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命令在這裡,他就算是不想執行,也是不行的。因爲烏沙齡這個老頭子說話的語氣以及做事的方式就跟軍隊裡的教官一樣。
就算是不反怒,也威嚴自生。這讓朱嘯甚至還有點害怕,以前的烏沙齡那麼溫和,那麼可親,可現在卻變得有點不近人情了。這種變化很快,也很可怕。
但是這種變化卻使得朱嘯對於烏沙齡的敬畏之心卻更強了,自然,敬畏之心之中,尊敬的心要多一點,畏懼的心要少一點。
從他跟着烏沙齡進來房間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這個人以後是屬於烏沙齡的了,就像是一個兒子跟了一個父親。
這個任務究竟要怎樣做才能夠完成呢?朱嘯的心中還沒有底,本來他沒事還能想象蘇菲,然後幻想一下豔遇什麼的,可是現在他卻必須一門心思地去想怎麼對付這個阿杰。
阿杰,真是個古怪的名字,也是個古怪的人。
看到阿杰的時候,朱嘯並沒有感覺這個人古怪,他甚至還覺得阿杰有點帥,阿杰其實長的確實不醜,可是跟你他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有點覺得古怪了。
這個人總喜歡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他好像很喜歡將自己的喜好說給別人聽,而他的這些喜好都是很不現實的。
比如,他說自己想當一個將軍,想成爲一個億萬富翁。這種事情,想成功哪有那麼容易。朱嘯還沒有講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他已經滔滔不絕地說出了自己的N個夢想了,這些夢想都很難,幾乎說是不可能實現的。在這種地方,你就算是呆上十輩子也是不會實現的。
朱嘯雖然有點鄙棄這個人,可是想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了一個法子,爲什麼不逆向思維呢?既然這個阿杰自己心中也有這種宏偉的夢想,那正好自己可以利用他這種志願的。
"阿杰先生,你說的這些理想,你覺得在有生之年有可能實現嗎?"朱嘯故意用一種看不起他的語氣說道。
不過阿杰似乎沒聽說出來他話的嘲諷意味,只是淡淡地回答:"自然實現不了,我只不過是想想而已,想想總是可以的吧。"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躺在牀上做夢,難道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嗎,不但可悲,而且可以說,還有點可恥。"朱嘯知道這個時候用激將法也許會管用。
果然很管用,阿杰已經發怒了,大聲道:"你小子說什麼,你不想活了嗎,連老子都幹嗎,你不想在這裡混了嗎?"
朱嘯知道自己要是不完成這個任務,那回去也沒辦法向烏沙齡交代,就不如豁出去了,自己便掐着腰,道:"我就罵你,怎麼了,你要真有什麼能耐,就跟我玩玩,你要是玩贏了,我就服你,你敢不敢?"請將不如激將,他決心就要這個法子將阿杰拿下。
阿杰中了他的圈套了,因爲他已經在說:"你想玩什麼?"
"玩巨劍,你敢不敢?"朱嘯道。
"玩就玩,難道我還怕你,你想怎麼玩?"阿杰問道。
"這個地方不大,使用巨劍的話不太方便,有本事就來比賽修巨劍,看看誰的速度快。"朱嘯道。
"好。"
給他們兩個人做裁判的是烏沙齡,烏沙齡的人雖然老了,可是在這個監獄裡的威望可不笑,要找人找裁判當然是非他莫屬了,因爲大家都覺得烏沙齡的裁判一定是公正的。
可是朱嘯已經在心中偷笑了,誰會知道他跟烏沙齡本來就是一夥的呢。烏沙齡本就是是他請來演戲的。不過他並沒有偷笑很久。
因爲烏沙齡已經走了他的身邊對他耳邊瞧瞧地說了幾句話,這幾句話將朱嘯說懵掉了。他說:"我想來公正無私,絕對不會偏袒你的,是輸是贏,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不過朱嘯也並沒有太害怕,他懵了,並不是因爲他怕阿杰,而是他不相信這個烏沙齡,這條老狐狸居然不幫自己。
但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自己本就是天賦異稟,而且左手經過了改造,自己又對這個巨劍的修理研究了很多年,他並不怕自己不是阿杰的對手。
隨着烏沙齡的發號施令"開始",兩人變開始手忙腳亂起來,這次的兩臺巨劍都是烏沙齡故意弄壞的,而且弄壞的地方都一樣,這樣才能保證公平。
在比賽的上半程,阿杰自恃自己對此很熟悉而不慌張,弄的有條不紊的,可是下半程的時候,他還沒有找到事故出在什麼地方,就很急了,滿頭大汗淋漓。
其實這個時候,朱嘯也很急,只是在他最急的時候,他的眼角瞥到了在一旁看熱鬧的蘇菲,看到了美女給自己加油,那簡直有如神助。
自己的信心頓時升起了百倍,平時所有的功夫都用出來了。阿杰還沒有找到損壞點,他早就已經將自己的這臺巨劍修好了,拍了拍手走到阿杰的身後,在阿杰的肩膀上拍拍,說:"哥們,怎麼樣了,你認不認輸?"
