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處處充滿了奇蹟,可也處處充滿了無奈與巧合。
飄香出去尋找朱嘯,與東方傲偶遇,又被抓上了山寨,折騰了半日,這會還沒有回到草屋村。
可是朱嘯卻帶着那個傷已痊癒的小孩回來了草屋村,他一回到草屋村,就急不可耐地衝進了飄香的房間,飄香跟朱嘯雖然是男女關係,可是並沒有同居,因爲朱嘯並不想隨便佔飄香的便宜,他們兩個人還沒有正式成婚,他們兩個都是有原則的。
朱嘯先敲了敲飄香的門,沒有人應,難道說飄香不在嗎?自己走的時候確實也太突兀了一點,一聲不響的就走了,可是自己也並不是故意的,那時候情況緊急,所以纔會走的那麼突然,可是飄香去哪兒了呢?
朱嘯推開門,發現飄香的房間中空無一人,裡面的衣服還被疊放在牀頭,而杯子也爹的整整齊齊的,肯定是暫時出去了,否則房間裡面不會這麼整潔的。
朱嘯心頭的擔憂也放下去了。
他將帶回來的小孩安置好之後,剛從自己的房間裡面走出來,就發現了一個女人,這個村子裡面除了飄香意外,沒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自然不會是飄香,朱嘯看這個女人穿的破破爛爛的,腳上的鞋子也掉了一隻,頭髮更是散亂不堪,臉上全是泥土。
朱嘯皺了皺眉,走過去,還沒有問話,這個女孩就忽然哭了起來,放聲大哭,朱嘯還不明所以,就安慰道:"姑娘,出了什麼事嗎?你慢慢說。"
女孩蹲坐在地上,還是嗚嗚地哭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朱嘯也是不知該如何,只好站在她面前,等着她哭完。
她哭了一陣之後,聲音就漸漸地小了許多,背上也發泄了出來,慢慢地擦拭着眼淚,抽泣着,道:"你……你是什麼人?"
這句話本來應該是朱嘯問她的,她卻反過來朱嘯了,朱嘯苦笑着,道:"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你呢?你從哪兒來的,怎麼會這麼慌張落魄?"
女孩終於停止了哭聲,站起身來,臉上的淚痕沾着泥土,真是說不出的頹廢,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道:"我是從山那邊的村子逃過來的,我們的村子被一羣野蠻的戰士燒燬了,爲了避難,我才馬不停蹄地跑到這邊來了。"她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道:"你們這裡安全嗎?"
朱嘯道:"你放心,到了這兒,任誰也不敢碰你了,你可以放心的。"
女孩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泥土,嗅了嗅鼻子,道:"你真是個好人,你叫什麼名字啊?"
朱嘯還是第一回被別人稱讚爲好人,這真是讓他受寵若驚,搞的他幾乎有一點不好意思了,摸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叫朱嘯,你可以叫我朱嘯,也可以叫我村長,怎麼稱呼都無所謂。"
女孩點着頭,道:"嗯嗯,謝謝你,我叫做夜雨,秋夜雨。"
朱嘯道:"你姓秋?"
女孩點了點頭,道:"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朱嘯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事。"其實他是想起了自己的一個遠方的親戚也姓秋,秋是一個很見的姓,所以朱嘯才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那你就隨我來吧,我幫你安排一個地方先住下,不過這兒比較簡陋,你不會介意吧。"朱嘯道。
夜雨趕緊道:"沒事的,我……我現在有個棲身之所,已經是萬幸之事了,怎麼還敢嫌棄呢?"
對於一個逃難的、無家可歸的人來說,還有什麼能比一個安身之所更重要呢?
草屋村由於上次被皇家的軍隊掃蕩,死了一批人,所以空出來了很多的茅屋,朱嘯隨便找了一個稍微好一點的屋子給夜雨住下,順便從廚房中端來了一萬熱湯,湯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是湯,就只表面上飄着一層豬油。
可是這一碗湯卻讓夜雨落淚了,也許經歷了家鄉被毀,經歷了被人追殺的磨難,本來已經對"人"完全絕望了,想不到這個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人,居然會無私地幫助自己,這已經不是一碗湯那麼簡單了,而是一種熱情,一種同情。
朱嘯在夜雨喝湯的時候,又從飄香的房間裡面拿來了幾件衣服給夜雨換上了,他只能在外面等,女孩子家換衣服,男人怎麼可以看呢?
