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吉普車開到了一座回字形大樓正中的停車場,這座黑魆魆的八層大樓已經傾廢,沒有任何人氣。吉普車在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前停下,易臻一看到那個男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歡喜,腫的不成樣子的臉孔上綻出醜陋的笑容。
黑鐵塔負責開車,矮冬瓜在後排看着易臻,昏迷不醒的夏夏被安置在副駕駛座上。
矮冬瓜直接將易臻帶下了車,帶到那個男人的面前。
“端木霖凱,我已經完成任務了!”易臻急着邀功。
端木霖凱抱着雙臂,目光卻直接越過了易臻的頭頂,看向了熟睡的夏夏。“你們沒有對我敬愛的大嫂圖謀不軌吧?”端木霖凱這樣問道。
“我們只是給她打了一針,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她,她應該可以睡上一段時間了。”黑鐵塔也從駕駛座走了出來。
“那就好。”端木霖凱看向易臻,“聽說你有情報要告訴明叔,對我說也是一樣。”
易臻嚴肅地說:“程楠已經背叛了我們,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對程空說了。”
“這沒有什麼好意外的,一個人心眼再實,也會有靈光乍現的時候。”端木霖凱這樣評點那個曾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這個情報沒有任何價值。”
“我手上還有一個重要情報,是關於端木霖豐的,但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如果我說了,我對你們就沒有任何用處。夏清塵給我注射了眼鏡王蛇的毒藥,我要用藍環章魚的解藥去換取眼鏡王蛇的解藥。然後,我會打電話把那個情報告訴明總。”易臻鄭重其事地說,可因爲她的臉已經面目全非,這嚴峻的表情令她看上去十分滑稽。
“易臻,你不該試着威脅我們,這很愚蠢。”端木霖凱皺眉說道。
“我知道你們沒有信用可言,我必須要保護自己。”易臻緊張極了。
“你能把我的大嫂帶來,已經讓我們很驚喜了,至於後面的事情,就不需要你繼續操心。既然你中了眼鏡王蛇的蛇毒,那我們也就不需要再浪費一顆子彈。”端木霖凱對矮冬瓜說道,“帶易臻去地下室,讓她慢慢等死吧!”
此言一出,易臻就陷入了癲狂:“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我對你們還是有價值的!我還能繼續去對付端木霖豐!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軟肋的人!”
端木霖凱指了指黑色吉普車:“我大哥最大的軟肋,在這輛車裡。”他對那個黑鐵塔說道,“老五,把大嫂送到愛悅酒店1904房間,明叔在那裡等她。”
就在這時,端木霖凱的瞳孔突然一縮,因爲他看見,那個原本倒在副駕駛座的女人突然跳進了駕駛座,她的目光是如此凌厲,帶着恐怖的殺意。
夏夏沒有猶豫,直接發動汽車,踩下油門,對着那驚慌失措的四個人撞去!
車子的性能極好,即時加速度快得驚人,端木霖凱和那兩個歹徒還沒有來得及掏出槍來,車子就已經如脫繮的野馬一樣衝了過來,四個人只能分頭逃開,夏夏直接把方向盤向着右邊一掰,對着那個死而復生的男人撞去。
“啊”的一聲慘叫,端木霖凱被撞得高高飛起,落在了一輛廢舊汽車的車頂,像個布偶一樣失去了生氣。此刻,已經有子彈乒乒乓乓地打在窗玻璃上,可這輛車的玻璃是防彈的。
夏夏車技純屬地調轉車頭,撲向滿臉懼色的黑鐵塔、矮冬瓜和易臻。眼見着自己避無可避,黑鐵塔直接把易臻丟到了夏夏的車前,兩個人沿着樓梯向樓上跑去。
“嘭”地一聲,踩下剎車的夏夏還是撞上了易臻,易臻的臉孔貼在擋風玻璃上,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似乎要把夏夏的樣子徹底銘記在心。夏夏也永遠不會忘記這張猙獰的臉,仇恨、嫉妒、惶惑、追悔,清清楚楚地寫在易臻的眼中。
沒有多做耽擱,夏夏從短靴的鞋跟裡取出迷你手槍,搖下窗玻璃,她只是抖動了兩下手腕,那兩個抱頭鼠竄的傢伙就倒下了,兩槍都是乾脆利落的直接爆頭。
此時,天已經全亮,夏夏從另一隻鞋跟裡取出紅外眼鏡,掃視四周的回字形大樓,發現除了她撞飛、打死的四個人,這裡再也沒有其他活人的氣息。
她放心下了車,易臻這時正好從擋風玻璃上緩緩地滾落下去,倒在她的腳邊。夏夏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頸動脈,人已經不在了,這個興風作浪大半年的碧池終於死了!然而,夏夏卻不能感受到任何快意,因爲交換解藥的路斷了,小冰可怎麼辦?
她大步流星地跑到端木霖凱的面前,他竟然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看着這個修羅一樣冷酷的女人,他試着張了張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如果你給我藍環章魚的解藥,我就會救你。”夏夏給出承諾。
“我不相信你。”端木霖凱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
“我這就把你送去醫院。”夏夏伸手去拉端木霖凱的胳膊。
“大嫂,不必了,我已經不行了……”端木霖凱苦笑着說,“替我告訴大哥,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證明,我不是個廢物……替我告訴程楠,我是騙了她,但我一直喜歡她,從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她,可是,她的眼裡只有大哥……總是這樣,我一直活在大哥的陰影裡,或許只有親手殺了大哥,我纔能有出頭之日,這也是奶奶和明震霆對我說的,要有出息,取而代之……可惜,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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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凱!”端木的聲音在夏夏的身後響起,他終於趕來了,卻是姍姍來遲,夏夏已經把所有敵人都放倒了,包括令他愛恨交織的弟弟。
端木聽到了小凱剛纔的那番話,他衝過來,直接把弟弟抱進了懷裡。那一刻,夏夏倒退了兩步,是她撞死了端木的親生弟弟,端木會怪她嗎?
“大哥,解藥在明震霆隨身的lv提包裡。”端木霖凱一字一頓地說,“希望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