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抱着她跟我回家去。"老菜頭道:"不過我先得收攤子。"
這句話說出來,臉朱嘯都幾乎要摔倒在地了。
"你個死老頭子,看老子以後不要你好看?"這話朱嘯自然沒有說出來,他說出來的話說:"蔡大伯,你要是還磨磨蹭蹭的話,那我的朋友就沒命了。"
"你的朋友?"老菜頭一邊收攤子一邊道:"我記得剛剛她還要剁你的手,這麼快你們就成朋友了嗎?"
朱嘯剛想開口,老菜頭又道:"你別急,她中的這個是鵝毛釘,兩個時辰之內,是絕對沒有性命之虞的,你放心好了。"
朱嘯怎麼會放心,可是現在他除了等老孫頭收攤子之外還能做什麼?
"我聽說你是從家裡跑出來的?"老菜頭可沒有朱嘯這麼焦急,他甚至還在一邊喝着酒。
"是。"朱嘯已經不想再跟老菜頭囉嗦了,他現在要不是手裡抱着個人,簡直恨不得衝過去打扁老菜頭的鼻子。
"你爲什麼要跑出來?"老菜頭還在問。
"因爲我太悶了。"朱嘯並不願意說實話。
誰知老菜頭卻說了句讓朱嘯感到很意外的話,他說:"我跟你年紀這麼大的時候,也離家出走過,而且我的家族比你家的華玉軒還要富裕。"
朱嘯不來不想跟他說話的了,可是又忍不住問道:"那你出走之後,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老菜頭笑了笑,道:"後來就變成這樣子了。"
朱嘯愕然。
"所以說呢,你現在要是回去的話,也還來得及。"老菜頭道。
朱嘯扭過頭去,意思很明白,自己是堅決不會回去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在父母的庇佑下長大的孩子,大多也沒什麼出息。"老菜頭道:"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應該是頂天立地、志在四方的,焉能狗苟蠅營地活着?"
這句話朱嘯十分同意,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渴望做個遊俠,富強扶弱,懲惡揚善。
老菜頭的攤子已經收好了,他將抹布往桌子上一丟,道:"現在我們走吧。"
"嗯嗯。"朱嘯直點頭。
"你要是抱不動的話,我可以幫你抱抱,我雖然老了,可是女人我還是能抱得動的。"老菜頭道。
朱嘯笑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一點都不累。"
老菜頭走到朱嘯的邊上,突然出手,一出手就封住了慕容若雪心房附近的十八道淤血,指使毒素不會蔓延。這一點朱嘯也能看的出來,他自己儘管沒有功夫,可這些事情他還是聽說過的,他本來就喜歡聽這些江湖上的趣事。
就是因爲他懂,所以他才問:"你爲什麼直到現在纔出手點住她的穴道,你爲什麼不早點出手?"
老菜頭的回答很妙,也很絕:"因爲我不高興。"
他居然還要解釋:"你既沒有給我錢,又沒有請我喝酒,我現在纔出手,已經算是給足你面子了,難道你還不知足?"
朱嘯無話可說,只好乾咳了一聲,然後閉上了嘴。
老菜頭的家並不遠,幾步路就走到了,家也很破舊,只是一堆爛茅屋,隨隨便便地坐落在那裡,更周圍的高樓顯得很不協調。
"現在你在外面等着,我不叫你,你不能進來。"老菜頭說着話,就從朱嘯的懷裡將慕容若雪抱起來,往屋子裡走。
"我爲什麼不能進去看着?"朱嘯道。
"因爲她是女人,你是男人,難道你不避嫌嗎,難道你真的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老菜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你給她治病而已,又不是……"這句話朱嘯沒有說完,自己的臉都紅了起來。
"這種毒是往心臟蔓延的,而且速度很快,現在毒已經入了骨髓,我要先將一部分毒素用熱水蒸出來,再用手術刀將骨頭刮乾淨。"這就是老菜頭的回答。
"那整個過程中被治療的人豈不是要脫光衣服裸的嗎?"這句話朱嘯沒有問出來,因爲不用問,他也值得情況肯定是這樣的。
"可是你的年紀雖然比我大,但……"朱嘯沒有講話說全。
老菜頭就接着他的話,道:"但我卻也是個男人對不對?"
朱嘯沒有否認,老菜頭不但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很結實的男人,並且他的年紀也不像看上去那麼老。整個過程既然慕容若雪要相見,那這個本來就很好色的男人會不會動手動腳,趁機揩油呢?
