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隆微微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你要上場?”
“怎麼,不行麼?難道你忘了我跟你說過,我雖然不是武道隊的隊員,但卻是靜海一方的外援,有着金色徽章爲證,怎麼你怕了?”雲蕭眼露不屑,嘴角帶着嘲諷之意。
朱永隆冷哼一聲,說道:“就算你出場又如何?你以爲你能夠嚇得到我?我已經重新定下賭注,你們靜海一方也會吝嗇吧?”
“如果你贏了,不僅把你的碧玉珏還你,另外我添加五枚通絡丹作爲賭注,如果我輸了,這些全部歸你,我相信五枚通絡丹足夠幫你突破瓶頸了!”雖然說通絡丹不如小淬體丸在修煉方面效果好,但是突破瓶頸之時,多半是衝開阻礙修煉的經脈,在這一點上通絡丹的功效極爲突出,所以雲蕭所言非虛。
“五枚?那豈不是價值十幾億?這傢伙怎麼如此闊綽,難道家裡有礦啊?”雖然之前體會到了雲蕭的“大方”,但是此時他再次添加兩枚,還是讓他們的小心臟有些受不了。
“有沒有礦我不知道,但是雲蕭從來都沒有輸過,一次都沒有!”靜海高中武道隊的隊員們深知雲蕭的威猛,不相信他會輸,哪怕是由對方定下規矩。
“哼,真是自信,難道他以爲會煉丹就天下無敵了?殊不知術業有專攻,把精力傾注在一項技能的同時,怎麼可能還兼修武力呢?”金陵高中一方顯然不依不饒,依據他們認爲的“道理”爭執着。
不過,他們怎麼可能知道,雲蕭腦子裡有着五千年的記憶,別說煉丹,制符、制器、陣法等等他盡是精通,更不用說最基礎的兼修武力了。
“好,一言爲定!”朱永隆趕緊敲定下來,看樣子生怕雲蕭反對一樣,他拋出藥園作爲賭注的目的就是要逼着雲蕭親自參戰,這樣他就有機會贏得那幾枚通絡丹,可以讓他突破瓶頸。
“請吧!”
朱永隆衝着雲蕭揮完手,獨自走向了武道臺,平靜的表情之下壓抑着幾分喜悅。
雲蕭識海極爲強大,對方這麼點小心思完全盡收他的眼底,不過他輕笑了一聲,有些看不懂朱永隆爲何如此自信,看起來像是打了激素一樣。
不過雖然猜不透他的自信來源,也大概能估摸出一二,無非就是他有所倚仗,而且這份倚仗應該是他最大的驕傲,所以他纔會設計這麼一出賭約。
然而無論對方提出什麼規則,雲蕭應着便是,他倒是要看看這麼小小個淬體境的武者還能出什麼幺蛾子。
雲蕭極爲淡定的走到武道臺上,站在那裡如一潭清泉一般古井無波,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朱永隆自然也是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氣息,平靜中帶着幾分傲然,但是他卻沒有感覺到雲蕭身上的真氣,一絲也沒有。
不是此時沒有感覺到,而是一直沒有感覺,所以朱永隆斷定雲蕭只不過是個煉丹師,本人可能由於身體障礙並沒有修行真氣,頂多修煉肉體,而且還沒有達到淬體境的程度,否則他能夠感應的到。
所以他特意強調不使用真氣,也是要讓雲蕭這種以藥物加強肉體強度的修煉者更有自信,不會拒絕這一次賭局。
當然,這些都是朱永隆的主觀臆測、胡亂猜想的罷了。
之所以感受不到真氣,那是因爲雲蕭修煉的是更高一層次的靈氣,所以他在雲蕭身上感應不到一絲真氣存在。
而看雲蕭的外表,能夠大致推斷出他有修煉肉體的經歷,基於這兩點,他才決定挑戰於他。
他頭腦已經進入了過熱的狀態,完全沒有想過一旦自己輸了,會不會心疼經營多年的藥園。
而對於雲蕭來說,他正愁手頭沒有好的藥材煉製更高級的丹藥,朱永隆就拿這個做賭注,真的堪稱是及時雨。
這就像是想睡覺了有人給拿枕頭,想吃飯了有人給遞筷子,服務極其周到。
“開始吧!”雖然他這藥田照比雲蕭在仙界擁有的萬畝藥田必然會差上很多,但是也算解了燃眉之急了,所以雲蕭自然也是有些竊喜。
朱永隆下了這麼大的賭注,自然也沒有什麼客氣可言,只見他微微閉目,雙手合十,整個人漸漸的被籠罩在金色光芒之下,這顏色遠比照在他身上的陽光顯得更加濃重。
一瞬間,朱永隆從皮膚到頭髮再到眼睛,全是變成了金黃之色,整個人像是黃金所鑄一般。
“他這不是犯規了麼?規則可是他親自定的,不可以使用真氣,他這運轉功法怎麼解釋?”
“說的對,運轉功法必然會有體內真氣的流轉,他此舉不是明知故犯麼?”
“看來他真的是輸糊塗了,竟然連這麼低級的錯誤都會犯,這不是白白的送出自己的藥園麼?”
