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待衆人都適應了自己驟然提升的功力之後,趙承琰又賜下了後面四顆丹藥給他們,所有丹藥都由李海川管理,根據每個人的進度不同分配丹藥。
他們在此修煉暫且不提,此時還是正月裡,晉陽城還依然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中,趙承琰之前在同和樓所作的三首詩早已經在京城傳的婦孺皆知,不少人都會湊熱鬧去同和樓觀看這三首曠世佳作。
而王東興也會做生意,將三首詩掛在酒樓的第三層,想要觀賞都要進來才行,就這樣每天他的同和樓都是人滿爲患。趙承琰這幾天倒也清閒,每天都進宮給父皇和母后請安,而後和幾個哥哥約了幾次到郊區的圍獵,很快正月十五就到了,這一天永康帝會帶領後宮所有嬪妃,皇子,公主,親王等皇親,以及京中的諸位文武大臣到甘泉宮祭祀天神。
在甘泉宮正殿有一個很大的供桌,桌上供奉着“天地三界十方萬靈真宰”的各神位,神位前會擺放豐盛的貢品,皇帝從昭享門外東南側具服臺更換祭服後,便從左門進入拜位。此時燔柴爐,迎帝神,樂奏“始平之章“。皇帝至上層皇天上帝神牌主位前跪拜,上香,然後到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叩拜。回拜位,對諸神行三跪九拜禮。
而後會奠玉帛,進俎,行初獻禮,行亞獻禮,行終獻禮,撤饌,送帝神,望燎等等繁複的步驟,最後纔會結束。整套程序下來,歷盡將近兩個時辰,弄的趙承琰昏昏欲睡。
而晚間在晉陽東門會有盛大的歌舞表演,據說人數將達到上萬人,同時燈會也會在此期間進入高潮。趙承琰非常想去看看,這麼熱鬧的情形在他成年之後還沒見過。
入夜,天色漸暗,東門內的長街上花燈被人陸續點亮,同時沿街邊擺開的各種舞臺也紛紛開幕,不少異域風情的歌舞吸引了大批的觀看人羣。趙承琰在長安宮和永康帝以及王皇后吃過晚飯,看看時間差不多就辭別了皇帝和皇后。一路溜溜達達的帶着紫衣綠荷上了東長街。
他出行雖然沒打着儀仗,但是周圍的護衛確不少,一個個黑衣勁裝,腰懸利刃,面色肅穆的漢子在他四周遊走,將他隱隱的圍在中間,對此趙承琰並不在意,這是護衛們的工作,只要不影響他賞燈玩耍,他們願意跟就跟着。
只見整個東長街滿街掛滿燈籠,到處花團錦簇,燈光搖曳,街頭巷尾,紅燈高掛,有宮燈,獸頭燈,走馬燈,花卉燈,鳥禽燈等等,吸引着觀燈的羣衆,而人羣此時也已經將整個街道塞的滿滿當當,走路都要側身而行。
趙承琰興致勃勃的一路觀賞,還不時的停下來看看街邊販賣的小吃,這個時候的小吃賣的最多的就是元宵,元宵最早叫“浮元子”後稱“元宵”,生意人還美其名曰“元寶”。元宵即“湯圓“以白糖、玫瑰、芝麻、豆沙、黃桂、核桃仁、果仁、棗泥等爲餡,用糯米粉包成圓形,可葷可素,風味各異。可湯煮、油炸、蒸食,有團圓美滿之意。
雖然都是元宵但是製作方法,口味的不同,讓元宵的風味也大不一樣,就像紫衣現在的小嘴裡已經塞滿了各式口味的元宵,對於喜食甜食的女孩子來說,元宵簡直是無上的美味。就連一向穩重的綠荷也都在手裡拿了不少。
趙承琰雖然喜歡,但是每樣都只是嚐了嚐,他只是喜歡這種熱鬧的氣氛,對於錦上添花的元宵也只是淺嘗即止。就在幾人隨着擁擠的人流慢慢前行的時候,走在靠前的紫衣突然叫了起來:“哇,少爺,快看前面。”趙承琰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前面是別具特色的花燈,比如仿照事物的形象編制的形象燈,如龍燈、虎燈、兔燈等等,或是根據民間故事編制而成的活動燈,如牛郎織女、二十四孝等等,表現忠孝節義的民族精神。各種花燈製作工巧,一展工匠的智慧和技能。
在紫衣的大呼小叫中,衆人緩緩來到集中表演歌舞的地方,只見接到兩邊搭建起的一人高的舞臺,一個挨着一個,上面此時正有不少舞者在表演。有的表演中原傳統民族舞,有的則是西域,北疆,南疆等等異域風情的舞蹈,這些異域風情讓臺下的觀衆看的大呼過癮,不時的爆發出陣陣的叫好聲。
趙承琰也覺得新奇,他雖然去過一次北疆,但是根本沒時間去欣賞這些東西,此時細細品味下確也有不同於中原的風情。尤其是西域胡姬的表演,她們穿的西域服裝着裝大膽,不但赤着雙足,而且不少地方都露着白皙的皮膚,配合着充滿誘惑性的舞姿,讓臺下的男人們看的口乾舌燥。
趙承琰還沒接觸過西域人,對於他們也頗感興趣,便駐足在此欣賞。這些胡人與中原的長相頗有差異,按趙承琰的說法就是他們更像是白種人,而中原都是黃種人。
這些胡人男的都身着長袍,如果穿的是絲綢長袍,則這個人應該是有錢人,如果是棉麻製作的則有可能是僕人或隨從,如果是皮毛所制就有可能是身份更低的人。而女性一般都會戴面紗,只露出兩個大大的眼睛,身上的衣服也是漂亮至極。
而臺上表演的女舞者則衣服少的可憐,這個時節氣溫很低,如果不是她們一直在賣力的跳舞趙承琰還真爲她們擔心。此時臺上已經表演完一曲,女舞者們都下去休息了,一個大鬍子的中年胡人走上臺來,手裡拿着一個托盤。
只見此人站定身形,清了清嗓子一開口就是字正腔圓的中原話:“諸位父老鄉親,我叫丘林,我們是從遙遠的高昌國來的尼雅舞蹈團,此次來到大魏正逢元宵佳節,我等爲了與大魏民衆同樂,便在此支起舞臺,希望各位能多多支持,有錢的鵬哥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謝謝各位了。”說完這個丘林抱拳躬身作了個羅圈揖。
而後,他拿着托盤順着臺邊開始慢慢的走,將托盤伸出到底下的觀衆面前,原來就跟賣藝討生活的一樣,而臺下的觀衆也都很給面子,少的給幾文銅板,多的給幾兩銀子,很快托盤裡就裝的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