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過了兩年,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都想不起她具體長什麼樣子了,而後我重新娶妻,還納了兩個小妾其實都一樣每個人都一樣。”田至孝說到這裡很是嘆惋:“其實我們都是能幹聰明的人,就應該做些大事,他沈潤山一介庶出,身份掣肘他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你放開他,就會發現世界上有不少人遠勝於他,很多庶出的子弟,他們會有野心,會努力拼搏,但是不管他是野心還是上進,世人的心思終究不在這個上邊。這些姑且不說,但是你又何必你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溝渠呢!”
“沒想到田公子今天喜歡說那麼多的廢話。”閆玉嬌聲音回答得冷漠。
“呵呵,我知道你未必聽的進去,但是我卻爲了你好卻還是要說,因爲這也已經是最後三天,這事情就要落下帷幕,你就因爲人家夫妻一時的沒有圓房,一個姑娘家,就打算在人家身邊糾纏下去,把自己十年二十年的大好青春葬送?你只要一個轉身,就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以後你的人生會完全不同。這次和沈家的皇商之爭,能成當然最好,但是就算將皇商對沈家拱手相讓,我也毫不介懷,我們田家終究還是田家,只要你到我們田家來幫我們,到時格局絕不會只在金陵這裡。”
田至孝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停下來,臉上恢復了和煦的笑容:“不過這件事究竟怎樣,到底還是要你自己來做決定。”
能幹的人的意志,往往執着得近乎固執。閆玉嬌並不是一個不知道思考的人,雖然要說服她不容易,但是田至孝還是要試一試。他說完以後,閆玉嬌的表情仍舊是冷漠,她沉默了很久,方纔開口。
“已經到了這最後三天,就不用在節外生枝了。沈潤山不是尋常之輩,未必沒有後着。他爲了皇商的事情,已經準備了好幾年,把各地的資金都抽出不少來砸下去,到時皇商結果一出,他失望之餘,誰也難說他會做出什麼事情。”
“哈哈哈哈,閆姑娘你是說他爲了挽回損失,降價銷貨?把原來爲了準備歲布的存量賣掉?”田至孝笑得很開心:“我還希望他這麼做呢,到時他把金陵布行的規矩壞了,所有人都會踩他,到時沈家四面楚歌,死得更快。他如果這樣做,就是要整個沈家和他一起死。沈玉平和沈玉恆也不會肯的。”
說到這裡,田至孝搖了搖頭,聲音裡還是因此帶着愉悅:“如果說我現在擔心的,不過是沈太公那邊,他是最厲害的,當年他一個人白手起家,撐起沈家在金陵的布行圈子三足鼎立之勢。如果由他出面主持大局難說能夠力挽狂瀾。不過呵呵,他畢竟垂垂老矣,沈家也撐不了多久,而且他之前已經擺出一副退居幕後安享天年的樣子,也起不了什麼大作用,除了他和沈潤山,沈家還能有誰?難道是那個臨危受命,力挽狂瀾的巾幗英雄沈三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