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凝和度塵大師已經非常熟悉了,見度塵大師相問,褚凝也不見外,走過去笑道:“事情已經談完了。今天多虧了大師您,不然的話,事情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順利。”
度塵大師已經聽褚凝說了關於和馬斯的事情,聞言笑道:“褚施主所爲乃是大善,貧僧自當鼎力相助。”
褚凝也沒問度塵大師到底是怎麼把和馬斯忽悠得幾乎快成爲佛教的忠實弟子的,只是道:“大師高風亮節,助人不求回報,我卻是個俗人,想要報答大師一二。不知道寺中可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幫上忙的,還請大師儘管開口,千萬不要和我客氣。”
度塵大師眼中笑意更深:“難得褚施主如此善心,寺中還真有需要褚施主幫忙的地方。”
褚凝一愣。
這話風不對啊!
難道不該是她恭敬的請求上三四次,一直推拒的度塵大師才勉強答應下來嗎?
不過,這麼痛快的做事風格,倒也的確是她認識的那個度塵大師能幹出來的事兒。
“大師請說。”褚凝恭敬的道。
度塵大師慢悠悠的道:“寺中大殿的金身菩薩,還是六十年前請雕刻大師所做。如今過去了這麼久,雖然寺中僧人每日裡都會替菩薩清潔外衣,但仍然無法阻止菩薩的形象有所損毀。方丈近些天來正在爲此事發愁,若褚施主有意的話,可往方丈處相詢。”
褚凝聽明白了。
度塵大師這分明就是讓她給寺裡捐一尊金身菩薩嘛!
這對褚凝來說,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在佛教文化當中,金身菩薩其實是對僧人遺體的一種處理方式。
在僧人去世之後,讓遺體以坐缸的方式保存,並對遺體經過乾燥、上漆、塑身等處理之後,再往其外表貼上一層層的金箔紙,就能讓去世的僧人成爲金身菩薩。
不過在現代,這樣的遺體處理方式幾乎已經見不到了。
大家平日裡所說的金身菩薩,其實就是普通的菩薩雕塑,只是外表同樣貼了厚厚的金層而已。
金層的厚薄,取決於寺廟收到的捐贈多少,以及寺中僧人的誠心。
雷光寺大殿中的金身菩薩,是觀世音的雕塑,高度足有五米多,周身也很寬,底下的蓮花臺更是讓人咋舌。
想要在這樣的菩薩表面鍍金,花費的黃金絕對不在少數。
褚凝手裡有錢,自然就不在乎這點花費了。
相比之下,用一尊金身菩薩就換來了度塵大師如此的鼎力相助,已經是褚凝佔便宜了。
“多謝大師指點。”褚凝低下頭,朝度塵大師行了個佛禮,“我這就去找方丈大師。”
度塵大師回了個禮,面帶微笑,卻沒有再說什麼。
褚凝和時縉向度塵大師道別,去了雷光寺前院找方丈大師。
問了方丈大師關於金身菩薩的重修一事之後,褚凝當場就給雷光寺的公衆帳號撥了一千萬,並向方丈表示,如果錢不夠用的話,就通知她一聲,她隨時可以追加捐款。
方丈大師早知道褚凝和度塵大師的交情,卻一直都只把褚凝當成是度塵大師好友的女兒而已,對褚凝的個人能力並不瞭解。沒想到褚凝這次出手這麼大方,讓他又驚又喜的同時,對褚凝的身份也有了新的認識。
他早就知道度塵師叔特別能讓一些信徒心甘情願的爲寺廟捐款,卻沒想到師叔這次連這麼年輕的女孩子也能說服,簡直太了不起了!
要是他們雷光寺能多幾個向師叔這樣的吸金小能手,他哪裡還需要爲寺廟的經營一再發愁啊?!
方丈心裡感嘆連連,簡直恨不得度塵大師能立刻收下幾個小徒弟,把他的徒弟們全都教會這一門本事。
做完這些事情,褚凝就和時縉一起下了山。
包括時縉私底下埋伏在雷光寺附近的人手,也都被他通知回返了。
兩人走出雷光寺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原本應該等候在寺廟之外的艾伯特,以及和馬斯的那四個貼身保鏢。
看來和馬斯應該已經先他們一步離開了。
一邊下山,褚凝一邊對時縉道:“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解決得這麼順利,我們之前那麼緊張,算不算是自己嚇自己啊?”
時縉心中也很是感慨。
“我們這次是運氣好,歪打正着的拉到了度塵大師這麼一位幫手。不然的話,我們之前設想的那些可能發生的可怕事情,恐怕都會一一呈現。”時縉道,“而且,雖然我們已經跟和馬斯達成了初步共識,卻也不能因此就小看了他和他背後的勢力。在和馬斯離開境內之前,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
這個道理,褚凝當然也明白。
“話是這麼說沒錯……”褚凝眼珠子一轉,靠近了時縉道,“可你帶來的那些保護大家的人手,總可以撤了吧?就算其他人身邊的人手不用撤,我身邊的總能撤吧?我有自保能力的,你要相信我!”
這種每天都被人二十四小時保護的日子,褚凝真的是早就過夠了。
她纔不希望自己的每一個舉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偏偏這種監視還是她沒辦法拒絕的!
如今和馬斯的人手已經撤走了,剩下的那幾個她自己就可以搞定,她自然有理由可以讓自己的生活恢復一些自由了。
“這不行!”時縉卻是想都沒想就反駁了褚凝的請求,“和馬斯私底下到底派了多少人來漢州,我們還沒有弄清楚,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遵守了承諾?只要他一天沒有離開境內,你身邊的保護人手就都不能撤離!”
褚凝頓時失望的耷拉下了腦袋:“不是還有你在我身邊嗎?難道有你一個還不夠嗎?”
時縉:“……”
這種被女朋友全心全意信賴的感覺真的是棒棒噠!
可褚凝的安全仍然是他最看重的。
不忍心看見褚凝如此失望,時縉想了想道:“我先打個報告和上頭商量一下吧,看看領導是什麼意思。你要是實在不習慣,我儘量給你身邊少安排幾個人。”
能少一個是一個啊!
褚凝大喜,跳起來就在時縉臉上親了一口:“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