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幫。”楊有理凍得渾身僵硬了,“整個人在水裡凍得是完全沒有知覺,再下水,怕是命都沒了。川子媳婦,真沒辦法了。”
水裡的兩人也陸續上岸。
除了蕭熤山沒說什麼,其餘五人紛紛表示已無能爲力。
“川子媳婦,我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要是死了,家裡的老少誰來養活”王阿狗牙齒不住地打架,“你就好心放過我們吧。”
“是啊,我們也還有家裡人要養活,不能爲掙錢丟了性命”又有一人說,“大山,你是個講理的,我們已經盡力了。是川子命該絕,我們也沒辦法。”
蕭熤山沉默不語。
看了蘇輕月一眼,昨晚夜色裡還沒那麼清楚,現在白日裡看着她,竟是如此的美絕。若是三弟真的去了,那麼自己會否還有機會
他忽然想就這麼算了。
不是不救三弟,而是盡力了救不了。
蘇輕月環視了眼大家的臉色。
當她的目光落在蕭熤山臉上時,那銳利明潔的目光似乎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
他陡然心一虛。
輕月卻只道,“各位,不能在最後關頭放棄。現在不繼續鑿,水完全結冰就更無法鑿了。那樣我相公就真得死了。我懇請各位再幫幫忙。酬謝每人的銀子,從二十兩,加到三十兩。”
她雖沒問過二哥承諾了給每人多少錢,之前聽福全說過是二十兩。
頓了一下,她又說,“三拳頭的距離,每人再緊持幾一下就行了。”
“這”五人都猶豫了一下。
加了十兩,那可是三十兩每人,這都夠買一個相貌普通的媳婦的錢了。
重賞之下,又到了這關頭,蘇輕月再行勸。
五個人免爲其難地都同意了。
繼續下湖鑿挖水下扁縫。
等蕭熤山上了岸,她塞了二百兩銀子給他,“工錢分了吧。”
她脫了外裳往湖水裡跳,拿了他手裡的錐子與榔頭,也不管還有人在水裡鑿壁,把在鑿壁的人扯開一些,潛下二米多深,從洞壁就往灌滿水的洞穴裡遊。
游到一半,狹窄滿是水的洞壁裡或許是溫度更低,已經有一處全結冰了,她用榔頭敲錐子鑿冰。
好在冰也不是那麼實,幾下就鑿開了,然後繼續往前遊。
幾乎是一路鑿着往前遊動的。
因爲鑿開了冰,會有外面沒有全結冰的水再涌進來。
她就是猜到可能結了冰,外頭那條扁縫依然沒鑿好,她才幹在水上看着,也沒有下水。
現在這種危及時刻,別人是不會冒險的。
而且她也看出來了,這裡憋氣憋得最久的是她。除了她,沒有人能憋着氣通過那長長的洞穴。
終於,她在崖壁內側冒出了個頭,當她在水裡隔着差不多都要化冰的潭水往上看,看到潭面的火光,心中一喜。
馬上破冰而出。
“呼”她深深呼吸了幾口氣。
“媳婦”蕭羽川在木排上烤火,他是知道潭水徹底結冰了,以爲自己出不去了。
看到那破冰而出的女子,起初他還以爲是在做夢,看清楚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