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侄子倒是穩重的很,若是堪用,本宮栽培也是應當。”
杏貞來到了養心殿,瞧見軍機章京帶着幾個蘇拉往着養心殿裡頭送摺子,一個小太監接過了如山般的摺子,顫顫巍巍地拿進養心殿。
皇帝今個精神好得很,看見杏貞進來,連忙招手讓她也上炕,“蘭兒啊蘭兒,朕啊真是服了你了。”把手裡的摺子遞給了杏貞,“你這女諸葛真是算無遺策啊。”
接過了手裡的摺子,杏貞一目十行地看完,雖然從楊慶喜的口中知道了江寧裡頭髮生的事兒,可還是按捺不住心裡頭的激動和雀躍,早兩年讓最擅長軍事的楊秀清掛掉,實在是太爽了。
杏貞連忙起身恭賀,又笑着道:“皇上洪福齊天,臣妾爲皇上賀,爲中國賀。”
“那裡比的了你,片紙讓楊逆、韋逆授首。”咸豐皇帝拉起了杏貞,高興地說道。
“臣妾就算再厲害,也飛不出皇上的手掌心呀。”杏貞捧了下皇帝,“眼下已經有童謠說皇上的聖德了!”
“哦?蘭兒你說給朕聽聽。”
“天父殺天兄,江山打不通,長毛非正主,依舊讓咸豐。”杏貞和皇帝各自坐下,“這發逆往日就靠着什麼天父下凡來造謠生事,蠱惑人心,如今這天兄居然殺了天父下凡的楊秀清,皇上您說,那些發逆心裡之前堅信的如何不會動搖,這遠遠比殺了那麼幾萬人,厲害多了。”
“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咸豐皇帝搖了搖頭,幸災樂禍地說了這麼一句,“想必楊秀清、韋昌輝的餘孽還不少,朕已經交軍機擬旨,讓兩江等地招降他們。”
“那既然是招降,臣妾覺得還是不要殺降的好,”杏貞想起了清軍最會的招數。便是殺降,“倒不是他們不該死,只是咱們也需做戲給那些還和朝廷對着幹的逆賊,瞧瞧,反正之後咱們仁德,還是高官厚祿地養着,若是投一個殺一個,以後再想着發逆投降那就難了,橫豎是死,還不如死戰到底呢。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嘛。千金買馬骨。”
“蘭兒你說的極是。”咸豐皇帝讚許的說道,“眼下就算朕再想殺人也該忍着,叫地方卸了他們的武器,不讓他們再掌兵便是。些許的官職,朕給得起。”
“皇上英明,眼下這江南江北大營也可以再建了起來。”
“如今這發逆去了兩個心腹之患,倒是還不能輕鬆着啊,江南大營就叫張國樑再建便是,他是一員猛將,江北這邊倒是要好好瞧瞧,讓祥厚先頂着,再派綠營去便是。死馬當活馬醫吧,”咸豐皇帝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又拈了下鼻樑,瞧着放在案上疊地半人高的奏章,厭倦極了。“這朝廷的糟心事兒真夠多的!”
“臣妾覺得皇上也該找幾個人幫着分擔下。如今這軍機難道都不幹事麼,倒叫皇上這麼辛勞。”杏貞瞧着皇帝的臉色,若無其事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裡能找來別人幫忙,”咸豐皇帝先是啞然失笑,卻又瞧着杏貞喃喃自語“幫忙幫忙”,杏貞若無其事地笑道,“皇上您幹嘛這樣盯着臣妾,叫人心裡發毛。”
咸豐皇帝點了點頭,把手裡的摺子丟在一邊,“蘭兒,要不你幫着朕批摺子吧。”
“皇上,這怎麼行,臣妾乃是後宮,怎麼能幫着皇帝批摺子呢。”杏貞連忙拒絕,眼中有一道奇異的光芒一閃而過。
“嗨,你往日裡幫着朕出了如此多的好主意,那時候怎麼忘了自己是後宮了?”咸豐皇帝先是取笑了一番,“朕瞧着你的主意出的極好,蘭兒你也說朕累極了,那怎麼還不幫着朕分擔些?”
“臣妾不通外事,怕是耽誤了國家大事呢。”杏貞還在推脫不已。
“唔,也無妨,”皇帝想了個法子,“摺子還是朕來看,你呢幫着朕批好便是……如此你也無需懂外頭的事兒,照葫蘆畫瓢便是,如何?橫豎後宮裡頭的事兒不多,大阿哥又有奶孃照顧着。”
杏貞盈盈拜倒,“皇上有命,臣妾自然聽從。”復又站了起來,上前依偎在皇帝的懷中,握住了象徵皇權的硃筆,聽着皇帝的意思,在寫滿字的摺子上輕輕一劃,端正地寫起字來。
在一百多年後的一個大學教授叫南中天,上了一個很熱的歷史類宣講節目,叫做《百家講壇》,他說到在1855年初在北京紫禁城養心殿裡頭髮生的這件事,冷靜地分析道:“皇后通過對付太平天國的諸多計策之中,展露了自己非凡的政治頭腦和軍事才華,因爲皇后和咸豐皇帝夫妻一體,又誕下了那時候唯一的一個皇位繼承人,所以咸豐皇帝對皇后,絲毫沒有對着恭親王這些有可能篡奪皇位人存在的忌憚之心,完全信任了皇后,將批摺子這樣象徵皇權的權利交給了皇后,從這個時候起,葉赫那拉皇后就開始走到了前朝來,通過看摺子,來熟悉了政務,爲日後如魚得水般地掌握乾坤,提供了長時間的學習和揣摩。”
第二日,杏貞在儲秀宮和麗妃貞妃料理了些六宮的瑣事,杏貞想了一會子,還是半遮半掩地把話和兩位宮中的掌權人物說了,“今個開始,每日的午後我都要去皇上的養心殿瞧瞧,幫着皇上磨墨抄抄東西,這六宮裡頭的事兒,妹妹你們兩個多擔待着點。”
麗妃到底心思淳樸,忙不迭地點頭稱是,貞妃眼珠微微一轉,以前怎麼沒有這回事,都是誰到養心殿伺候,誰伺候皇帝批摺子的,如今怎麼這樣還要特意每日要皇后去當這樣的事兒,貞妃心裡存了狐疑,卻也不露出來,只跟着麗妃稱是。
“娘娘肯讓咱們幫襯着六宮的事兒,那是臣妾們的福分,那裡會是辛苦呢。”麗妃說道。
“咱們還是要伺候好皇上最緊要,這些瑣事得空的時候打發下時間便好,貞妃妹妹,你若是得了空,也常來瞧瞧大阿哥,本宮瞧着他倒是喜歡你的緊。”真是奇怪,大阿哥就是喜歡貞妃抱着,第二喜歡是皇帝抱着,最不喜歡就的被杏貞這個做孃的抱,每次抱都要嚎啕大哭,順便尿自己的皇額娘一裙子童子尿。
“是,臣妾知道了。”
“舊年皇上爲了太后的事兒傷心,又加上南邊的局面實在是不好,如此消沉了多年,本宮已經請過旨意,五月份要選秀女入宮,今個和你們說,是叫你們做好準備,這新人入宮可不是鬧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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