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褚,你怎麼不吃啊?”時縉關切的看着褚凝,“是不喜歡這些醬菜和小籠包的口味嗎?那你跟我說說你都喜歡吃些什麼,我再去給你買!”
說着,時縉已經站起了身,一副隨時可以出門的樣子。
原本有些沉默的褚凝驟然間笑了起來。
不管時縉對她的這份好能持續多久,但至少,現在的時縉,對她是真心的。
未來的事情太過遙遠,想得太早不過是杞人憂天,她只需要珍惜當前就好。
“不用去買什麼了,我很喜歡吃這些。”褚凝擡頭衝時縉一笑,拉着他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小米粥有點燙,我先讓它涼涼。咱們一起吃啊!正好我們倆的口味都差不多,將來不怕吃不到一個鍋裡去。”
坐在褚凝身邊的時縉本就有點暈乎乎的,再聽褚凝提到將來的事情,他只覺得心中一喜,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海里開了花,讓他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喜悅,整張臉全是傻笑。
“將、將來?!”
繼昨晚之後,時縉再次變得有些結巴起來。
褚凝只是笑,卻沒有再說下去,彷彿剛剛的話,只是她不小心說漏了嘴而已。
可時縉被挑動起來的心情卻沒有那麼容易就能平復下來。
他坐在褚凝身邊,總是忍不住側過頭看褚凝吃飯的模樣。就連褚凝擦嘴的動作,在他眼裡也充滿了美感,讓他覺得自己就是這麼看一輩子,恐怕也看不膩。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上課了。”在時縉看失神的時候,褚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吃完了早餐,站起來道,“用過的碗筷你堆在洗碗槽裡就好,我中午回來洗。對了,門口鞋櫃上放的鑰匙,是這套房子的備用鑰匙,你拿去用吧!以後你要是再放了假想找我,直接拿着鑰匙過來就行了,不必到我們學校去幹等。我先走了,有什麼事你再給我打電話。”
說着,褚凝已經匆匆收拾好了東西,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咦,褚褚竟然把自己家裡的備用鑰匙交給了他?!
那他以後就可以在褚褚家裡來去自如了?!
這是不是代表,褚褚已經把他當成了一家人呢?
時縉心中又是不捨又是高興,穿着圍裙送褚凝到了門口:“我一會兒就得回家去,今天怕是沒時間沒來找你了。晚上又得回營地……”
他的聲音驟然間變成惆悵起來。
已經走出門的褚凝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把他的大手蓋在了自己的臉上,像是小貓咪一樣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嗯,我會等你回來的。”
時縉的心一下子就軟成了水。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步向前,一把就將褚凝攬在了自己懷裡,低下頭,對準了那張引得他一晚上都沒睡好覺的殷紅小嘴親了下去!
良久之後,兩人才終於分開。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穩,褚凝的臉更是紅得像熟透了的西紅柿一樣,眼睛裡水汪汪的,看得時縉心裡一動,差點兒又親了上去。
像是察覺到時縉的蠢蠢欲動,褚凝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滑溜的從他懷裡溜了出來,嘟着嘴控訴道:“我真的得走了!不然就該遲到了!”
時縉此時只恨不得能時時刻刻都黏在褚凝身邊纔好,立刻道:“不怕,我開車送你!”
褚凝瞪着他:“你還是消停一下吧,我可不想再成爲我們學校論壇的焦點人物!”
現在正是大家趕着去上課的時候,褚凝要是這時候讓時縉送她去學校的話,肯定會被直接送到來往人羣最多的教學樓底下!
到時候,她豈不是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焦點?!
只要想想那樣的畫面,褚凝就覺得頭疼。
她覺得,出這種主意的時縉,分明就是故意的!
知道褚凝看破了自己的小心思,時縉半點不好意思的情緒都沒有,反倒委屈的道:“難道我就這麼見不得人?”
褚凝一陣無語。
這傢伙,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老老實實的待着,以後總有見光的時候。”褚凝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不過,你非要硬來的話,到時候會造成什麼後果,你可得自己負責!”
雖然褚凝說得很輕鬆,可時縉愣是從中聽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他的身體不禁抖了抖。
要知道,他的這個女朋友雖然比他小了整十歲,可要論起心眼兒來,他還真就未必及得上她!
只要是褚凝打定了主意的事情,誰都不可能說服得了她。
真要硬來……除非他想和褚凝翻臉吵架。
“笨丫頭。”時縉無奈的看着褚凝,“既然不要我送,那你就自己騎車去學校吧!”
這個騎車,指的自然是自行車。
自行車在大學校園裡是最受歡迎的交通工具,沒有之一。
它成本低,使用方便,在大學裡幾乎是人手一輛。
褚凝就有一輛半舊不新的自行車,是她在大一下學期的時候,找畢業的大四學姐買的二手自行車,總共才花了八十塊錢,便宜得幾乎不像話。
而且二手自行車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容易被盜。
要知道,大學校園裡的偷車賊,可比路邊的小偷還要猖狂得多。
聽說大學裡的二手自行車買賣,幾乎都是偷車賊偷來之後轉手賣掉的。尤其是新車,轉手賣出去的價格更高,自然就成了偷車賊們的首要目標。
據說還有人靠做這種缺德生意發了財。
……扯遠了。
終於和時縉告別的褚凝,還是自己坐自行車去了學校。
錢貝貝和鄒鈺鈴都知道褚凝在學校外面有了自己的房子可以住,所以對褚凝週一早上才匆匆趕到學校的事情並不訝異。
錢貝貝甚至很羨慕,還嚷嚷着要讓她爸也給她在大學城附近買套房子,那她也可以隨時出去住了。
鄒鈺鈴則只是笑笑不說話。
她們家的經濟情況本就一般,當然不可能說給她買房子就買房子。
中午的時候,褚凝回到家,發現家裡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就連她讓時縉留在洗碗槽裡的碗,也都被洗了。
除了屋子裡少了個時縉,一切看起來和從前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褚凝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