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很害怕,在附近轉了幾圈,確認沒人之後才把藥農的屍體扛了回去,等我回去之後,那對夫妻傷勢愈發嚴重,他們看着有人因他們而死,心裡有些愧疚自責,他們怕連累了我,也怕讓孩子受他們牽連,最後他們二人決定把孩子託付給我,讓我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看着那個孩子還在襁褓之中,卻不哭不鬧,極爲可愛,我心一軟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而這時他們二人或許是感覺命不久矣,告訴了我一些我從來沒聽說過的秘密!”
“那個男人說他們是修武者,仇人得知他妻子剛剛產子,故而前來尋仇。敵方人多勢衆,他妻子不僅身體虛弱,又要保護孩子,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只能一路且戰且退。”
“不料二人被逼到山崖旁,已經無路可退,只能無奈縱身跳下,好在後山坡度不陡,又趕上天降大雨,山體溼滑,再加上二人有真氣護體,這才逃過一死!”
“說到這裡他們的氣息已經有些微弱了,這時他們交給我三樣東西!”
“第一個是一塊玉牌,上面寫着流蘇兩個字,第二個是一顆碩大的珍珠,看着極爲晶瑩圓潤。最後一個是一枚質地古樸的戒指,看着很是普通。”
“他們交代我說,流蘇就是這孩子的名字,而那一顆珍珠是給我的答謝之物,至於那枚戒指他們沒有說明來歷和用途,只說讓我妥善保管!”
“我本想推卻那顆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珍珠,但是他們卻說這顆珍珠對他們沒有任何用處,一定要我收下。”
“我沒再拒絕只好收下,我拿着藥農拼死採回來的藥材,熬了一壺治療外傷的湯藥,也不知道有沒有效,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我給他們喝了一些之後,讓他們稍微歇息,就獨自一人把藥農的屍體埋在了他家後山的一顆大樹旁,不讓他受日曬雨淋,而原先跟他定好的藥材我也沒動,暫時放在了地窖裡。”
等我回去查看這對夫妻情況的時候,不知是藥起了作用還是他們恢復了一點功力,他們已經能夠勉強行走了。”
“他們二人怕再有敵人追來,催促我趕緊抱着孩子離開,不過我剛出院門,他們兩個也相互攙扶着走了出去,眼神裡還充滿了對那個孩子的戀戀不捨,不過他們還是毅然決然的走了相反的方向。”
“我能感受到這對神秘夫妻對着孩子的愛,他們走了反方向就是怕一旦再遇到仇家,能拖延最長的時間!”
“我不知道他們這一走是生是死,只能在心裡默默爲他們祈禱,而我自己抱着孩子沒有任何猶豫地趕往回家的路。”
“等我回到靜海的時候,三兒子和兒媳也有些詫異了,他們沒想到我沒拿回藥材,卻帶了一個孩子回來。我隱藏了部分事實,只告訴他們在山道上撿到的這孩子,看她可憐就帶了回來。”
“我三兒子和兒媳都是極溫和善良的人,一聽說孩子這麼可憐,加上我三兒子先天問題沒法育子,也就自己收養了這孩子。”
“暗頓好了這孩子之後,我找到一家信譽極好的拍賣行,把那顆珍珠寄售了,我沒想到在那個年代,那顆珍珠竟然賣出了二百萬的天價!”
“正因爲有了這筆錢,我才因此發家,逐漸地建立起了顧氏集團,可以說如果沒有那對夫妻的饋贈,也就沒有我的今天!”
顧漢唐在回憶中述說着,情緒一直在發生着變化,至於他發家之後老大老二回來爭奪公司股份、老三夫妻因何無辜死亡,老人並沒有說,估計是不想再提起傷心往事。
老人雖然有的話沒有明說,但是雲蕭也能想得到,無非就是兩個兒子一時眼紅羨慕,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害死了老三夫妻倆,或是意外車禍,或是綁匪撕票,或是找人下毒,以他們倆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一定做的出來。
雲蕭不禁嘆息一聲,有些爲老人感到悲傷。
“對了雲先生,那塊玉牌和戒指就在這裡,你過目一下!”,顧漢唐說完旋轉了一下書架上的瓷瓶,從彈出的暗格裡拿出了一個精緻的木盒,打開之後裡面裝着一塊潔白無瑕的玉牌和一個古樸無光的戒指,玉牌上面淡淡的刻着“流蘇”兩個字。
在顧漢唐看來這不過是一個寫着姓名的玉牌,頂多玉質罕見了些。
不過在雲蕭看來卻頗爲驚訝,因爲這塊玉牌的材質竟然也是靈玉髓!
用靈玉髓做玉牌,還真的是財大氣粗!
雲蕭不禁開始懷疑這對夫妻的身份了,估計他們是某個隱藏世家的天才人物,不料被人所襲擊,至於是否身死現在未曾可知。
雲蕭拿過玉牌,指間靈力流過,不過他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
這玉牌彷彿蘊藏了什麼東西!
雲蕭再次緩緩的輸入靈力,很輕柔,沒有對玉牌本身造成任何傷害。
不過,玉牌卻沒什麼反應。
一定是差了什麼東西,雲蕭閉目思索了一下,片刻後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說完他眉心處一道灰色的精神力緩緩打在了玉牌上,將其包裹住,霎時間原本潔白無瑕的玉牌顯得有些灰濛濛的,隱約已經看不見上面刻着的那兩個字。
“原來是有兩道精神力在其中,估計是流蘇的親生父母留下的!”,雲蕭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臉上有些恍然,而玉牌也是重新變得潔白無瑕,跟之前沒有什麼變化。
顧漢唐也是感覺到空氣中有些幾分遙遠又熟悉的味道,不禁感嘆道:“也許是給流蘇留下一絲念想吧!”
雲蕭沒有細說,如果顧流蘇的父母還在世的話,也許可以通過這道氣息找到他們。
放下了手中的玉牌,雲蕭看向了那枚古樸的戒指,他伸手摸了摸,第一時間沒有感覺出是什麼材質,表面上不是很光滑,有着幾分磨砂感。
一抹陽光順着書房的玻璃照了進來,不過光線打在戒指上,沒有一絲反光,反而像是被它吸收進去了似得,有着灰濛濛的質感。
雲蕭臉色有些驚異,這算是他重生之後第一個看不穿的東西了,不過他並沒有放棄,而是煞有介事的繼續摩挲着。
一道靈氣渡入到古樸戒指當中,如一道道螺紋把戒指包裹其中,然而卻並沒有什麼反應。
有了之前的嘗試,雲蕭又施放一道精神力打在戒指上。
然而,戒指仍然沒有什麼波動。
雲蕭不禁眉頭微皺,這古樸的戒指一定非尋常之物,沒準連顧流蘇的父母都不知道具體有什麼效用。
雲蕭沒有選擇放棄退縮,他的字典裡也根本不存在這兩個字,只不過現如今修爲不足,也許阻礙了探索古樸戒指奧秘的道路。
不對!
還有一種方法沒有試過!
雲蕭閉目運轉起了《太極玄天決》,隨着心念驅動,兩股黑白之氣由丹田發出,順着經脈遊走,貫於雲蕭的手指之上。
手指輕觸古樸戒指,黑白二氣瞬間融入進去,被戒指所吸收。
然而還是沒有反應。
正當雲蕭有些搖頭嘆息之時,奇異的一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