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墨那輕描淡寫的調侃讓嚴華生氣不打一處來,他別過臉去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他轉過臉來嚴肅地說:“我實在不清楚你這個女人現在在這究竟心裡想什麼?”
“看戲啊,你不覺得這是出好戲麼?”唐雨墨又丟了一顆蜜餞到嘴裡,笑眯眯地咀嚼道。
“呵呵,潤山爲此奮鬥多年的東西馬上就要拱手讓人了,難道你不知道?”
“哦?”唐雨墨挑眉含笑看了嚴華生一眼,而後臉上恢復了淡淡的表情,擡頭看了看天空的繁星,又望了望議事廳的方向,轉過頭來平靜地看着嚴華生,道:“華生表哥,我想你弄錯了。”
嚴華生有些錯愕,他似乎明白了唐雨墨是在說什麼,但是這實在太難以讓人置信,以至於他不由得向議事廳的方向看去,那裡仍舊是燈火通明,他聽到唐雨墨悠悠的聲音:“現在,應該差不多到時候了。”
議事廳中,關於沈家近來的問題,在剛纔已經基本說清楚了,大家一致認爲這些情況都是因爲大房在關鍵的決策上存在失誤——爭奪皇商過於高調,以至於登高跌重,而主導這一切的沈潤山又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庶出身份,終於導致大家對沈家缺乏信任。
其實明白人都知道,這不過是藉口,引起外人對沈家利潤壓榨的最主要因素,還是沈家內部不穩,三房爭產必定自傷其身的原因。但是在宗族大會上,這些都不需要說,就算要討論,也是以後的事情。
“諸位,既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請容在下說上幾句。”議事廳裡,沈玉恆起身開口,他是衆人心目中未來沈家當家的有力人選,因此衆人的竊竊私語立刻停止了,大家都聽沈玉恆繼續說下去:“其實兵家有句話叫勝敗乃兵家常事,生意場上又何曾不是?很多時候,大家盡心竭力卻功虧一簣,這也是常有的事情。這次皇商未果,其中的因由各位都很清楚,潤山的能力大家都清楚,這次事情不成,並非我方不行,實在是田家太狡猾卑鄙。”
沈潤河沒想到父親居然會幫沈潤山說話,當下有些着急:“爹……”被沈玉恆一個眼神制止,趕緊閉嘴。
沈玉恆看着自己那個衝動一點小事和風吹草動都能亂了陣腳的兒子一眼,心裡真是有點恨鐵不成鋼,但是現在當務之急並不是教兒子,於是他頓了一頓,繼續話鋒一轉,說了下去:“但是,雖然是田家的錯,但是事情到了這步田地,總要有個交代。這次皇商,究竟花了多少錢,這筆帳要好好交代一下,聽說咱們爲了皇商把不少存銀挪用,這是不是真的,咱們都要清楚纔是。之前皇商的事情,都是潤山在做,我和玉平都沒插手,所以我想,今天大家還是應該先搞清楚,潤山究竟造成了家裡多少的虧空,這纔是最最要緊的。”
沈玉恆話音方落,嚴正站起身來嚴肅地說:“我認爲這樣做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