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震得衆人耳膜都疼。
大家一起向聲音來處看去。
只見幾個人從村口方向走了過來。
領頭的是個年輕小夥子,他旁邊跟着一個半截鐵塔似的漢子,和一個土了吧唧的小夥兒。
看樣子剛纔那一嗓子,就是這個鐵塔似的漢子叫的。
村裡很多人都認識,來的這人是漁業公司的老闆張學兵。
這時候他來幹嘛?難道這事和他有關係?
就在衆人納悶之際,張學兵一行走到近前。
他高聲說道,“咱們村裡這是鬧鬼了,還是詐屍了?”
有人不愛聽,站出來說道,“俺們村裡的事,你一個外人摻和啥,俺們愛咋地就咋地,管你屁事?”
張學兵摸出一份合同,在衆人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這事當初租村裡院子和學校的合同,上面寫着如果有噪音干擾我們辦公休息,村裡要進行賠償,我們剛纔談客戶,你們這邊大呼小叫,客戶都嚇跑了,這個損失誰負責?老兄看來你打算出這份錢了?”
出頭的那位村民,嚇得一紮舌頭,躲進了人堆裡。
張豐收衝着張學兵一擠眼睛說道,“張總,打擾了哈,咱們在選新村長呢,您放心絕對不會再鬧動靜了!”
張學兵故作驚訝道,“咋回事,田大伯病了?”
這時候田滿屯忽然喊道,“老子好好的呢,你別胡亂下蛆!”
張學兵輕笑道,“哎呀,大伯好好地,怎麼就不幹了,難不成是犯了錯誤?”
田滿屯的兒子不耐煩的站出來,“姓張的,你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好心,村裡聲音大了點就影響你生意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來幹嘛,今天這事都可能是你挑起的!”
“我還告訴你了,這次村長我當定了,你想搞那個什麼破淺海養海鮮,做夢去吧!”
張學兵沒心思和他打嘴炮,直接看向田滿屯說道。
“既然田老伯不想當村長了,那剩下的錢我也不給你了哈!”
田滿屯臉色一變,指着張學兵說道,“你說清楚,什麼錢,我和你有什麼交易?”
張學兵笑道,“沒啥,沒啥,小錢而已,我公司家大業大這點錢不在乎,定金你也不用還了,就當給孩子買東西了!”
田滿屯一陣心虛,他確實收過張學兵紅包,可不是什麼定金,急得他一跺腳,破口大罵道。
“張學兵你亂潑髒水,瘋狗亂咬人,老子什麼時候收過你一分錢,你說清楚,今兒要是不說清楚,別怪我們全村把你打出去!”
田滿屯知道當時只有他們二人,張學兵空口無憑,自己正好可以趁機讓他滾蛋,將來村裡還是自己家人說了算。
他兒子田基業也跟着大叫起來,“你敢栽贓俺爹,老子給你拼了!”
田滿屯冷笑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就是栽贓陷害,有本事拿證據出來,你要是能證明我收了你好處,再說了你平白無故的給我錢幹嘛......”
張學兵不等他說完,緊緊跟上了一句,“我要是證明了你咋樣?”
田滿屯頓了一下,旋即認定這小子虛張聲勢,於是說道。
“我田滿屯對天發誓,要是收過你一分錢好處,讓我不得好死,我收了多少十倍奉還,總行了吧,你拿證據出來讓大傢伙看看!”
張學兵搖頭說道,“田老伯咱們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你非逼我拿證據出來幹嘛,將來咱還咋見面?”
田滿屯咬牙說道,“你要是拿出證據,我立馬帶着全家搬家,再也不和你見面,總行了吧,可是你要拿不出來,可要賠償我的損失!”
田基業跟着幫腔,“對,賠償精神損失,至少,一,不五萬塊,還有你得立刻搬走你那個破公司,房租不退!”
張學兵故作心虛的說道,“算了吧,何必這樣呢,到時候大傢伙還不埋怨我趕你走了!”
田滿屯見到張學兵臉色,立刻斷定他肯定沒證據,心中一陣大喜,故意裝出義憤填膺的表情,大吼道。
“不行,今天必須拿出來,咱們兩家只能留下一家,大傢伙都給做個正哈,我田滿屯說話算數!”
張學兵掃了四周一眼,無奈笑道,“老村長這可是你逼我的!”
話音剛落,他衝着高飛伸出了手,“來,把東西給大家看看!”
高飛從褲兜裡摸出一個黑乎乎的盒子,打開了之後,擺弄幾下展示給衆人看。
離着最近的是孫寶財和張豐收等人,他們看到黑盒子後面有個門,打開的門上帶着一個不到巴掌大小的屏幕。
這時候屏幕裡開始播放一段畫面。
雖說屏幕很小,畫面卻很清晰,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是村部後院的場景,畫面的正中是兩個人。
技術員田壯壯見多識廣,驚呼道,“我的天,這是攝像機吧,咦裡面好像是老村長和張老闆,他們倆在幹嘛呢?”
這時候大多數週邊的人都看清了,張學兵往老村長兜裡塞了一個紅包。
老村長虛情假意的推讓,最後還是收下了,臉上樂呵呵的。
等張學兵消失在畫面上的時候,老村長從兜裡抽出了紅包,打開看了看,衆人也從畫面上看清了,裡面是一些百元大鈔!
衆人頓時譁然。
“哈哈,田滿屯這個老混蛋,竟然真收了人家好處!”
“臥槽,這是多少錢啊,都是一百的,嚇人,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孫寶財臉色一變,語氣嚴厲的說道,“張總雖說你送錢不犯法,可是你得交代清楚了這是怎麼回事!”
張學兵嘆息道,“上次老村長答應我把學校便宜賣了,可是得給他一萬塊好處費,後來我怕他說話不算數,就先給了五千,還讓人錄了像,本來我就當吃個啞巴虧了,可是 今天他非把我逼到絕路里了!”
他話音剛落地,衆位鄉親包括田滿屯的本家親戚,都破口大罵他出賣鄉親利益不得好死。
“爹,爹您老怎麼啦!”田基業忽然大叫起來。
只見田滿屯直挺挺躺在了地上,眼珠上翻,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