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爲歉意,不敢多耽誤公孫小姐,改日定親自登門致歉云云。
蕭羽川看完書信,不由得臉上怒意消退,浮起幾分不自然。
看着蕭崇煥一臉嚴肅卻不失真誠的眼神,難道……真的誤會他了?
沈芸看兒子的面色,就知道他已經動搖了,接着趕緊把書信折起來,裝進信封,交給一旁的丫鬟霜兒,“老爺已經吩咐送信的人在府外候着,只待快馬加鞭把信箋送去京城公孫家。趕快把信拿雲府外接信的護衛手上。”
“是。”霜兒接過信,恭敬地離開。
“兒子……”沈芸看着蕭羽川英俊的面龐,是又恨又愛。恨他爲了一個蘇輕月,就被迷得團團轉。從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她這把年紀也不可能生得出來了,唯一的親子,愛不愛,都是愛,“孃親的川兒,你要知道,爲了你,你爹孃真的什麼都願意做。失去與公孫家的聯姻,蕭氏家族就失去了一個更加強大的機會,犧牲了整個家族的利益。爲此,你爹在家族裡,是背上了罪人的名聲啊!”
蕭崇煥臉色也滿是感傷,“沒有什麼比川兒更重要了。”
“川兒,你聽到了,也看到了。”沈芸拭着眼角快掉的淚,“你娘一生富貴,從未對人低聲下氣,而這段時間以來,你親眼看到,我是怎麼對待月兒的。那是因爲,爲孃的愛烏及屋,都是爲了你。爹孃這把年紀了,餘下的日子又有多少呢?思念了你二十多年,這些年來,孃親就是做夢都想彌補你。只要你開心,你娘就快樂了。”
蕭崇煥也傷懷地說,“爹雖然不會說什麼好聽話,但傷害你的事,是萬不會做的。你這麼在乎月兒,爹孃自然把她當親生女兒。又豈會如你揣測的,去加害於她?”
拍了拍蕭羽川的肩膀,傷心得不再多言。
“川兒啊,你不是女人,那便不瞭解女人。”沈芸遊說,“蘇輕月固然是個奇女子,可是,她畢竟只有十六歲,涉世未深,閱歷淺。你的身份如此尊貴,她能成爲一等世家唯一嫡子的夫人,哪個身家地位雄厚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她怕是擔心失去你,纔會患得患失。你年紀不小了,當理解一個女子怕被別的女子分享夫君的心,切不可一味聽一面之詞纔好。”
真的是循循善誘,在言在理。
蕭羽川挑不出絲毫破綻,只堅定地道,“不論她說的是對是錯,我全聽!你們若敢傷害她,我便先取你們的命,弒父殺母在所不惜!”
扔下這麼一句話,他拂袖而去。
等他走遠了,蕭崇煥剋制不住地一拍桌案,“逆子!”
沈芸連忙捶着他的肩膀,“老爺別生氣,你沒發現,方纔雖然川兒嘴上那麼說,眼神裡其實沒什麼恨意殺氣,他的心已經開始軟化了。蘇輕月那個賤人荼毒我們川兒太深了。老爺,二十多年,我們不曾教子,也非一朝一夕能讓他成爲你想像中的聽話睿智。老爺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