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掉旗子後,三人繼續前進。穿過樹林,眼前出現一片光禿禿的山坡地。那地面寸草不生,到處是惡形惡狀的石頭,盡頭處是一個巨大的洞穴,洞口上端用骷髏頭鑲嵌着“血魂洞”三個大字。洞口黝黑,狀是極深,隱隱透出危險。
王玄敦性格穩重,擔心進洞之後會不會碰上危險。詢問李玄逸道:“師兄,我們進不進去?”
楚玄玄屬於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壓根就沒想過危險這種字眼。她當下就興奮地說道:“當然進去。除魔衛道乃是我們修道之人的本份。碰上這種人,怎麼能夠不進去收拾掉他?”
李玄逸思考了片刻,說道:“除魔衛道當然是應該的。不過我們也不需要進去。等裡面的魔頭自己出來就是。”
說完,他朝着洞口,高聲叫道:“洞中魔頭聽着,蜀山弟子李玄逸攜同師弟師妹前來,爾等還不快快出來受死!”聲音傳進洞內,來回振盪,遠遠地傳播開來。
不久,“桀桀桀”一聲怪笑從洞內傳了出來,緊跟着三朵紅雲飄出洞口,落在三人對面不遠。
當頭那人,從頭到腳,一身血紅,無論是頭髮,衣服,還是皮膚,全都紅得滴血。就是那瞳仁處也有一道極粗血絲,幾乎遮住了整個瞳仁。整個人就像一頭被扒了皮的野狼。另外二人伺立他左右。左邊那人雙目直欲噴火,憤恨地盯着李玄逸,正是剛纔逃走的王動。右邊那人穿着打扮和王動一樣,只是塊頭魁梧許多,看起來也兇殘了許多。瞳仁處一樣有一道血絲,看起來也比王動眼中的血絲來的粗。
李玄逸細細觀察,覺得這三人瞳仁處的血絲絕非尋常,肯定是三人所煉邪法所致。當中那人應該就是血袍老祖,從他那粗得幾乎遮住瞳仁的血絲來看,此人的邪功要比他那兩個徒弟厲害多了。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血魂大法一修煉到人階階段,瞳仁處就會出現一道血絲。越是高深,血絲越深,直到遮住整個瞳仁爲止。
血袍老祖也自打量着李玄逸三人,他剛纔已經從逃回洞中的王動那裡得知眼前三人都不好對付。這一打量,更發現眼前這三人年紀雖輕,道法卻是不低,比想象中還難對付。話雖如此,血袍老祖也不想弱了自己氣勢,說道:“兀那娃娃,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老祖洞口大呼小叫,真是不知死活。我來問你們。我二徒兒的血魂旗可是被你們拿走了?只要你們交出血魂旗,老祖就放你們一馬。”
李玄逸微微一笑,正要說話。楚玄玄已經搶着說道:“那旗子已經被我師兄燒成一堆灰了,不知被吹到哪裡去了。”
“氣煞老夫也!”血袍老祖原本還想拿回旗子就息事寧人,沒想到寶物竟然被毀掉了。他原本就是兇惡之人,哪還忍耐得住,祭起法寶就攻向李玄逸。
隨着血袍老祖出手,其他五人也紛紛祭起拿手的法寶。
這一斗法,半空中法器飛舞,你來我往,煞是好看。
血袍老祖所用的法寶是一條用小黑骷髏頭串成的項鍊,在半空中閃爍着妖異的光芒。在他法力催動之下,項鍊不停旋轉,十八個大口似張未張,發出尖利的怪嘯聲,與李玄逸的紫霄寶劍化成的游龍纏鬥在一起,鬥得不亦樂乎。
王玄敦和楚玄玄各自對上血魂動的大尊者和二尊者。
不得不說蜀山楚地對王玄敦的評語確實正確。雖然王玄敦不像他師兄一樣,能輕鬆擊敗血魂旗,但是面對比王動更強的大尊者,尤其是對方使用的血魂旗也更強的情況下,王玄敦仍然表現得極其輕鬆。他那大錘每次砸下,連那影子都有如實物,砸在黑旗上都如同雷霆一般,每次都震得大尊者不停怪叫。若是換成楚玄玄只怕沒有這般容易。
剛一開始,還打得難解難分。時間一長,這高下就分出來了。
依賴喪心病狂修煉而成的法寶,血袍老祖不但抵住了李玄逸,而且勉強還站了上風。在他的打擊下,紫霄寶劍的光芒已經大爲暗淡,而骷髏頭那妖異的光芒則依舊明亮。但是他那兩個徒弟就不是楚玄玄和王玄敦對手了。尤其是二尊者王動,丟了看家法寶,實力大減。若不是楚玄玄臨地經驗太少,他早被斃于飛劍之下。繞是如此,仍然被一把青鸞追得東躲西藏,
再過片刻,王動和大尊者同時發出悶哼,雙雙被打倒在地。
血袍老祖顧不得再逼迫李玄逸,大喝一聲“血魂噬日!”,身上大紅袍猛地炸裂,半空中十八個骷髏頭眼睛猛地一亮,同時張開嘴巴,噴出濃濃血煙。
一時之間,場上到處是血色濃霧,伸手不見五指,還夾雜着刺鼻的味道。還未吸入濃霧,李玄逸三人就覺得頭暈眼花,**在外的肌膚也是刺痛不已。這威力比當初王動所使用的血浪滔天何止大了十倍?
李玄逸三人大駭之下,忙收回法寶,全力護身。這濃霧是這樣的厲害,以致於王玄敦和楚玄玄竭盡全力,才能護住自己。唯有李玄逸還有餘力,能夠勉強施法驅散濃霧。
等到濃霧散去,三人才發現血袍老祖已經蹤影全無了。原來他發出這一招後,也是元氣大傷,根本沒有能力進一步攻擊,直接逃之夭夭了。
邊上血魂洞的兩位尊者在血霧下,已經是魂歸九天。身上紅衣已經變成焦黑,又破又爛。就連身體也到處是潰瘍和燒焦狀。臉部爛成一團,潰瘍和膿血緩緩流出。整個人身上不斷冒出黑泡,這又使得血肉更加迅速糜爛,居然還發出了孳孳作響另人牙酸的恐怖聲音。極其悽慘可怖。
好歹毒的血魂噬日!三人面面相覷,都是心有餘悸。
“師兄,這兩個死得好惡心啊。”噁心的景象嚇得楚玄玄乾脆躲到李玄逸背後,不敢再看。
李玄逸連忙安慰她:“好了,別怕。我們進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