阿杰將自己手裡的工具丟在了地上,半天沒有說話,他雖然脾氣很大,但是也不是個輸不起的人,願賭服輸,他忽然笑了笑,說:"我看來是小看你了,你贏了,你想怎麼樣我都滿足你。"
朱嘯笑了,他不是對着阿杰笑的,而是對着在一邊看戲的蘇菲跟烏沙齡笑的,烏沙齡也在笑,可是臉上的皺紋卻一下子深了很多。
在這一刻,朱嘯忽然覺得烏沙齡這個人很偉大,也許這個老頭子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反抗壓迫這件事上了。
朱嘯抓過頭,看着阿杰,道:"我現在只想讓你做一件大事,一件真正的大事,一個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應該去做的事情,你做不做?"
朱嘯並沒有講事情說出來,因爲現在人太多了,不適宜說話。
阿杰似乎來了興趣,也來了雄心壯志,也許他本來就是在等這一天,所以他立刻就問:"什麼事情?你說說看,只要我能做得到的。"
朱嘯知道阿杰心動了,就賣了了關子,道:"這個太吵了,你爲什麼不跟上我呢?"說着話,朱嘯就轉身走了出去。
阿杰果然跟了過去。
這天晚上又到了開會的時間了,每天這個時候,烏沙齡都要幫大家開會一次,就好像怕大家會變心一樣。朱嘯只覺得這個老頭肯定是老的腦子壞了,這個天疑神疑鬼的。可是他卻不知道,一個人想成大事,就必須謹慎,這是必須的。
這次開會的時候,人就多了幾個,分別是:加繆,阿杰,文斯。朱嘯本來以爲自己很厲害,很佩服自己這麼快就能將事情搞定,可誰知蘇菲跟唐人的動作更快,在他之前就將這件事情擺平了。
他本來還以爲蘇菲只會擺擺樣子,可現在又刮目相看了,而心中的愛慕之心也越強烈了。
從現在開始,不算今晚,距離巨劍運送到這個地方那一天,已經只有七天了。時間過的可真快,一個人越害怕去做某件事,那時間往往就會過的很快。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子的。
烏沙齡這一次並沒有佈置什麼行動,也沒有將計劃詳細地籌劃一下,只是讓大家相互地認識了一下,等到大家都熟悉,都聊開了,此時,他又忽然說:"大家靜一下。"
這個老頭子真奇怪,明明是要讓大家說話,可是大家聊的火熱了,他又要讓大家住口。
大家都是圍着桌子坐着的,他本來也是坐着的,可是現在,他已經站起來,用兩隻手按在桌子上,雙目灼灼生輝,象徵着他一種無與倫比的威嚴。
他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在這個地方都已經委屈了很多年,能在這兒呆着不走的,都是不願意爲銀河聯邦賣命的,我們這些人,也許都不是好人,但是我們活着,就是爲了一口氣,爲了活着的尊嚴,寧願站着死,也不遠跪着苟活。"他目光掃視了一邊,說:"是不是?"
大家都應聲道:"是。"
看來烏沙齡確實是有一種很高明的手段的,能夠時刻感染別人的勇氣跟感情,他頓了頓話音,道:"現在大家出頭的日子將到了,巧手企盼的日子也將到了。我們忍受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可以轟轟烈烈地幹一件大事了。"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禁不住要問了,問話的是阿杰,阿杰本來就是個急性子:"那我們到底要做什麼,你總該跟我們說說吧。"
烏沙齡回答了他的這句話,可是回答的並不直接:"這件事事關重大,也許就是死,也許是成功,成功之後你們所有的夢想都會成真。你們怕不怕?"
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都已經無所畏懼了,沒有一個人說怕的,大家的臉上都充滿了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他們都並不是怕死的人。
在這一刻,他們都感覺自己像英雄一般活着。
"好,既然大家都不怕,那大家就好好回去休息,這幾天,大家都不要見面,免得惹別人的懷疑,五天之後,還在這裡集合。"烏沙齡忽然大聲說:"大家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沒有。"打擊異口同聲道。
出去的時候,朱嘯還覺得心中有一股熱血,他現在居然希望那一天來的快一些,他幾乎有點等不及了。
他自己也不能解釋自己爲什麼會這樣?
還好他不用想了,他看到了蘇菲。蘇菲正一個人坐在一架巨劍的面前,呆呆地望着天空,天空中銀星點點,很好看,很美。
難道她有什麼心事嗎?朱嘯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