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蕭的聲音如天神一般在韓天腦海中響起,反覆迴盪,如雷貫耳一般,使得韓天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在場外觀衆的眼裡,韓天只是大放豪言之後就杵在臺上不動了,雙眼狠狠的注視着雲蕭,而兩人彷彿都靈魂出竅一般,除了目光對視沒有任何交手。
兩人看似古井無波,毫無動作,實際上已經開始了精神層面的交鋒,而過程如何,這些觀衆卻是看不出來的。
解說員劉明剛也是一臉茫然,只好硬着頭皮說道:“這場中兩人貌似正在以眼神壓制對方,俗話說的好,高手對決往往只在一念之間,這兩人第一輪交鋒誰輸誰贏我們只能拭目以待了!”
“只是眼神交鋒麼?這如何分出勝負來?”看不明白場中局勢的人開始疑惑。
“我看韓隊長眼神如此犀利,一定是略勝一籌!”幾個花癡妹一臉欣喜。
“隊長加油啊,幹掉那個鄉巴佬!”臺下躍躍欲試的武道隊員大聲的吶喊助威。
然而,下一秒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轉校生一方想不到。
花癡妹一方想不到。
武道隊一方想不到。
就連鄧修文、林依依、秦月瑤和楚語薇都想不到。
韓天雄偉的身軀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傳來一聲巨響,常年訓練之下變得極其堅硬的膝蓋直接砸碎了木質的地板。
“我認輸!”韓天垂下原本高貴的頭顱,看不見他的表情。
一片寂靜。
偌大的武道館安靜的彷彿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所有人驚駭的發不出聲音,連呼吸都放慢了好幾拍,極度震驚的神情夾雜着不可思議。
韓天敗了?
或者說他投降了?
而且還是如此沒有尊嚴的跪地投降了?
學校常委領導和全體武道隊成員感覺彷彿天都塌了,世界都改變了。
一向百戰百勝的韓大隊長怎麼會不戰認輸,而且輸的如此屈辱?
“你使了什麼妖法?!”主位上一名校方常委怒目圓睜,拍案而起地大叫着。
雲蕭不屑的把視線移到主位的方向,語氣極其冷漠,“他自己認輸,你們有誰不服?”
一句話懟的校方啞口無言,幾千號人看着呢,校方當衆說雲蕭使了妖法,已經是大爲失態了,自然不好再多言。
在所有人還沉浸在震驚當中,裁判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韓天,雖然不明所以,但也毫無辦法,因爲他自己已經宣佈認輸了,衆目睽睽之下不可能強行把他拉起來,再比試一番。
裁判臉色鐵青,像是被隔壁老王綠了一樣,他反覆深呼吸緩解了一下胸口的壓力,宣佈了整個學校校委和武道隊都不願承認的事實。
“本場挑戰,雲蕭勝!”
“挑戰終止!”
一聲宣判之後,有歡呼雀躍的窮學生,有滿臉失望之色的花癡妹妹,還有彷彿丟了魂一般的武道隊隊員。
雲蕭在臺上依然淡漠,沒有勝利的喜悅和榮耀,這幾位武道隊員在他眼裡連對手都算不上,頂多算一塊連腳都硌不到的墊腳石而已。
迎着吶喊與掌聲,感受着狂熱和敬畏,雲蕭一步一步走下了競技臺,不再去看依然跪在地上的韓天。
雲蕭之所以沒有廢了他,主要是不想跟校方鬧的太僵,把事情鬧的太大,導致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到父母耳中。
否則,韓天的下場只會比他弟弟更慘。
雲蕭走到臺下,看着有些激動的秦月瑤和楚語薇,一改在競技臺上的冷漠,微微笑着摸了摸楚語薇的頭,輕聲說道:“走吧!”
感受着全校幾千人的注視,楚語薇臉色紅紅的極爲可愛,眼中盡是喜色,不過有些害羞的低着頭,跟着雲蕭緩緩向外走去。
秦月瑤有些愣神,看着自己未婚夫和自己最好的閨蜜如此親密,心頭頓時酸澀無比,有些自嘲道:“秦月瑤,這就是你的眼光麼?也許錯過了之後再怎麼彌補也回不來了!”
看着雲蕭緩緩走過來,還在輪椅上的鄧修文已經迫不及待的雙手豎起了大拇指,臉上狂喜,“老大,你真是太牛了,尤其是最後一場,簡直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啊,太帥了!”
“還不是爲了給你小子報仇?”雲蕭嘴角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彈了一下鄧修文打着石膏的斷腿。
“嘶”了一聲,鄧修文頓時忍着痛在那齜牙咧嘴,看得大家捂嘴偷笑。
“好啦,好戲也看了,該謝幕了,剩下的爛攤子誰愛收誰收吧,我們走!”雲蕭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這一場實力完全不對等的戰鬥,在他心裡根本蕩不起什麼波瀾。
“好!”說完一行五人在全校師生的目送下緩緩離開了武道館。
從這一刻起,武道隊的威嚴不復存在。
從這一刻起,轉校生和窮學生面對武道隊隊員能夠直起腰桿。
從這一刻起,不會再有人敢欺負鄧修文這個暫時的殘疾人。
這些全部因爲一個貌不驚人、剛到靜海高中就強勢崛起的轉校生。
而這個人,叫雲蕭!
