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初阿木的爹孃有給阿木娶妻的念頭,大概就不會隱藏的如此深了。
“看他那個樣子,只是讓人覺得惋惜,”嚴姑娘是壓低聲音說的,就怕被阿木聽到。
“事情已經發生了,想太多也沒用,”鳳綰眯着雙眼看着笑的高興的阿木,低聲呢喃着,“其實這樣也是一種福氣!”
不是誰都能跟阿木一樣,遭遇了那麼殘忍的事情之後還活着,還被自己的爹孃如此精心的保護着,人讓他遭受任何的嘲弄,受一點點白眼跟諷刺,如今更是被她跟王爺好生保護着,沒有受到一絲人世間的醜惡,也算是一種福氣。
嚴姑娘聽到鳳綰說的話後,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表示贊同。
不知道,何嘗不是另一種福氣呢。
也許,老天是公平的,它讓你失去了某些重要的東西,卻又多了另外一種讓人羨慕的收穫。
到了首飾點,鳳綰大手一揮,讓青竹等人都挑選一樣自己中意的,可把大家驚喜壞了,道謝之後紛紛去挑選自己喜歡的,讓首飾店的老闆驚喜壞了,知道今天肯定能大賺一筆了。
因爲鳳綰的身份尊貴,所以首飾店的老闆也不敢多讓人進來,就乾脆的關了鋪子,專門留給他們一羣人挑選着。
對於這樣的安排,鳳綰知道,但沒有說出來,因爲她喜歡這樣的安排。雖然有些耽擱了老闆的生意,但這樣對他們來說,安全的很多,也沒有雜音,卻是不錯。
嚴姑娘是一點不客氣,挑選了好幾樣,表示她要當新娘子,既然選的多些,不能比別人差。而素姨呢,表示她就算真的跟了曲來虎,也不想大辦婚事,畢竟她跟曲來虎的年齡都大了,要是再辦的隆重,就該成爲別人的笑話了。
“女人這輩子就該有一次穿上嫁衣的最美時候,不管年齡大小,素姨,有這樣的機會,就不要錯過了,”嚴姑娘苦心勸說着:“再說了,你這麼跟了曲大人,誰知道他會不會珍惜你,你該讓他交出所有的家底,才能知道你的重要!”
鳳綰看着嚴姑娘那苦口婆心的樣子,不禁偷偷的翻了個白眼,很想問問她:既然知道的那麼清楚,當初,你是怎麼對待楊崢的?
買好了東西,上官鳳綰讓老闆直接派人送到王府去,畢竟每人一樣,也有好些東西,更何況其中還有大家送給嚴姑娘和素姨的嫁妝,又有盒子,捧在手上實在不方便,加之放在馬車上不安全,就讓人送了回去。
女人家嘛,逛着就爲了買點自己中意的東西,阿木呢,不抗議,因爲他只要看到喜歡的就好,一路上到還挺平靜的,沒鬧出什麼事來。
“前面那家酒樓的飯菜還不錯,我們就去那邊歇一會,”大家手上是沒有什麼東西,但逛的尤其累,畢竟帶着兩個還算鬧騰的孩子,都不輕鬆。
“幾位客官,裡面請,”小二一看到那麼多人來,見帶頭的人穿着不凡,立刻上前迎接,“不知道幾位是坐大廳呢,還是去樓上雅座?”
“就在大廳吧,”鳳綰爲了兩個孩子跟阿木能看到外面的熱鬧,決定道。
“好嘞,”小二一點人數,立刻高喊着:“十位,大廳兩桌……,”
鳳綰一羣人進來,着實引來很多人探視的眸光——人家不認識鳳綰,但卻認識青竹跟桃紅各自抱着的兩個孩子。
惜兒跟佑兒長的很像,一看就知道兩個人是龍鳳胎。而京城最有名的龍鳳胎莫過於戰王府的那一對,所以看到他們的時候,很多人的眼神都變了一下。
“看,”嚴姑娘還沒真正的在京城大酒樓吃過飯,所以這會兒坐下之後是滿臉的好奇,當她無意中擡頭,看到了落座在二樓的幾個人,立刻示意着鳳綰看過去……。
鳳綰擡頭瞥了一眼,看到了蘇玉雪還有幾位眼熟的姑娘,卻沒記住人家真正的身份,就不可察覺的微微蹙眉,心裡覺得這頓飯,或許不會那麼安寧了。
蘇玉雪在她還沒成親的時候就跟她不怎麼對盤,而原本跟她比較要好的上官薇薇成爲蘇家姨娘之後,她更是不把上官薇薇看在眼裡,以前的那些什麼好姐妹的感情都消失的乾乾淨淨,更是下了幾次狠手去對付上官薇薇,看來她也不是個心善的。
“嚴姑娘,若想吃安寧的飯,你最好別什麼話都往外蹦,”
“噢!”嚴姑娘覺得自己躺槍了,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而且,人家不來找她的麻煩,她一向不願意招惹麻煩——對她來說,就算她成了紫縣主,這京城裡的人,還是太討厭,這個套那個的關係,能把人繞暈,算起來,還是她最吃虧。
“孃親,花花,花花,”惜兒看到前面走過的人,興奮的喊着e
鳳綰順勢看過去,抽了一下嘴角,那是人家抱着一盆花,把腦袋給遮住了,弄的惜兒以爲是花在走,所以激動的快要跳起來了。
“小乖乖,你怎麼那麼可愛呢?”嚴姑娘抱過了惜兒,開始辣手摧花。
“咯咯……癢癢,姨姨壞,”惜兒被嚴姑娘捉住之後只扭着身子發笑,嘴裡嘟囔着,臉頰更是笑的通紅。
“不許欺負惜兒,”阿木看到她這樣,心疼了,立刻仗義相救。
這一幕,在王府裡經常上演,鳳綰等人已經麻木了,有着嚴姑娘去逗弄阿木。
“我就欺負了,你有本事來咬我!”真是的,沒看到惜兒笑的高興嗎?
