛認識的你。”夏夏輕輕地搖了搖頭。
“清塵,你真的很瞭解我啊!”端木發出慨嘆。
“那當然了!”夏夏當仁不讓地說,“我如果不瞭解你,怎麼能當你的孩子他媽?”
“江泓也挺了解我的。
”端木呵呵一笑。
“我就知道你一直惦記着他!”夏夏故作吃醋。
“他的魅力還不夠大,總算沒有把我給掰彎。”端木敷衍了一句。
兩個人十分愉快地吃完了晚飯,下樓去夏夏以前的練功房散步,因爲練功房特別寬敞,他們手挽着手遛彎,有助於飯後消化。端木端詳着她絕美的側臉,覺得是時候告訴她真相了!
“清塵,你覺得我不對勁,是真的。”端木這樣開啓了話題。
“你身體不舒服啦?”夏夏花容失色地問,她以爲他又要帶來壞消息。
“我全都想起來了。”端木不打算再刺激她,乾脆單刀直入。
“什麼?”夏夏丟開了他的手,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似乎想要辨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清塵,你難道不希望我找回記憶嗎?”端木苦笑一記。
夏夏伸出雙手,環住了端木的脖頸,她抱得如此用力如此緊,幾乎令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剛開始她只是情緒洶涌,但很快就開始痛哭流涕,把端木的肩膀都給哭溼了。
端木輕輕拍着夏夏的背:“親愛的,不要這麼激動……”
“怎麼想起來的?”夏夏啜泣問道。
“也許是被真相震驚到了,戳到了記憶深處的痛點。”端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應該是這樣,你爲什麼不和醫生說呢?”夏夏撅起了小嘴。
“說了有用嗎?他們只能解決硬件問題,把我腦殼裡的碎骨頭渣清理乾淨,軟件問題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記憶本來就是很奇妙的東西。
”端木如此解釋。
“恢復了記憶,有什麼不同的感覺?”夏夏滿懷期待地問。
“覺得好險。”端木言簡意賅地說。
“好險?”夏夏不明白他的意思。
“因爲失去了記憶,我差一點就永遠迷失在陌生的世界裡,也差一點就不明不白地死去。”端木情真意切地說,“失憶之後,在你的幫助下,我建構起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你對我好,我難以自拔地愛上了你,你們對我好,我也對你們有了很深的感情,但這種感情仍舊缺乏深度和厚度,現在的我纔是完完整整的!清塵,我很幸運,能夠一直擁有你的愛,擁有朋友們的忠誠!”
“其實,我已經習慣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夏夏淚盈盈地說。
“記得以前的事,只會讓我更愛你。”端木深情款款地說。
夏夏踮起腳尖,親吻了端木冰涼的薄脣,老天爺終於把一個完好無缺的他還給她了!
悠長的一吻過後,端木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滴,開玩笑說:“我們倆之間已經有了小三和小四,我親吻你的時候,幾乎都要被他們頂得雙腳離地了!”
“有那麼誇張嗎?”夏夏嗔怪道,“快來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重生的?”夏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端木是怎麼活過來的、金婷又是如何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