從此,一戰成名天下知!
......
緩緩走在校園的馬路上,雲蕭拍了拍鄧修文的肩膀說道:“阿文,你先跟着依依回醫院吧,回頭我去看你,相信我,我會讓你很快就好起來的!”
經此一戰,鄧修文無比相信雲蕭說的話,點了點頭,“老大我相信你,你說什麼我都相信!”
雲蕭有些欣慰,轉頭看向林依依,“依依你就送他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那雲蕭、瑤瑤、語薇,我們先回去嘍!”林依依落落大方的擺了擺手,一一道別。
秦月瑤和楚語薇也揮手道別,而後看着雲蕭異口同聲的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兩人發現說了一樣的話,相視一笑。
“你們兩個都是好學生,當然回去上課嘍!我這會沒什麼事,就陪着你們好了。”雲蕭臉上掛着幾分笑意。
正當三人行走在校園裡之時,楚語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雲蕭哥哥,是周家主的電話!”楚語薇想起了之前以雲蕭的名義打過電話,那麼這個來電多半也是有話要傳遞給雲蕭,她索性就把手機給雲蕭遞了過去。
“周家主,事情都保妥了?”雲蕭冷淡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去。
而對面的周天海沒想到一入耳就是雲蕭的聲音,明顯有些緊張,趕緊回話,“回稟雲先生,按您的吩咐已經把嚴森一家攆出靜海市了,這輩子他們也不敢回來!”
“好,乾的不錯,我說過承你這份人情,不過我這個人從來不欠別人人情!”雲蕭隊周天海的辦事速度表示讚賞,而後嘴角微微挑起,“還記得玷污了你女兒之後逃跑了的易小斌麼?他就藏在彭城寧遠鎮,剩下的不用我說了吧?”
周天海先是一愣,然後一道感激中帶着狠厲的聲音傳來:“先生大恩沒齒難忘,以後有什麼用得着周某人的地方您儘管吩咐!”說完話,電話那頭的周天海激動的渾身顫抖。
他最愛的女兒一年前被一個叫易小斌的小混混無意中強暴,然而等易小斌知道這女孩的身份之後,直嚇得肝膽俱裂,沒來得及收拾行李就逃跑了,而周天海發動身邊所有勢力去搜索此人愣是沒找到,持續了三個月的時間,撒網整個江南省都沒有找到此人,無奈之下週天海只好暫時放棄了。
這時從雲蕭口中突然得知這個消息,周天海自是欣喜若狂,萬分感激雲蕭的恩德,相比起來他做的那件小事實在微不足道,周天海暗自想着以後不論是爲了報恩還是爲了拉攏,都一定要抱緊雲蕭的大腿。
而云蕭之所以知道這件事也只是因爲這個易小斌躲藏的方法實在很聰明,他剛到彭城之後,知道肯定會有周天海的人窮追不捨,他索性又故意強暴未遂了一位婦女,然後直接到公安局自首去了,因爲沒那麼大的罪他只在監獄待了半年就被放出,避過了風頭之後他做了一張假身份證逍遙了四五年,直到周天海有一次去彭城談生意偶然間在寧遠鎮發現了他,直接命人給他一頓暴打,還好彭城的警察及時趕到,否則易小斌沒準就被活活打死了。
那個時候周天海正在轉型,事情已經牽扯到他,不方便直接下手做掉易小斌,就動用關係給他扔進了靜海市監獄。
不過周天海怎麼會讓他舒服的在牢裡享福呢?
周天海買通了監獄裡的惡霸,每天對易小斌進行三次毒打,沒過多久他就原因不明的死在了獄中。
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幾乎人盡皆知了。
而云蕭現在只是提前一點讓事情發生罷了,既能還一個人情還讓周天海感恩戴德,何樂而不爲?
撂下電話的周天海怒火叢生,眼睛裡不再是對待雲蕭那般尊敬,而是瀰漫着噬人的殺意。
他立馬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熟悉的手機號,聲音帶着狠厲的說道:“老三,帶着手下精銳直奔彭城寧遠鎮,易小斌在那!”
對面聲音極其冷靜篤定,“明天上午之前,老三必提人來見!”老三說完撂下電話,火速去集結手下。
周天海吩咐完,想到自己的女兒被強暴過後整天精神恍惚,日常起居都需要傭人照顧,眼中一抹痛惜之色,片刻後變成了極度的狠厲,“凌姍,爸爸這就給你報仇了,爸爸答應你一定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