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山派衆人只覺得眼前一片黑雲撲來,還沒反應怎麼回事,只聽得“噗噗”聲響起,同時一片慘叫聲跟着響起,至少十幾個恆山派弟子被弩箭射中,有幾個身中好幾箭當時就死了,更多的是中箭受傷的人,這些人捂着傷處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還沒等後面的人上前去救他們,又是一波箭雨射到,一些想救人的還沒救的了別人,自己就被射中了,成爲在地上慘叫的人,只能等着別人去救他了。
上官濤武功高強,撥打開了幾支射向自己的弩箭,看見前面人的慘狀,他沒再繼續向前,而是回身高喊:“前面有弩箭,從這邊突圍。”說罷,一轉身又朝相反的方向衝去。
他身邊的不少弟子被前面的慘狀嚇着了,見上官濤往反方向跑去,六神無主之下也跟着一起跑。而這一邊的拱衛司校尉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弓弩,看見他們朝這裡衝過來,毫不猶豫的一陣飛箭射出,恆山派弟子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此時的恆山派弟子們有些已經嚇哭了,有些更是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些平日裡除了與自己師兄弟之間的對練,從沒有上過戰場,甚至沒有與敵人廝殺過的恆山派弟子,面對精銳軍隊的殺人利器和整齊劃一的軍陣,完全被打懵了。衝出大門之前他們不少人還幻想着自己大殺四方,將敵人殺退的英雄場面,但是現在,一陣陣的箭雨將這些溫室裡的花朵殺的面色慘白,大呼小叫。
上官濤一看事情不妙,回頭一看正好看見自己的兩個兒子從後面來到自己的身邊,“父親,咱們被官兵包圍了?”上官雲鵬臉色發白,顯得非常緊張,而上官雲飛也是神色慌張的四處觀望。
“放心吧,沒事,咱們這麼多人一定能衝出去。”上官濤看見兩個兒子的樣子,心中一嘆,隨即安慰他們道。
聽到了父親的話,兩個人稍微放下了點懸着的心。這時,在軍陣後面壓陣的陶潛,一直用千里鏡在觀察這些恆山派的人,如果單論武功,那麼恆山派的這些人是要強過拱衛司校尉們的,但是拱衛司校尉們的出身都是邊軍或者禁軍,全都多少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廝殺過,進入拱衛司後又學習了一些粗淺的武功,但是嚴明的紀律和整齊的軍陣以及精良的武器彌補了他們在武功上的不足。
用弓弩遠程射殺敵人,近身後利用人多的優勢,組成多人陣型相互配合是拱衛司校尉們的拿手好戲。眼前的恆山派弟子雖然武功厲害,但是如果不能近身那對拱衛司校尉是沒有一點殺傷力的。
幾輪箭雨過後,恆山派衆人被射殺射傷數十人,後面的人全都被嚇住了,都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而拱衛司校尉們見恆山派的人沒再突圍,也沒有繼續射箭,而是將前面射空的弩箭撤下重新裝填。
上官濤一看官兵沒有乘勝追擊,覺得是個機會,他轉身對自己的兩個兒子說:“飛兒,鵬兒一會兒你們跟着爲父,咱們從山路衝下去,官兵能圍住四周,但是肯定有缺口,爲父會殺出一條血路護你二人下山,記住,一下山立刻遠離這裡,回老家去,然後隱姓埋名不要再行走江湖了。”
兩人一聽上官濤好像在交代遺言,立即抓住他的胳膊哽咽的說道:“父親,我們一起走,咱們這個家不能沒有你啊。”“唉!”上官濤猛的一抽胳膊,低聲吼道:“你們兩個是不是要氣死我呀,官兵來勢洶洶將恆山派包圍,我這個恆山派掌門如果跑了他們能善罷甘休嗎?你們兩個武功平平,帶着金銀回老家後好好的爲我上官家開枝散葉,我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不要再說了,聽我的話。”
見上官濤發了怒,兄弟二人也不敢再多說,擦擦眼淚站在了他身後。
上官濤安撫好了兩個兒子,轉頭一看,身邊還有幾個門派中的骨幹,像兩位供奉“流星趕月”蓋天鳴,“水魂劍”陰九重,四位長老“摩雲手”孔亮,“混元掌”謝山,“紫面梟”馬如龍,“雙掌開碑”戰長風,這些人都是恆山派的中堅力量,現在全都聚集在了上官濤身邊。
上官濤面色陰沉的看了看這些人,開口說道:“諸位,今天咱們遇到了恆山派生死存亡的危機,各位都是我恆山派的中堅力量,我們要齊心協力突出重圍保我恆山一脈。”
在場的衆人也全都面色不虞,官兵包圍了他們一個弄不好可能連命都要留下,他們非常鬱悶。“水魂劍”陰九重嘆了口氣說道:“今天咱們必須要齊心協力才能共渡難關了,各位都別有其他的心思了,孤注一擲吧。”
其餘衆人聽了都沉默不語,最後“紫面梟”馬如龍這個大嗓門喊了一聲:“格老子的,不就是官兵嘛,幹他們就是了,咱不受這個鳥氣。”其餘的幾人互相看了看都互相點了一下頭,下定了決心。
“雙掌開碑”戰長風一甩頭對上官濤說道:“掌門,我們所有恆山派弟子都聽你的,今天就和官兵拼個魚死網破。”上官濤對着衆人一抱拳,說道:“今天能否逃出生天就靠各位了,上官濤在此先行謝過了。”
衆人下定了決心,隨後招呼各自的弟子聚攏起來,有了這些主心骨在,底下的弟子們逐漸有了依靠,低落的情緒也有了恢復。
上官濤吩咐衆人,從大路突圍,雖然這裡有可能敵人也有埋伏,但是這裡的道路寬闊,道路好走,突圍的機率也更大,他相信這麼多人一定能突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