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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沒有暗殺,也沒有故作姿態的搶/劫,黑衣人之所以要去王妃的院子,不過就是因爲那是顧氏的所在。
這樣,似乎就一切說得通。
……
“本王受夠了這種鳥氣!嘉兒,造反的事兒準備的怎麼樣了?”
秦王這話好懸沒把趙嘉一口氣給憋死,造反這麼隱蔽的事,他爹當是大街上兩小混混約架嗎,這麼大模大樣就喊出來?
造反,一個弄不好那就是抄家滅族的重罪!
他們和小皇帝是一族沒錯,抄也抄不到小皇帝那兒,滅也滅不了全族,可是他們秦王這一脈算是全完了,連他們院裡一隻活耗子都別想留下,上上下下的僕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是陪葬的命!
就這麼明晃晃喊出來,真當那些個下人個個忠肝義膽,腦袋心甘情願別他們老趙家褲腰上?
趙嘉頭更疼了,從先皇繼位,他爹就是各種不服,人家就是各種不理……指不定就是因爲他爹成天這麼嚷嚷,叫的天下皆知,反而誤打誤撞屁大點兒事都沒有。簡言之,人家皇帝一家子根本沒把他們放眼裡。向來悶聲發大財,事事不滿,天天要造反的沒準安然活到整個趙家王朝的終結——
當然,前提是一直打嘴炮,從來不動真格的。
“回父王,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
“井然有序是怎麼樣?”秦王大掌一揮,“不管了,你交待下去,抓緊時間,不能讓小皇帝這麼打臉,當我們秦王府的人都好欺負!”
言下之意,已經把黑衣人和小皇帝劃上了等號。
趙嘉卻不以爲然,小皇帝的人如果這麼不靠譜,他們造反大業何愁不成啊?
“這事兒急不得,戰爭一旦開始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不論是後防還是金銀糧草都要備足,而且要找個恰當的時機——”
“我是交待你去辦事,不是問你該怎麼辦!”秦王不悅地道。
趙嘉一噎,好吧,他是爹。
“是,父王。”他心塞地道:“兒子這就交行下去。”
秦王這才氣呼呼走了,留下趙嘉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造反講的就是同心同德,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這麼沒默契的父子搭檔也是少見。
歷來,造反這樣的事兒成則君臨天下傲視羣雄,一旦敗了萬劫不復,那是提着腦袋乾的事業,收益與損失都是無限大的,自然準備的越是充分越好。真當他們和小皇帝罵街,分分鐘抄傢伙打一架,打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他爹敢用點兒心對待嗎?!
趙嘉無比糟心,他爹雖說認定了黑衣人是小皇帝派來的——動機卻不明,可是他不這麼想,至少這種可能性最小。
至於,顧氏他家男人……
如果是以前還傻的時候,他就能確定了。
可是暗衛回報那貨已經恢復了神智,還和小皇帝的狗腿子趙誠往來密切。這樣的他,如果秦王府是抓了顧氏或許做得出闖王府搶人,可是顧氏是他親孃叫人給請來的,那傻小子再傻總不至於闖過來吧?
“……”
停!
爲什麼出了事他能想到顧氏……和她身邊的人事物?他也是瘋了!
一想到顧氏,趙嘉慪的肝直疼。
她怎麼臉皮就敢那麼厚,肖想他居然會看上她?
想他堂堂秦王世子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自小是看他娘那樣絕色美人長大的,每天照鏡子都能把自己給美哭,後宅的美人更是各款式各花色品種不要太全。
而那樣一個下九流的女商人,還是個有夫之婦居然也敢作這般念想,真當他是眼瞎的嗎?!
當時不該只讓人把她丟出去的,早知道有黑衣人闖進來,不如一不作二不休把她給剁瞭然後推給那黑衣人!
……不對!
趙嘉躺牀上輾轉反側,白天那些個破事折磨的他頭疼欲裂,可他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騰地坐了起來——
顧氏生性狡詐,詭計多端,該不會是裝出自作多情的醜態故意胳應他,以圖脫身吧?!
趙嘉越想越像是真的,主要原因竟是他不願相信有人會認爲他會看上她這樣的女人!
肯定是這樣的吧,又是顧氏噁心人的一計。
“顧氏洵美,簡直可惡!”他恨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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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大的雪說停就停了,第二天一大早天色放晴,陽光照在滿城皚皚的白雪上亮的耀眼。柴榕架着他家五郎拉的那輛馬車就直奔桂花村回去了。
早在幾天前貴妃就挑好了年貨,僱了兩輛車分別送到顧柴兩家,帶的口信是小年回來,這離小年也還有七八天呢,誰也沒想到他們提前回來,在外面敲了半天門才敲開。
杏兒自打跟貴妃去了明陽城,這是第一次回來。
抱着柴家的曾孫,一身翠綠色的長裙,輕施薄粉淡抹胭脂,儼然和以前被柴文休棄回來時不是同一人的感覺。
她跟在貴妃身邊長了見識,每天除了識文斷字,還要學習生意上的事,便是貴妃早早給她請了奶孃照顧孩子,她也有些忙的腳不沾地。不過雖說忙,卻充實,這些日子過的竟是從未有過的快活。
柴大嫂一看,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她家阿文個不開眼的,杏兒這要模樣有模樣,要本事有本事的他不要,非要喪了良心看上旁人。如果他是個好樣兒的,和杏兒服役後回來一同給阿美做事,今天又是多好的光景?
同樣能過上好日子,也不用像現在似的拋家舍業,大過年的連面兒也見不着。
這過的是個什麼年啊……
想着想着柴大嫂就眼淚汪汪的想哭,鼻子剛那麼一酸,就見柴二嫂從後院三步並作兩步擠上了前,嗷的一嗓子就將柴大嫂即將奔出來的眼淚珠子給嚇了回去。
“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啊!?我只當白生養了你這冤孽障,爹孃都不認,過年連家都不回了!”
一邊說,一邊手就揚起來往柴芳青身上打,不過手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好了!”
柴老太太看到自家兒子回來,高興的嘴都咧耳朵根子後面去了。誰知一句話還沒說上,就讓這倆兒媳婦給攪了,氣就不打一處來,四方大臉咔嚓一撂。
“大過年的,都給我消停點兒,樂呵呵的把年過去,否則別說我老太太不給你們這些當孃的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