在場的觀衆除了靜海高中的學生,大多數都看得出此中端倪,所以不禁搖頭嘆息,想不明白朱永隆爲何做出這般愚蠢之舉。
朱永隆嘴角掛着傲然的嗤笑,說道:“你們井底之蛙看不出來我也不會計較,但是孔副會長和林副院長應該看得出其中奧妙吧!”
“這......難道是《大金剛決》?”孔良宣皺眉思索着,雖然有所猜測,但是卻不敢肯定。
朱永隆眼中帶着一抹讚賞的微笑,篤定的回答道:“不錯,孔副會長好眼力,正是《大金剛決》!”
“真沒想到,這失傳已久的功法竟然落在了你的手上,果真如此的話,你確實沒有犯規!”孔良宣微微搖頭嘆息,身爲公證人,他自然要做出公平的判決。
而臺下大多數人根本都沒有聽過什麼《大金剛決》,更是搞不清楚爲什麼孔良宣說他沒有犯規。
“老師,《大金剛決》是什麼,難道不是功法?”如此這樣的詢問,充斥了臺下所有的高校隊員中間。
而有些高校的老師就尷尬了,因爲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還怎麼告訴別人。
不過他們不知道,不代表誰都不清楚。
薛啓華沉聲說道:“這《大金剛決》是一門特殊的功法, 也可以說得上是一門特殊的武技,它是一個大成境巔峰的高手爲他的兒子所創,他兒子天生經脈閉塞,只能修煉外功,故而他用了十年的時間創出了這卷《大金剛決》,只修外力不修真氣,雖然修煉會艱苦一些,但是隻要練成,基本上就是同級無敵的存在!”
“同級無敵?”靜海武道隊的隊員們瞪大眼睛,不禁有些吃驚。
薛啓華繼續解釋道:“不錯,《大金剛決》就算修煉至小成,也會擁有堅於金鐵的肉體強度,而小成境界正是如朱永隆現在表現的這般全身如金所鑄,熠熠生輝,其防禦力之強,就算是淬體境巔峰高手施展的武技都能硬抗,着實恐怖!”
“那......雲教官豈不是?”雖然隊員們對雲蕭極有信心,但是感覺中了對方的圈套,有些不妙。
薛啓華臉上也是有些陰沉,說道:“而且還有一點,朱永隆事先就定好規矩,不得使用真氣,那麼試想,淬體境巔峰高手全力一擊的武技都無法破開他的防禦,又有誰在不使用真氣的情況下能夠對他破防?”
“這麼說來,氣海境的高手怕是都不行,那豈不是要大成境或者宗師境的絕世高手在不使用真氣的情況下才能破他防禦?”隊員們深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大金剛決》竟然如此的厲害。
薛啓華苦笑着說道:“淬體境之後,主修真氣,對於肉身力量的修煉會減少很多,就算是大成境也是如此,恐怕只有宗師境才能無視任何敵方的防禦了!”
“哈哈哈!”一聲不和諧的笑聲從金陵一方傳來,緊跟着的是濃濃的質疑和不屑,“宗師境?整個華夏都沒有幾位吧,難道你們妄想的以爲這個煉藥的是什麼傳說中的武道宗師?真是癡人說夢!”
靜海高中武道隊的隊員們無奈的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雖然他們知道雲蕭手段的神奇,但如果說跟他們年紀相仿的雲蕭是一代宗師,他們作爲自己人都不相信,更何況是其他高校的隊員和老師了。
不過他們不相信,不代表沒有人相信,就雲蕭是不是宗師這一話題,場中的那位老人最有發言權。
沒錯,正是身兼少將軍銜和中科院院士雙重身份的傅雨農。
當初在開往靜海的高鐵列車上,他曾經見過雲蕭真氣外放、破空殺人的場景,至今仍然歷歷在目,深深的印在他的腦子裡,從此他對雲蕭的尊敬就沒有變過。
武道宗師不可辱,這是武道界不成文的鐵律,但凡有人想要踐踏,就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所以他是一點都不擔心雲蕭會輸,神情依然那般淡然自若。
跟傅雨農一樣,傅雅臉上也是沒有任何的擔憂,她所有的一切變化都是拜雲蕭所賜,她自然清楚自己所修煉的功法根本不是凡間所有,因爲她體內煉化的也不是真氣,而是靈氣,不過她沒有去問過雲蕭,她只要知道她這個哥哥不會傷害她、會一直對她好,這就夠了。
所以她不僅不擔心,還跑過去勸慰秦月瑤和楚語薇兩人,叫她們不必擔憂。
衆人的目光再次回到場中,朱永隆變身而成的金人就像是一座佛像一樣,看上去有些威嚴宏偉,不容褻瀆輕視。
而云蕭還是那般風輕雲淡,無悲無喜,看不出一點驚慌之色。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裝淡定,我倒是有些佩服你這個小輩了!”朱永隆邁動腳步向着雲蕭走去,每一步落地都極爲沉重,地面都跟着有些顫抖,這般氣魄看上去有些勢不可擋。
雲蕭嘴角帶着一縷輕蔑,不屑的說道:“跟我談資論輩?你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