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當着端木的面舉狼叔的例子嗎?”三無壞笑一記。
“他很放心讓我和你私-奔呢!”夏夏開了個玩笑。
“小夏,謝謝你原諒我!”三無嚴肅了起來,眼中帶着別樣的溫柔。
她這算是原諒他了嗎?夏夏捫心自問。她的心裡確實還有個疙瘩,但是她不希望和三無成爲陌路,畢竟他們還要演對手戲,他們年齡相當,又都是冉冉上升的希望之星,未來還會有很多合作機會,如果真像江泓和末雪那樣僵持着誰都不理誰,那可太累了!
麥潔和程立安的斡旋,以程立安的圓滿勝利告終。夏夏只好跟隨劇組上了山,工作人員早就架設好了拍攝的燈光和機位,程立安也開始向夏夏和三無演示到底該怎麼跑。這是一條被清理過碎石的山路,還算平緩,攝像師會通過鏡頭的運動拍攝出陡峭兇險的感覺來。可是,跑卻必須是實打實的跑,這是逃不掉的。
Action一響,龍斯成就將那個沒什麼分量的小包袱背在背上,拉着雲錦夏的手,兩個人開始爬山,剛開始他們只是單純地趕路,後來突然發現山下聚集起了越來越多的火把,顯然是雲錦夏深夜失蹤被發現了,人們開始到處找她,驚慌失措的兩人才跑了起來……
這一跑就不可收拾,一直跑到了凌晨3點!到後來,夏夏覺得雙腿都已經痠麻到好像不屬於自己,而三無拉着她的那隻手也在不斷地顫抖。三無是大學籃球隊的,夏夏常年跳舞,兩個人的體能原本很好,但也扛不住一下子狂奔好幾個小時。
夏夏的繡花鞋跑爛了4雙,她才知道,劇組爲了這場戲,竟然給她準備了7雙一模一樣的繡花鞋!這繡花鞋原本還挺合腳,可後來夏夏的雙腳已經跑腫,穿上這鞋子就像兩隻豬蹄!
阻止他們跑下去的,並不是導演的惻隱之心,而且夏夏的一次失足滑倒。因爲不小心踩到了一塊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小石頭,體力不支的夏夏就這樣失去了平衡,她狼狽地跌下了一處山坡,三無也驚呼一聲,與她一起摔了下去,他拼盡全力將夏夏攬入懷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將她護住!
三無的想法非常簡單,絕不能令上次在《孔雀東南飛》彩排時發生過的悲劇重演!那一次,他沒能抓住夏夏,只能眼睜睜地看她墜落,落在端木的懷裡。而這一次,他要保護她!他欠她的,必須用未來的若干歲月去慢慢償還!
夏夏只覺得天旋地轉,後來乾脆閉上了雙眼,緊緊靠在三無的胸口,那一刻,她對他的怨恨已經煙消雲散。她的心裡只是想着,他們能沒事就好……
可這時,夏夏的耳邊卻聽到了導演程立安的喊聲:“繼續拍,拍完了再救人!”隨即響起的是麥潔的怒吼:“我拍你_二大_爺!”
終於,三無用腿勾住了一顆古樹,才結束了這趟瘋狂的翻滾之旅,知道那天煞的攝像機仍舊在遙遙對着他們,三無掙扎着說道:“小夏,沒事了……”這並不是戲裡的臺詞,卻是他在此情此景唯一能說出來的話,眼下,驚魂未定的夏夏連擡起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Cut了這一條,劇組的工作人員才紛紛撲上來解救這兩個滿身都是樹葉、藤條,連衣服都被劃得破爛不堪的演員。夏夏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散架了,各種疼痛從四肢百骸傳來,可她卻已經顧不得這些疼痛,只想睡過去了事。
“鬆開吧!”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就如同一道霹靂,立刻令夏夏清醒過來,她旋即睜開眼睛,發現端木就在她的斜上方,擰着眉頭伸出手,顯然是希望夏夏立刻馬上離開三無的懷抱。夏夏覺得無地自容,雖然她是在拍戲,而且剛纔又發生了嚴重的意外,怎麼還令她產生了被抓女乾的糟糕感覺?
三無同樣鬱悶難當,但他卻不爲自己剛纔的作爲感到後悔。如果讓夏夏就這麼一個人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他是個男人不怕掛彩,夏夏的小臉若是受傷了可怎麼辦?那是怎樣一張傾倒衆生的臉啊!即使他們在現實世界裡劃清了界限,她的臉仍舊時常出現在三無的夢裡。
等夏夏和三無終於被救回了平地,兩個人還可以勉強站着,但都已經遍體鱗傷。端木寒着一張臉,質問程立安:“你就是這麼拍戲的?置演員的生命安全於不顧?”
程立安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讓老闆的女人拍這麼艱苦卓絕的戲,還讓老闆親眼目睹自己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抱在一起摔下山坡,就算是眼下把他這個導演給廢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可程立安真的不知道端木大半夜的竟然會來這深山老林探班,端木是由江泓陪着一起來到拍攝地點的,而他們來的時間,不早也不晚,正好是夏夏跌落的那一刻。
“總裁,都是我的錯!今晚的霧氣太難得了,纔會拍到這個時候!”程立安誠懇地說。
“我攔了8回,都沒有用!”麥潔忿忿不平地說,“夏夏的腿都跑腫了!”
“如果下次再出現類似的事故,你這輩子就別拍戲了!”端木撂下了這麼一句狠話,“如果這部劇的首播收視率沒有5%,你就提前退休吧!我說到做到!”
程立安鬆了口氣,“下不爲例”已經是他能得到的最好裁決了,至於收視率,如果真的達不到,他可以自己砸錢去做些手腳,“總裁,謝謝你又給了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把這部戲拍好!也絕對不會再讓小夏拍得那麼辛苦!”
“不光夏清塵,其他演員也是一樣!”端木沉聲說道。他原本想說“夜戲不許拍到那麼晚”,但還是沒說出口,沒有一個金-主會對導演提出這樣的要求,導演開夜車還不是爲了給金-主省錢?更何況,許多戲只能晚上拍,他不能去提那麼不專業的要求,會淪爲業界的笑柄。
“是!總裁!我們一定會保護好演員的安全。”程立安信誓旦旦地說,他只是期盼着夏清塵不要告狀,萬一端木知道她的洗澡戲拍了那麼久,那程立安的罪過可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