阿木總是把她當成虎姑婆,想要欺負惜兒似的,真是討厭。
她長的不像好人嗎?
要是她把這句話問出來,阿木肯定會點點頭回答:你真不像一個好人。
“紫縣主不是自己有孩子嗎?怎麼搶起戰王妃的女兒來呢?”一道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原本和諧的氣氛頓時變味了。
鳳綰等人其實早就發現這些人走過來了,但是因爲不想跟這些人接觸,所以並沒有招呼的意思,結果人家厚着臉皮貼上來了。
“給戰王妃請安,”衆人看到鳳綰後,齊聲行禮着。“給紫縣主請安,”就算不願意,但嚴奼紫如今的身份是比她們高,所以不得不低頭。
“在外面,大家就不要客氣了,”鳳綰淡淡的說着,心裡表示她很願意看到人家抽搐着表情,極其不願意的而給嚴姑娘請安。
“放開惜兒,”阿木纔不管什麼人來,他眼裡只盯着惜兒。
他知道惜兒跟佑兒是姐姐的孩子,所以一直很聽話的想保護好他們。
“就不放,”惜兒齜牙。
“紫縣主的兒子呢?怎麼紫縣主要成親了,連兒子都不帶回來呢?”一道充滿挑釁的質問響起,弄的嚴奼紫愣了一下,很想問問眼前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姑娘:我認識你嗎?
“本縣主的兒子在什麼地方,難道要跟你交代嗎?”她不是什麼好人,若是人家覺得她可以欺負的話,那就錯了。
“縣主誤會了,吳姑娘只不過是覺得縣主一直抱着王妃的女兒,想來還是十分疼惜孩子的,肯定也是萬分惦念自己的兒子,就關心的詢問一番而已!”蘇玉雪在一邊笑着打圓場,說出的話,根本圓不住這一場尷尬的質問。
“裴少夫人管的有點寬呢,”嚴姑娘望着她,毫不客氣的道。
“紫縣主,別以爲你被封爲縣主就可以胡說八道,玉雪姐姐也是爲你好,”後面的一個姑娘性子激烈的上前叫囂道:“哼,以你一個和離身份的女人,竟然還好意思出現在這裡,若換成我,早就一頭撞死了,哪裡還有臉面丟了兒子跟旁的男人成親的,簡直不要臉到極點!”
鳳綰聽到如此言辭激烈的話語,不禁蹙了蹙眉頭,覺得這話說的,簡直狠毒的要人命。
她知道嚴姑娘的性子很粗心,這些話對她沒有什麼殺傷力,可換成別的姑娘呢?這樣的話,不就是等於逼着人家去死嗎?
什麼仇,什麼怨呢,能讓人家姑娘說出這般狠毒的話來,簡直可惡。
“你是誰家姑娘?”鳳綰出聲問道。
“回王妃,臣女是右侍郎家的,王妃可喚臣女言兒,”來人沒看出鳳綰眼裡淡淡的冷意,還以爲自己在鳳綰面前得臉了,立刻笑着自以爲得體的上前來回答。
“你跟紫縣主有什麼仇恨?”鳳綰的話,問的相當犀利。
名喚言兒的姑娘愣了一下,吶吶的道:“臣女與紫縣主並未有任何仇恨,不知道王妃爲何會這麼問?”她根本不認識嚴奼紫,以前的嚴奼紫好像沒有那個資格出現在貴女的圈子裡。
“是嗎?”鳳綰眉頭一挑,不怒自威,“既然沒有仇恨,你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口口聲聲的質問人家爲什麼不去死,你這安的又是什麼心?右侍郎就是這般教導女兒的?”
方纔還笑意綿綿的姑娘一聽到這般質問,立刻懵了,臉色煞白的“噗通”一聲,跪下了。
“王妃饒命啊,臣女錯了,”若是被父親知道,她恐怕再也沒機會出來嘚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