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琰和袁成談了很久,又在地圖上找了幾個伏擊地點,商量了一下伏擊和襲擾計劃,同時囑咐袁成在草原上要小心,畢竟這裡是草原異族的地盤,袁成他們人生地不熟容易被發現蹤跡。
袁成他們現在這身打扮,草原上的牧民一般看見了都躲的遠遠的,所以他們一般是安全的,而且以袁成的機警也不會粗心大意到被人發現還不知道。
商量的差不多了,趙承琰起身準備回克烈部大營,袁成跟在後面說道:“殿下,不如別回去了,殿下孤身在敵營,屬下放心不下,萬一要是有意外......”袁成的話沒說完,趙承琰就笑着一擺手說道:“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這次我需要深入敵營去了解一下這些異族的內部情況。”
說完,趙承琰拍了一下袁成的肩膀繼續說道:“我對你很看好,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袁成立刻躬身說道:“殿下放心,屬下定不會讓殿下失望。”
“好了,我回去了,你要注意安全。”趙承琰說完身形一晃,消失在帳篷中。袁成看見趙承琰走了,深吸了一口氣返回帳篷中的桌子邊,看着桌子上的地圖皺着眉沉思起來。
趙承琰飛身回到了克烈部大營,他現在藏身在後勤營馬隊中,扮演一個啞巴負責管理幾十匹馬的餵養,這麼多天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這得益於他的易容術和讀心術,他周圍的人全都把他當個透明人一樣。
.......
第二天一早,一如既往地的清晨克烈部大營就沸騰起來,博爾忽現在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要求啓程,夜色降臨纔會安營紮寨,這麼安排就是爲了多趕路。
一個時辰後車隊再次上路,今天的天氣比較陰沉,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土腥味。博爾忽憑藉着多年的草原生活經驗,知道這是一場沙塵暴的前奏。
知道即將到來的沙塵暴,博爾忽心中焦急,命令偵騎四出尋找可以避風的地方,準備讓車隊躲避沙塵暴。這時在車隊後面的一處山坡頂上,袁成正站在這裡遠遠的觀望着車隊。
他也觀察到了沙塵暴即將到來,他也做好了準備,在一處山谷裡找到了一個大洞穴,將部分人馬和給養都放入了山洞裡,同時派一千人守衛,他自己帶着另外一千人準備在沙塵暴來臨的時候去克烈部偷襲一波。
臨近中午,天空中的太陽已經被瀰漫的塵土染成了紅色,整個大地都籠罩在黃色的塵土中。這時,從西邊遠遠一道黃色的土牆緩緩推進。
這個時候,博爾忽已經在一個背風的山坡紮下了簡易的營地,將大車圍成了一個大圈,將人員和牲畜都圍在了中間,看着越來越近的沙塵暴,博爾忽嘆了口氣,在這種天威面前只能選擇原地等待。
不多時,沙塵暴已經靠近了營地,風力此時已經很大了,吹的人衣襟咧咧作響。不一會兒沙塵的土牆已經慢慢將營地吞噬。
在沙塵暴中不但風大的幾乎能把人吹起來,而且因爲沙塵的關係,四周光線陰暗,周圍幾步的人都看不清,所以衆人都將身體伏在地上,同時拉住身邊的一切物品,防止自己被沙子掩埋。
就在衆人都躲避沙塵暴的時候,忽聽外面一聲響箭響起,博爾忽聽聞立刻意識到不對,有敵人?但是在這個天氣的情況下敵人如何進攻?四周什麼都看不見,敵人就算進攻都不知道攻哪裡,會有人這麼笨嗎?
博爾忽眼中很笨的敵人就是袁成,他早就發現了博爾忽的宿營地,一直都隱藏在山坡的後面,直到沙塵暴的來臨才隱身其中,來偷襲博爾忽。
袁成在沙塵暴中視線自然也是不好的,但是他早先就已經記住了博爾忽大營的所在位置,他不需要精準的攻擊某一個東西,只需要知道大概的方位,然後朝那裡射箭就好。
爲了在視線不好的情況自己人不走丟,他命人用繩索將所有騎兵都串了起來,這樣做雖然喪失了騎兵的機動性和速度但是在沙塵暴中確非常實用,因爲沒有敵人的威脅,袁成只需要自己達到了固定區域,身後的其他士兵自然也就到了。
然後用響箭指明方位,所有士兵朝那個方向射箭就好了,這個戰術是他冥思苦想才琢磨出來的。他沒敢太過靠近克烈部的大營,而是離着比較遠就用響箭指示了方向,隨後衆驍騎衛騎兵一起朝克烈部大營發起了箭雨攻擊。
雖然大風和沙塵嚴重影響了箭雨的攻擊效果,但是別忘了現在克烈部的人都趴在地上不動,箭雨從空中落下反而加大了接受面積,所以依然有不少人被射中。
慘叫聲不絕於耳的響起,博爾忽憤怒的“騰”一下站了起來,拿上兵器就要出營殺敵。旁邊的月魯連忙拽住他說:“大人不可衝動啊,現在視線太差,外面的情況不明,不可輕出啊。”
博爾忽聽了,恨恨的一跺腳,頹然的坐下了。袁成在外圍射了幾輪箭雨,又率隊換了個地方,繼續箭雨攻擊。就這樣袁成總共換了四個地方,射了二十多輪箭雨。
至於戰果,袁成根本不在乎,這個情況下根本無法確認戰果,但是至少殺傷克烈部數百人,他要的只是殺傷他們的有生力量。
射了二十幾輪箭雨,驍騎衛的騎兵已經需要休息一下了,袁成隨即帶着他們推出了這個山坡,憑着記憶返回了藏身的山谷。這個時候沙塵暴已經漸漸小了,周圍雖然還是塵土飛揚,視線不清,不過比一開始已經好了很多。
博爾忽命令去看一下剛纔的損失情況,過了幾刻鐘,屬下回報剛纔的攻擊總共有三百多人傷亡,還有一些牲畜也有傷亡。博爾忽聽了眉頭緊皺,他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但是現在的情況,明顯是和他們要打游擊戰,這種戰術是最令人頭痛的。
爲了防止意外繼續發生,也爲了甩開襲擊者,博爾忽在沙塵暴還沒過去的情況下,就命令車隊馬上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