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獄中受了幾天苦,賈思敏·勞倫斯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子,昔日圓潤的臉頰凹了進去,深陷的大眼睛茫然無神,連一頭金髮都失去了光彩。吃不好,睡不着,將她折磨得不成人形,完全不是個應該養尊處優的準媽媽。
“,你怎麼來了?你應該好好休息啊!”夏夏握住賈思敏的手。
“我不想休息,和在一起,我才覺得心安。”她這樣說着,就充滿依戀地看了凱文·沃克一眼,這很難令夏夏相信,就在兩天前,賈思敏纔剛剛拒絕過凱文·沃克的求婚。
凱文·沃克見夏夏和布拉德·芬奇都已經畫好了妝,有些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來晚了,我這就去化妝,你們等我一會兒!”說罷就一溜小跑向着休息室跑去。
沒有人會介意凱文·沃克的遲到,因爲大家都知道他早上是去接賈思敏出獄的。
夏夏拉着賈思敏的手,在片場最舒服的沙發上坐定,“你現在懷孕了,必須注意身體。”
“我現在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全是血……”賈思敏低聲說道。
“我剛剛懷孕的時候,以爲在一場事故中去世了,當時真是生不如死,可是當我知道自己懷着兩個孩子,我就逼着自己必須好好吃飯,即使睡不着,也要閉目養神,不然身體會撐不住的,我們是要做母親的人,必須一切都爲了孩子!”夏夏語重心長地說。
端木在一旁將夏夏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中一陣酸楚。當時夏夏以爲他在直升機爆炸中喪生,當場就打算跳樓殉情,如果不是凱文·沃克及時趕到攔住了她,她和端木就要成爲現實版的羅密歐和朱麗葉,她含冤死去,而他也不可能在她的幫助下找回記憶。
“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真的沒辦法去抑制自己的恐慌。”賈思敏開始訴說,“其實在我剛剛懷孕的時候,我是打算把孩子打掉的,我去了醫院,也約好了手術,但是在被推進手術室之前,我逃走了,因爲我捨不得殺死肚子裡的小生命,我這輩子只愛過一個人,如果我真的要做母親,我寧可自己生下的是的孩子。
”
賈思敏說得如此動情,也令夏夏流下了眼淚。
賈思敏繼續說道:“我和拼命的時候,就是不想讓他傷害我的孩子,我想,這就是一個母親的本能,似乎我的力氣都比平時大了好幾倍呢!”
“爲母則強,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夏夏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不該問,但是我還是想爲說一句話,他向你求婚,你爲什麼不答應?”
“因爲我不想將就。”賈思敏毫不猶豫地說。
“肯定會是個好爸爸。”夏夏如此說道。
“但他未必是一個好丈夫。”賈思敏幽幽地說。
“可你畢竟是愛他的。”夏夏嘆了口氣。
“我不希望自己像那樣,一直在等有多痛苦,我懂。”賈思敏淚眼朦朧地說,“我不會逼着自己去做決定,也許做朋友,對我們倆都好。”
“你說的沒錯。”夏夏笑中帶淚地說。
“,我不該讓你哭,你的妝都花了!”賈思敏愧疚地說。
“妝花了倒是沒什麼,要是把眼睛哭腫了,看你等下怎麼拍戲!”端木走了過來。
“我這就去補妝!”夏夏連忙站起身來,找化妝師去了。
端木坐在了夏夏剛纔坐過的地方,對賈思敏說道:“堅強一點,我們都支持你!”
“謝謝你!和我說了,你邀請我們去參加婚禮,可惜我去不了。”賈思敏抹了抹眼淚。
她現在只是被保釋,根本不可能離開洛杉磯的地界,更別說要去泰國。
“即使你去不了,我還是邀請你,這是朋友之間的情誼。”端木認真說道。
“謝謝你把我當成朋友!”賈思敏真誠地說,“嫁給你,真的很幸福!”
“我也曾讓吃過許多苦,所以現在只能對她好一點,算是補償。”端木實話實說。
“你殺過人吧?”賈思敏突然話鋒一轉,“我看過新聞,你在華夏國參加一場婚禮的時候,曾經當着滿場賓朋的面擊斃了一個剛掏出槍來的歹徒,你真是個頂尖殺手!”賈思敏所說的那場婚禮,就是江泓和末雪的婚禮,如果不是端木及時出手,末雪恐怕很難逃過一劫。
端木未置可否,只是平靜地看着賈思敏。
“我不是你,我沒辦法在殺過人之後無動於衷,我很害怕……”賈思敏哽咽着說。
“你可以這樣想:那個傢伙該死!你就會好過一些。”端木這樣給她安慰。
“他確實該死,是我自己找死,才和他那樣的人在一起過。”賈思敏悔不當初。
“,都過去了,那個人再也不能來打擾你了。”端木溫和地說。
“可我一閉上眼,就是他猙獰的臉……”賈思敏崩潰地說。
“你變得勇敢起來,就可以不害怕他的臉了。”端木引導她說,“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你不顧一切保護孩子的時候是多麼勇敢!”
“我……我會努力讓自己勇敢起來!”賈思敏似乎真的從端木那裡得到了一些力量。
當凱文·沃克化好妝出來的時候,賈思敏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她的身上搭了一條毯子,睡容就像嬰兒一樣安詳。
凱文·沃克走到端木身邊,輕聲問道:“她是怎麼睡着的?”
“我是最好的心理諮詢師。”端木神秘地笑笑。
導演佩蒂·傑克遜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這戲還拍嗎?”
“等她醒過來再拍,不要吵醒她。”凱文·沃克有了決斷,因爲賈思敏已經幾天幾夜沒有閤眼了,她好不容易睡着了,那整個片場都應該爲她保持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