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聽得若黃鶯出谷的嗓音遠遠地傳來,轉個彎,人影都不見了。
蕭清河沒喚她,清雅的瞳仁中卻盈着無奈,“媳婦要做的事,沒人能攔。”
“我去找她……”蕭山冷着張臉準備下炕。
清河聲音淡淡,“二哥,別吧。媳婦說你再下炕,你的腿真的要落殘疾了,相信她不是開玩笑的。而且,你去找她,她不但不會回來,還會生氣的。”
山聽了,剛毅的峻臉佈滿愁雲,“那怎麼辦是好?”
清河從敞開的窗子望着她離開的方向,“除了等,又能如何?”
“我去找她。”蕭羽川本來在給媳婦縫製衣裳,他放下手中的繡活,手軟腳軟地走下炕。
“可是……”蕭山看他虛軟無力的樣子,“三弟,你全身都沒勁,行嗎?”
“我今天好多了。”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二哥放心,我就是找不回媳婦,也去陪着她。那座山陰氣太重了,我怕她一個女子出事。”
說着,就走出了房間。
清河看他虛弱的步子,亦不放心地說,“三哥,你還是別出門了……”
“沒事的。”他說着,扶着牆,慢慢地走出房門,走到外頭之後,又扶着院籬笆往外走。
蕭山濃黑的眉毛幾乎打結了,喊了幾聲川子,也不見他肯回來,“三弟這人的脾氣,怕是比媳婦還要倔強。”
“隨他去吧。”清河嘆口氣,“最多三哥路走到一半,沒力氣了,村裡人看見,會把他擡回來的。”
蕭山也沒辦法。
羽川強撐着走離了二哥與四弟能看得到的地方之後,路過鄰居李一保的家門口。
李一保看到他,奇怪了,“川子,你不是病發了,在炕上將養着嗎?怎麼這麼快下地了?”
“我有點事。”他依偎着李家的院籬笆,“李叔,能不能給我一根直長的木棍子?我沒力氣,想用來做柺杖。”
李一保聽罷,到自家的柴堆裡抽了一根二指寬的直長木棍,從院裡越過籬笆遞給他,“你看這根行嗎?”
“行。謝了啊。”他撐着木棍吃力地一步步往山腳走。
李一保看他那隨時要倒下的樣,“川子,你是要去哪呢?我看你身體不好,送你回去吧?”
蕭羽川向後方擺擺手,示意他不必操心。
要是昨天,他還虛弱得走不動路,今天倒是稍有些氣力了,也能縫衣裳了,只是對於走路來說,太過困難。
走了沒多遠,他覺得一陣天玄地轉,強撐着‘柺杖’,才免強沒倒下。
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了山腳下,望着平日裡不算高的山,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要上去卻是難如登天。
他要去找媳婦,想到她一個人在山上會害怕,他的心就揪着的疼,“媳婦,你太不聽話了,可操勞死你相公我了……”
他嘟了句。
拼着全身的氣力,駐着柺杖往山上邁步。
才走了沒幾步,忽然腳一軟,整個人摔倒在地,一張英俊的臉正好磕刮在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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