"我雖然也是個男人,但我卻是個醫生,而你卻不是。"這就是老菜頭的答覆。
沒有人能說他這句話說的不對。
所以最後朱嘯還是站在了外面,靜靜地等待着,他現在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下來了,他知道老菜頭一定會有法子救這個女孩的。
這個時候他本來應該想着這個女孩的安危的,卻又偏偏想起了林曉煙。
現在他離開了那個家,曉煙在家裡就沒有人會幫她說話了,她會不會收到別人的欺負?想到這裡,他心裡就覺得很難受。
他漠漠地坐在夜空下,夜已經深了,三兩點寒星天外,明天看上去不是個好天氣。
林曉煙也在夜空下,深夜,他一個人坐在石凳上,露水打溼了她的衣服。
她本來已經在牀上躺下了,可是她睡不着,因爲這件事怪責雖不全在她,可是畢竟是因她而起的,若不是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知道朱嘯喜歡她,可是,這種感情她又怎麼能接受呢?倘若她跟朱嘯私奔了,那以後永遠都會揹負着別人毒詈的罵名的,會被任何一個人瞧不起的,而且華一泓總算對她有恩,她又怎能做出這種有辱門楣的事情。
所以她寧可讓朱嘯心碎而去,也不願意做出這種事情。
在那個年代,這樣的悲劇並不止這一出,現在這樣的悲劇自然也還繼續存在着。
她臉上乾乾的、澀澀的,淚流了幾次,又被風吹乾了幾次。
她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很沉重,她不回頭就知道是華一泓來的,可是等到她回過頭的時候,才發現卻是華之漠。
華之漠在她的身後停了下來,夜色映着他的臉,使得他的臉看上去就像是一尊石雕。林曉煙心中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
華之漠長身而立,雙手互抱,道:"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嗎?"
"我……我有點睡不着。"林曉煙訥訥地道,她發現每次在華之漠的面前,都說不好話。
女人只有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纔會這樣。
華之漠的眼睛很深沉,黑暗而深邃,使人看不見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還在想朱嘯離開這件事情,是不是還在責怪自己?"華之漠道。
林曉煙垂着頭,道:"這件事情若不是我,也就不會……"
華之漠忽然打斷了她的話,厲聲道:"這件事本來就怪你,自從你來到我家之後,我們這個家就開始不太平了。"
林曉煙皺着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她實在想不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
華之漠又逼近了幾步,林曉煙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他的影子裡,她猝然有種說不出的害怕,不由地拉了拉衣襟。
"不過幸好你馬上就要離開了。"華之漠注視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笑,笑的很陰沉:"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林曉菸頭垂的很低,囁嚅着道:"表哥,你……你說什麼?"
華之漠忽然一把摟住她的腰肢,道:"我問你,你是不是一直對我有意思?"
林曉煙沒有掙脫,她確實喜歡他,她喜歡像華之漠這樣強悍而世故的男人,也許是因爲她自己太脆弱了。脆弱的女人豈非都想讓強大的男人來保護自己。
她閉上了眼睛,用力地閉上自己的眼睛,她已經準備接受他對她的一切手段。她在等着,等着華之漠乾燥的嘴脣吻上她的嘴脣。
可是華之漠卻一直沒有動,然後他的一句話就將她一棒子打入了無底的深淵之中。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有了老婆,你既然知道我有了老婆,爲什麼還要來勾引我,你是不是喜歡勾引男人?"
林曉煙只覺得全身發冷,冷如骨髓。
"你就是一個賤女人。"華之漠說完話,就一個耳光將她摑在了地上。
林曉煙整個人縮成了一團,華之漠蹲下來,道:"你既然想要,那我就成全了你。"他一把伸出手,撕碎了她身上的衣服,露出潔白而堅挺的****。
林曉煙想反抗,可是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華之漠將手伸進她的衣服裡,觸摸到他的****,觸摸到她的,觸摸到……
林曉煙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跟勇氣,忽然一巴掌打在華之漠的臉上。
華之漠並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臉上更變得猙獰,就像是一隻野狼,她打了他一巴掌,他立刻就還了她兩個耳光,將她的嘴角打的流出了血,兩邊的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華之漠又將她身上的衣服撕爛,然後緊緊地貼住她的身子,她幾乎要窒息了,她不敢喊救命,也不能喊,因爲別人一定會以爲是她勾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