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家確實有錢,不但山莊景色不錯,中午的午飯味道也還可以。下午的時候卓御又私人掏腰包拿了好幾樣東西出來做彩頭,大家寫詩作賦的情緒也高漲起來。唐雨墨沒興趣參與到這些事情裡面,只是饒有興致地看着各位公子姑娘的表演,這些人看來還是細心準備過,還是蠻好看的,所以今天倒也不覺得無聊。
其他的才子才女都忙着一展風采,沒人搭理她,她也樂得和白錦堂以及謝文翰他們在一旁聊天吃東西,順便就表演的節目問他們兩個專業人士一些問題,算是提高自己的藝術素養。謝文翰之前看到唐雨墨不見了是有點失落,但是後來她回來也就高興起來。白錦堂一直都是作爲表演者居多,現在以一個觀衆的身份欣賞表演,也自然是心情不錯。於是這三人倒是成了今天最關注表演本身的人了。
其實唐雨墨本來也是做好了如果真的有必要要寫首把詩的準備的。但是李珂霖這個人爲人謹慎,不會輕易過來招惹自己,但是那楊顧禎對自己好像意見很大,不過經過上午那次挑釁失敗之後他好像情緒有些低落,會不會來惹事也未可知。不過唐雨墨因爲那楊顧禎求愛不遂就對白錦堂口出惡言的行爲感到非常不滿意,所以心裡也是打定主意就算自己本來無意參合到這些文人的爭名奪利中去,但?侵灰茄罟遂踹瓦捅迫耍約嚎隙t膊換岣黴映浴2還嗆蔚黎溝故僑?唐雨墨有些意外,唐雨墨本來以爲她作爲京城第一才女免不了會以交流探討的名義非要和自己一較高下的,心裡還做好了準備打算如何推辭——那何道韞人並不算討厭,而且人家又遠在京城,大老遠過來也不會呆多久,無謂爲了一些虛名去破壞人家的興致得罪人。但是唐雨墨萬萬沒想到那何道韞一個下午都是態度,而蕭自清看自己的眼神複雜而沉默,這真是奇怪啊。
唐雨墨習慣了算無遺策,卻沒想到今天一?魷攣紓茄罟遂醵濟輝俟純謖腥親約海?城那幫才女也沒空太搭理自己,這反而讓她覺得有些無聊和自嘲自己可能真的想太多了。其實唐雨墨不知道的事情是,其實鍾採蓮她們本來是打算要和她“交流探討”一番的,結果卻是被蕭自清給暗中勸住了。
其實如果只是平時那種文人才子的一般聚會比試,蕭自清本心倒不在乎她們誰贏誰輸。但是這次聚會,一開始就被張永旭他們這些金陵的有心人故意渲染得劍拔弩張,如果這時候比試,實在不大妥當。其實蕭自清對何道韞她們的文采本來還是很自信的,覺得她們就算和唐雨墨比一比也不會丟臉,但是剛在林子裡聽了那兩首半詞作樹林那邊聽了唐雨墨的兩首半的詞作之後,他的心理很複雜,他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經過權衡再三,對自己這邊的人不是包有絕對的信心,心想就算她們真的是想交流交流,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儘量避免正面交鋒的好。
至於鍾採蓮她們那些人雖然心裡不明白爲什麼蕭自清會故意找藉口不讓她們和唐雨墨比試,但是看到何道韞沉默的樣子,也猜到了幾分,於是只是私下裡笑着和蕭自清討功:“那可全是憑的自清的面子,我們也就不爲難她了。”蕭自清會做人,當然也免不了笑着哄了她們幾句比如:“知道你們對我好。”這類的話。於是當天下午唐雨墨出乎意料地成爲衆人故意忽視的焦點,坐了一下午的冷板凳,後來還被薛老他們笑着嘮叨了一通。
白錦堂雖然早上的時候被楊顧禎搶白了一頓,心裡有些不痛快,但是他是個心比較大的人,所以整個下午他也是高高興興,彷彿變成一個肚子裡面能撐船的宰相。下午也是和謝文翰和唐雨墨聊天品評人家的詩文或者表演,儘管有時還是免不了要和唐雨墨斗嘴,但是竟讓唐雨墨感覺他應該沒有那麼針對自己了。
原因其實是當唐雨墨和沈潤山在山上的樹林裡卿卿我我的時候,不僅僅是蕭自清和何道韞躲在一邊偷聽,白錦堂和謝文翰也躲在另一邊偷聽偷看了一會,所以謝文翰回來的時候才臉色有些發白。白錦堂當時雖然看到文翰老弟難過自己也替他有點不開心,但是也在心裡承認:“沈潤山那傢伙,確實很會搞驚喜哄女人開心什麼的,估計文翰老弟是沒戲了。”白錦堂知道謝文翰聽了那夫妻恩愛的對話必定會有些難過,但他倒是不生唐雨墨的氣了,因爲文翰老弟說既然她只打算和他們做朋友,一個女子尚且能如此灑脫,爲什麼他們不可以呢?當然行,誰不行了?哼!
一天過去,唐雨墨算是寫了首不入流的詩,也沒出風頭,但是她還是挺高興的。因爲本來唐雨墨今天就是想着叫上白錦堂和謝文翰一起出來玩好改善一下白錦堂對自己的壞看法,現在情況好像不錯,那別的也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和二人告別後,唐雨墨進了金陵城就下了馬車,顛簸了一天也怪累的,想着在夕陽的餘輝中走走看看散步回家,卻不想遇到了蕭自清的馬車,那馬車倒是像專門跟着她敢上來似的,蕭自清也是和唐雨墨說笑幾句,而後說了改天再聚。
不過話說回來,一直到蕭自清幾天後離開金陵,唐雨墨倒是沒有再一次見過他。其實當時蕭自清是認真說的,只不過唐雨墨當成人家一番客氣,沈潤山清明過後幾天就要去泉州,自然陪相公成了第一要務,之後也收到一些文會宴席的請柬,她也就照舊全部無視了,當然,蕭自清也不可能上門找她,於是也就這樣了。但是蕭自清離開以後,倒也還在琢磨着“那無情不似多情苦”的後面她是想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