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這丫頭還害羞了,你可是我們幾位爺爺看着長大的,等你結婚了我們幾個可是要去喝喜酒的!”,幾個老人笑意更濃,像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唐爺爺,羅爺爺,張爺爺,我這還早着呢,暫時還沒那個打算。”,顧流蘇雖然臉色微紅,不過還是很有禮貌的跟着幾位老者一一打過招呼,不過她倒是沒有說謊,她和雲蕭剛認識幾天,確實還早着呢。
幾個老鄰居不知道內情,顧漢唐可是清楚的很,雲蕭乃是修武者,說不定是哪個隱世家主的天才人物,在雲蕭面前,他還是儘量保持尊敬的,“幾位老哥,家裡來客人,我們改日再敘,老唐你上次下棋可是輸了我一壺龍井呢,這事我可沒忘!”
顧漢唐隨口說着,就轉移了話題。
“老顧,這事我可沒忘,茶葉我都備好了,今天念在你有客人,否則非得拉着你一邊喝茶一邊殺幾盤!”,唐姓老者一說到下棋,興致高漲,不過知道老鄰居有客人前來,並未挽留。
“好,那改天的,今天我先招待客人了!”,顧漢唐和顧流蘇對着幾個老人擺了擺手,也就上樓去了。
顧漢唐家裡不是很豪華,但是很規矩中正,陽臺上有幾株花花草草,迎着陽光生長着,初春的時節帶給屋子幾分綠意。
“老先生您回來啦!”,一箇中年婦人正在澆花,看着顧漢唐安然無恙的回來,有些喜出望外。
這些天顧漢唐不在,保姆梅姨一直打掃着屋子的衛生,並且看管好老人的花草,沒有一絲懈怠。
看着自己親自移栽過來的海棠已經盛開出鮮豔的花朵,老人心中的鬱結彷彿像花骨朵一樣綻放開來,臉上帶着微微笑意,“小梅啊,這花在你手裡養的好啊,比我這個糟老頭子還精心!”
“老先生您說的哪裡話,您不在家我自然要照看好一切!”,保姆梅姨看上去就是個樸實的農村人,穿着打扮略顯樸素,不過顧漢唐待她極好,像是家人一樣。
“梅姨,我爺爺有客人來,家裡還有菜麼,爺爺可是好久沒有嘗過我的廚藝了呢!”,顧流蘇從小跟着爺爺一起生活,跟梅姨的關係也是極好,而且她知道爺爺跟雲蕭有話要說,她也不便打擾。
梅姨也是喜出望外,高興的說道:“家裡有菜,新鮮的,我知道老先生不定什麼時候回來,不過肉的話倒是不足,我一個人遲吃不了多少!”
“那好,那我們一起去買菜吧,等我換身衣服!”,顧流蘇還穿着職業裝,有些不方便,她索性走進自己的房間,準備換一身休閒裝,然後奔向市場。
顧漢唐感覺到了幾分家的溫馨,臉色笑的像盛開的海棠一樣,他向着雲蕭揮手說道:“雲先生,我們去書房一敘!”
“好!”雲蕭點點頭跟着顧漢唐進了書房。
書房也是古樸的風格,左邊掛着梅竹蘭菊四副畫卷,右邊掛着“天道酬勤”四個大字,中間有一張四人臺的茶桌,背後是一個大的古木書架,沒有什麼名貴的裝飾品,不像一個身價極高的人所擁有的擺設。
“雲先生請坐!”,顧漢唐親自煮水沏茶,動作看着十分嫺熟。
雲蕭一走走來一直有所疑問,現在只剩他們倆人自然沒什麼顧忌,“顧老,冒昧問一下,你這些老鄰居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你的身份如何?”
“不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跟我相處都很好,何必擡高身價自找不快呢,這樣挺好。”,顧漢唐沒感覺有什麼不妥,看着雲蕭繼續說道:“相信雲先生早有疑問,爲什麼我一個靜海五大家的家主,會住在這種地方,屋子說不上簡陋,但是看不出富貴是麼?”
雲蕭沒有打斷,微微點頭,他確實這般想。
“因爲我以前就不是什麼富貴之人,二十年前我纔剛剛發家,而這個地方我已經住了三十多年了,人老了就不願意挪窩了!”,顧漢唐緩緩解釋道,目光掃過古樸的傢俱,件件都很有親切感。
雲蕭大概算了一下時間,想到了什麼順勢問道:“二十年前?那豈不是流蘇剛剛出生的時候,我記得她比我長一歲!”
“不錯,那時候確實是流蘇剛出生,我那個老二說的話您應該聽到了,流蘇並不是我的親生孫女!”,顧漢唐一聲嘆息,彷彿想起了很遙遠卻又很清晰的回憶。
雲蕭想起顧建斌在會議室裡說的話,表示認同,“是的,他確實信誓旦旦的那麼說,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
顧漢唐微微點頭,緩緩的開始回憶着,“事情還得從二十年前講起,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做藥材的生意人,從全國各地收購藥材再發到不同的地區。老大老二不看好我這個買賣,在外地經營着一家飯店,只有我三兒子夫妻倆跟着我經營着藥材生意。”
“我一直想要打造一個自己的品牌,然而需要的資金太多,實在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不過那一年我只身一人去金陵收購藥材,路遇一對逃命的夫妻,徹底的改變了我的命運。”
“記得那一天雷電交加天降大雨,我與一位藥農約好了那天去驗貨,也就不顧惡劣的天氣,披着件雨衣頂着大雨前去了。”
“藥農的家就在山下,那邊都是山道,大雨澆下來,山道又濘又滑很不好走,等我到他家裡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好在藥農的藥材不錯,讓我很是滿意,我當場付了一部分定金,準備第二天雨晴了再來取。”
“等我要走的時候天色已經半黑了,整個山道上別說人了,連個車都沒有,我頂着大雨走出了藥農的家,誰知這時候山上突然滑落下來兩個人!”
“我趕緊跑了過去,細看之下是一男一女,女的手裡竟然還抱着一個還在襁褓之中的嬰兒,那個孩子包裹在被子裡,沒有受到任何損傷,但是我隱隱的感覺到被子外有一層白色的光,很淡很淡,在保護着那個孩子。”
看着顧漢唐努力回憶的眼神,雲蕭伸手輕點了一下茶杯,頓時茶杯被一圈白光所包圍,像是一個保護罩,雲蕭指着茶杯問道:“是這樣的麼?”
“不錯不錯,簡直一模一樣,但當時我並不清楚那是什麼,以爲自己看花了眼,沒有在意這個細節,我不禁上去詢問這二人情況,那時他們已經身負重傷,白色的衣衫劃開了道道的口子,充滿了泥濘和血痕,他們只說是被仇家追殺,無奈才跳崖拼一條生路,我看他們不像是壞人,只得暫時帶他們去了藥農的家裡。”
“那個藥農爲人樸實善良,常年跟藥材打交道平日多少懂得一些醫術,他一看這對夫妻身受重傷,就暫且安置了他們,而他自己冒着大雨上山去採集一味治療外傷的藥材。”
“然而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門外有吵鬧聲響起,我悄悄的趴在門邊偷聽,根據他們呢的談話來判斷,來人很有可能是這對夫妻的仇家,無奈之下我拖着這對夫妻躲在了藥農家後院的地窖裡,這裡很是隱蔽且藥味極大,能完美的遮住他們身上的血腥味,就這樣我們三個一夜沒敢出來。”
“然而第二天我偷着摸出來之後,卻發現藥農還沒有回來,我找了半片山才發現,他在山上不知被什麼人殺害了,手裡還攥着一株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