夜雨換好了衣服,將臉上的泥垢洗去,又用一根布條將頭髮紮了起來,纔出來見朱嘯,朱嘯見到夜雨的真顏,可謂是驚爲天人。
他本來認爲飄香已經是仙子下凡,人間少有了,而夜雨跟飄香相比也一點不差,她似乎天生就有一副美麗的容顏,她的美麗完全是與生俱來的,她的身體雖然被包裹在布衣之中,可是那種味道卻已經散發出來了,她是一個已經成熟了的女人,就像是書上的柿子一樣,紅紅的,軟軟的,就等着男人來摘取了。
看着朱嘯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索取着,夜雨只好咳嗽了一聲,道:"我已經弄好了。"
朱嘯這才晃過神來,意識到了方纔的勢力,連忙道:"哦哦,好好,你先休息一下吧,我等會再叫你過來吃飯,我們這邊都是在一塊的,你不會介意吧?"
夜雨搖着頭,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流露出淑女的氣質,無與倫比。她雖然跟飄香一眼漂亮,可是她們兩個卻完全是不同的性格,飄香是一個很要強,很堅強的女孩子,而且很放曠,可是夜雨卻很矜持,很羞澀,猶如大門不出的大家閨秀一般含蓄靦腆。
夜雨朝着朱嘯斂衽行禮,道:"沒事的,你能給我一個容身之所,我已經感激不盡,怎麼還有會別的奢望呢?真是太謝謝你了。"
朱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打了個哈哈,道:"沒事沒事,小時而已,你……你不必記掛在心上的。"
他的哈哈還沒有打完,嘴巴還張開着,就一下子閉不上了。
因爲他忽然看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站在他的面前,眼中除了怒火,還有妒忌的火光,這個女人赫然就是飄香,飄香已經回來了,剛纔山寨裡死裡逃生。
他在前面的路口跟東方傲分別之後,就徑直回到了村子,東方傲居然也沒有道謝,不過東方傲對於飄香的看法卻改變了許多,他一直認爲飄香只是個沒有反抗之力的弱女子,現在才知道飄香也有霸道兇狠的一面,兇狠起來,連男人都要畏懼三分。
飄香看着朱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如果說眼神也可以殺死人的話,那麼朱嘯現在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朱嘯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很不好解釋,可是也不得不解釋,故意裝出一副笑臉,道:"飄香,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情呢?可把我急壞了。"這一半是心裡話,一半不是。
飄香瞪着他,瞪了半晌,忽然罵道:"放你的屁,我不在你會急,你出去這麼多天了,連個人影都看不到,現在倒好了,帶個女人回來,哼哼,朱嘯,你可真是有本事。"
女人溫柔起來的時候,會像是一隻小貓咪一樣,粘的你都要發狂,但是女人發起飆來的時候,卻會像是一頭餓狼,你隨時都會被咬上一扣的。
朱嘯知道飄香現在氣頭上,不能惹她生氣,可是解釋那還是要得,就苦笑着,道:"飄香,你聽我解釋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她……她只是剛纔逃難到我們村子,我看她楚楚可憐的,所以就將她安頓下來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我出去幾天,是因爲我看到有一隊人馬正……"
飄香打斷了他的話,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你以爲你的話,我會相信嗎?告訴你,朱嘯,今天你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跟你沒完。"她一邊說話,一邊直跺腳。
女人啊女人!
朱嘯攤開手,道:"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事情的就是這樣的。"他的目光轉向夜雨,向夜雨求救,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問這位秋姑娘本人。"
夜雨已經從中看出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連忙斡旋,道:"大嫂,我跟朱嘯大哥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我只是自村子中逃難至此,朱嘯大哥見我可憐才收留我的,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她不說還好,一說,飄香更是暴跳如雷,現在不管換成誰,就算是飄香最好的朋友來,看見飄香,也不會相信,這個有點像是潑婦一樣的女人就是飄香,飄香指着朱嘯的鼻子,道:"清白?你把我的衣服給她穿,你說你們之間是清白的,好好好……"她一連說了十幾個"好"字,然後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朱嘯真的是無語了,看了一眼夜雨,夜雨眼波溫柔,道:"朱嘯大哥,你還是追上去吧。"
朱嘯咬了咬牙,一甩手,咂着嘴,嘆了口氣,道:"隨她去吧。"他話一說完,就走進了自己的屋子,將門"啪"的一聲關了起來。
我是相愛的人之間總會有各種各樣的誤會跟矛盾呢?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