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轟鳴響起,恆山派前排的弟子又一下在倒地數十人,這下子恆山派好像炸窩的蜂羣一般,所有人尤其是前面的弟子驚慌失措的要躲開這些能產生巨響的殺人兵器,往左往右全都是官兵的強弓硬弩,只要他們一衝鋒就亂箭齊發將他們射個人仰馬翻,然後狼狽的退回原地。
上官濤見此情況知道必須要做出決定了,他叫過剩下的兩個長老,“紫面梟”馬如龍,“雙掌開碑”戰長風和兩位供奉對他們說道:“現在情況緊急,我們每人都帶一隊弟子,從前面衝過去,那裡官兵人最少,雖然他們的武器厲害,但我發現他們每次發射的時間都很長,憑藉咱們的武功一定可以衝出去。”
衆人互相看了看,略微思索了一下就都點頭同意了,隨後他們散開招呼了各自的親信門人,準備率領他們當中堅力量,帶領剩下的恆山派弟子衝出重圍。
“紫面梟”馬如龍是個粗狂的漢子,招呼了自己的親信之後,粗着嗓子喊了一句,“格老子的,跟着老子衝啊......”,話音剛落就一馬當先衝了過去,其餘幾個人看他已經率先衝鋒,也不敢讓他獨自作戰,連忙招呼了一下也先後開始衝。
馬如龍雖然粗狂,但是不是傻瓜,他看見了火槍的厲害,所以在衝鋒的同時他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盯着對面的火槍隊,見到火槍隊幾個口令下來,他馬上意識到對方要射擊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一個地滾翻把自己摔了出去,在地上接連滾了四五個滾,他剛剛矮身倒地,對面的火槍就響了,他身後的弟子門人頓時一片鬼哭狼嚎。
馬如龍翻了幾個滾起身,回頭一看自己的門人已經所剩無幾了,氣的他大吼一聲,舉起手中的兵器閃身就向火槍隊衝來。他剛剛跑出兩步,突然覺得不妙,一股森冷的寒意朝他襲來,他剛剛想觀察這股寒意的來源,一道寒光就朝他射來。
這道寒光來的如此之快,讓馬如龍覺得剛纔的火器好像比這道寒光更慢。馬如龍勉強把頭一偏,手中的兵器“秋水雁翎刀”朝寒光一撥,只聽在耳邊“當”的一聲,一支破甲箭掉落在身前。這支箭所含的力道讓馬如龍直接倒退了兩步,同時耳邊的巨響讓他被震的有些發暈。
這支箭是誰射的呢?
沒錯,這支箭正是王虎所射,王虎瞄準恆山派衆人半天沒找到合適的目標,因爲對面人太多又亂糟糟的,不知道哪個纔是他們的頭,而馬如龍一馬當先的衝鋒,而且還躲過了一次火槍齊射,王虎眼睛一亮將目標對準了他。馬如龍感覺到的寒意正是王虎的意念已經集中在裡他身上。
王虎射出一箭之後根本沒看結果,直接反手又拿出一支長箭扣住,弓拉滿月再次瞄準了馬如龍,沒有絲毫猶豫,第二箭射出。馬如龍此時剛剛將發暈的腦袋搖了搖,竭力緩解頭暈的症狀,就在此時,耳邊聽得勁風再響,他大吃一驚心道:“來的好快,我命休矣。”
果然,這支箭馬如龍沒有能躲開,還有些暈眩的腦袋降低了他的反應速度,王虎這支箭直接射中他的咽喉,長箭將馬如龍的咽喉射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長箭去勢未衰又射中了他身後十幾米外的另一個恆山派弟子才停了下來。
而馬如龍睜大着眼睛,手停在半空想要捂住自己的脖子,可是急速流失的血液帶走了他的力氣,他的手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擡起來,巨大的血洞“咕嘟咕嘟”的噴涌鮮血,甚至從前面可以看到脖子後面的東西。
徒勞了幾息的時間,馬如龍的眼睛慢慢喪失了神采,身體“噗通”一聲栽倒在地,絕氣身亡。
“水魂劍”陰九重就在馬如龍身後不遠處,他也剛剛躲過了火槍隊的射擊,沒想到一起身就看到馬如龍被一箭射死,他與馬如龍交情莫逆,見好友慘死。他雙目圓睜,“啊.......”了一聲,跑過去抱起倒地的馬如龍。
只見馬如龍脖子上的大洞還在不停的冒着血水,但是他人已經死了,陰九重眼淚奪目而出,高聲喊道:“馬兄,馬兄,你不能死啊!”
上官濤在旁邊見了,連忙跳過來一把拉住陰九重就向後拽他,同時焦急的說道:“陰兄弟,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等我們安全脫困了,再好好拜祭馬兄弟吧,快走。”
陰九重也是個有理智的人,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抹了一把眼淚,隨後順着上官濤回撤了一些距離,避開了火槍的火力範圍。
上官濤咬着牙說道:“各位,我們現在已經到了絕境了,再不拼命就全都留在這了,這回我衝前面,你們跟着我能走幾個是幾個。”衆人面色沉重的點點頭,現在恆山派的核心人物只剩下蓋天鳴,陰九重,戰長風和上官濤四人,短短的時間裡連折三名長老,這讓他們無比驚慌,現在上官濤帶頭他們也算有了主心骨。
上官濤扭身來到兩個兒子面前,壓低聲音說道:“兒啊,你們一會兒躲在隊伍中間,小心飛來的弓箭和火器,爲父替你們衝開一條路,你們看準機會趕緊跑,跑的越遠越好,聽到沒有。”說完他不等兩個兒子回答,立刻回身來到隊伍前面,高聲斷喝:“恆山派的弟子們,今天我們被官兵圍困恐無活路,本掌門願意爲大家衝出一條血路,大家各自逃命去吧。”說完,不等弟子們的回覆,一轉身抽出自己的兵器連環雙劍,率領自己的門人弟子會同蓋天鳴等人施展身法快速的朝火槍隊衝來。
上官濤一邊跑一邊將手中的雙劍舞動起來,雙劍化成兩道寒光四射的光球護住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