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普智和尚瞪着半山腰上的一個白袍女子。 “青鸞峰上攬雲天,我本華山一塵煙。”那女子朗聲吟誦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華山青鸞峰的仙姑。”普智一笑。 “哈哈,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不到普智你竟然還記得我,看來你們出家人所謂的六根清淨,你並未做到啊。”那個女人一躍而下,手執一根拂塵掃向普智。 普智一笑,急忙用手格檔。 那拂塵被普智接了下去。 普智微微一笑,“李仙姑,自上次鬥法大會之後已經多年不見了,想不到仙姑的脾氣還是不減當年啊。” “我脾氣變不變與你這和尚何關?你不在五臺山陪你師父玄真大師唸經拜佛,倒是有心情來這裡閒遊?” “哈哈,那你不也不在華山守着,不也和貧僧一樣。”普智笑道,鬆開了拂塵,他一舉手將佛珠握住。 說到這裡,大家興許都會問這個李仙姑究竟是誰,和尚稱爲李仙姑的人正是華山派掌門李元陽的愛女兼愛徒李元英。 李元英自知和尚平日要講大道理,所以也不想多與爭論,不過卻唸叨出一句問話。 “和尚每天都持珠,不知每天都念些什麼呢?”李元英問道。 “念觀音。” “哦,既然如此,那觀音持珠又念誰呢?” “仍念觀音。” “哦,那這是爲何?” “所謂求人不如求己。”普智笑道。 “好好好,好一個求人不如求己,可是你和尚家來到這峨嵋也怕是做不到求人不如求己吧。”李元英沒好氣地說道。 “魔族每一百年出來一次,這年恰好是百年之期,今時我們之間可謂血肉相連,脣亡齒寒,如果我們此時不同心協力對抗魔族,不僅我們要被毀滅,就連無辜百姓都要受盡牽連。” “算你有理,可是清虛道長呢?”李元英很是好奇地問道。 “適才我們在這裡撿到一個嬰兒,我和清虛道長爭着要將孩子扶養,於是便先我一步回到峨嵋山上去了。” “哦?一個孩子?”李元英突然狐疑地凝望了
一下四周,她的眼光停留在那地上的屍體上,她面色凝重,像起了層霧霾。 “是血魔。”李元英很是震驚。 “沒錯,我和清虛道長也一致認爲是血魔所爲,可惜的是,我們趕到太遲,累這些無辜之人死去……阿彌陀佛。”普智雙手合十,朗聲唸了幾句佛經,然後望向李元英。 李元英突然望向峨嵋山上,說道:“不如和尚你和我一起上山。” 普智一笑,“送人鮮花,手留餘香。” “和尚,別廢話了,隨我走!”李元英執起拂塵,揚長而去。 普智和尚苦笑:“個個都是這麼急性子……哎!” 一聲長嘆,然後一躍而起,追了上去呢。 茫茫霧色籠罩整座山巔。 清虛道長抱着孩子踏入峨嵋山門。 那山門之中,很多身穿白袍的男弟子都一擁而上。 “師叔,你從哪裡抱這麼個嬰兒回來啊?” 清虛道長笑斥道:“去去去,你們這幫小崽子,平日修煉倒不見你們如此積極。” 那些弟子紛紛笑了起來,問道:“莫不是師叔你在山下與人生下的孩子?” “你們這幫兔崽子,真是越說越離譜,看我不教訓你們!”說罷,清虛道長一拂衣袖,兩隻手指一彎,瞬時間就把那些圍在前面的幾個弟子都敲了一下一記腦瓜子。 “對了,這事切莫不能讓你們掌門師父知道……”這時候的清虛道長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說道。 “這個?”衆弟子唸叨,忽然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陣朗朗的笑聲。 “有何事不能讓我知道啊?師弟。” 那行弟子立即站開兩邊,只見在衆弟子的中央走出一個男人,這男人眉須皆白,手執一根拂塵,眼睛還直勾勾地盯着清虛。 而這個男人也就是清虛道長的師兄,也即峨嵋派的掌門孤明。 孤明的話音剛落,清虛瞬時間就像是老鼠遇貓一般,身子剛想開溜,忽然就見孤明反手一拉,清虛一下子就被拉回來。 “師兄……”清虛這時候急忙將那孩子移到了身後。 “清虛,你在身後藏着什麼東西?
”孤明的眼睛直盯着清虛,清虛身子微微一抖笑道:“沒什麼。” “沒什麼?”孤明一捋長鬚,那拂塵向天一揚。 清虛心底一驚,知道他師兄若是出手,怕是他也難以招架,於是他也識相地整個身子卻不斷地在向後退。 忽然就聽得那清虛道人身後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不好,穿幫了。 清虛這時候一驚,急忙將那孩子放到了自己的前面,“師兄,師弟知罪。” “你知罪?你把個孩子帶上山這樣的大事都能瞞着我,你還怕什麼?”孤明道。 “師兄,這……”清虛心底一驚,眼見他師兄孤明手極速地伸了過來,知道是要搶那個孩子,他心知不敵,低下頭沒有抵抗。 可不曾料想,這時卻聽得他師兄孤明發出一陣驚呼。 他有點好奇地擡起頭,想看看是怎麼回事,就見他師兄孤明已經退出了五六步。 孤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個孩子,原本還是假怒一下子便變成了真怒。 他喝道:“師弟,你犯下了彌天大罪,你可知道?” “師兄,我也只是在山下撿了這個孩子,爲何說我犯下了彌天大罪?”清虛很是震驚地問道。 “爲何……你且看看那孩子的頸部是什麼。”孤明冷冷地指着孩子的頸部。 清虛道長輕輕地剝開了那孩子的衣領。 突然間,兩手一顫。那個孩子在他懷裡一個不穩,險些從他手上掉落。 “魔……魔族的印記,這……這孩子是魔……”清虛一驚。 那個孩子被清虛一丟,竟然飛了出去。 當時只聽那孩子的哭聲越烈,一條白影當空閃出,接住了那孩子,嘴裡唸叨:“你們這幫臭道士,竟然這麼對一個還沒長牙的孩子。” “你是何人?竟然敢來管我們峨嵋的事情?”孤明直喝道。 “孤明老兒,我原道你是個正派人士,沒想到你也無非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 “哦,原來是華山的朋友,爾等小輩,竟然如此目無尊長,李元陽還真是會管教弟子啊。”孤明嗤鼻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