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的三個男人看到她,都很是訝異。
“媳婦,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是不是聽到四弟……”羽川話沒說完。
她點了點頭,“四哥發作幾天了?”
“三天了。”川子道。
蘇輕月臉色盈起內疚,“對不起,四哥,其實我早知道你身體痛了幾天了。”
“媳婦……”
“月兒……”
蕭羽川與蕭熤山不解地喚了她一聲。
蕭清河未介意她的話,只是忍着全身抽搐的巨痛,額際汗水一顆顆滾落。
蘇輕月曾問過四哥的情況。四哥說他是四年前雙腿殘之後,除了沒知覺的腿部外,身體纔開始每天沒日沒夜地痛,村裡的孫大夫沒辦法,二哥與三哥帶他去鎮上。
鎮上的大夫就給開了藥。每天服一貼藥,藥對於這個家來說很貴,一個月要三兩銀子藥錢。
她淡淡地道,“四哥每天吃的藥,雖然吃了能止痛,痛楚也不會發作,但一斷藥,便會立即又發作的。”
“是我拖累了家裡……”蕭清河眼中有着深深的愧疚。
“不,”蕭羽川滿臉痛苦,“四弟,是三哥害了你……”
“不關你事……”蕭清河咬牙死忍着痛。
“我是第二次聽三哥說,是你害的四哥了。”蘇輕月一挑眉,“怎麼一回事?”
“也是四年前的事了,有一日,我在鎮上做臨工未回,突然昏倒了。四弟擔心我,於是去鎮上找我,揹着我去看大夫,大夫也瞧不出毛病。於是,四弟把我揹回了村,路上下着大雨,遇到山體滑坡,巨石從山上滾落下來,四弟及時把我甩開了,他自己卻被巨石壓廢了雙腿……”蕭羽川還要說下去,蕭清河道,“三哥,別說了……”
“媳婦應該知道真相。”羽川滿臉懊悔,“要不是爲了尋我,四弟也不會出事。一切都是我的錯!”
“三哥,我從來沒怪你,若是能重來,我還是會一樣的做法。”蕭清河蒼白的俊顏儘量擠出一個舒心的笑。
“四弟……”蕭羽川感動不已。
蘇輕月神色凝重地道,“依據醫學上來說,四哥這是神經性疼痛。依據病理機制,可分爲傷害性或炎症性疼痛。四哥以前不曾如此,是雙腿沒知覺後才如此,應該是那次的傷誘發的傷害性疼痛。神經性疼痛一直是困擾醫學界的難題,藥物治療效果不佳,令很多患者都非常痛苦。四哥吃的藥我看過了,壓制病情而已,無治療效果。四哥已服了四年的藥,已經形成了賴藥性,一斷藥,會比以前更痛苦,可若是繼續服藥,那就終身都斷不了藥。”
她沒說的是,即便現在斷藥,估計都離不開藥了,除非四哥意志力非常堅強。
“那怎麼辦?”蕭羽川擔憂不已,恨不能代替四弟的痛楚。
“四哥已經三天沒吃藥了,如果四哥認爲更痛,更好不了,那麼,身上的痛受心理暗示,只會加重。”她坐在炕沿,伸手解蕭清河的衣服。
蕭清河身體僵了下,蒼白如紙的俊顏微微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