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寒瑆坐在柔軟的大牀上,踢着夠不着地板的雙腳,灰墨色的眼眸看向四周復古的裝飾。
她明明討厭這裡,卻絲毫不想要離開。
難道是還沒有死心嗎?
明明知道他不愛自己,爲何這麼執着地纏着他,愛一個人或許放手也是最好的祝福吧。
牧寒瑆站起身,轉身走出房間。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想要離開,或許是決定放手,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吧。
又或許,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懷着孕。
這樣悄無聲息的離家出走真的沒關係嗎?
這樣悄無聲息的離家出走,她又是真的放下了嗎?
路燈拉長了她黑夜下弱小的身影。
無論結局如何,他都不屬於她,與其知道最後的最後他依舊會拋棄她,到不如自行離開,讓心裡好受些。
深夜的溫度有點低,周圍一片漆黑。
患有夜盲症的牧寒瑆對於前方的路完全是一片迷茫。
“咕嚕~~”肚子打着抗議的小口號。
牧寒瑆一臉無奈地低頭撫了撫小肚腩。
“寶寶,再忍忍,馬上我們就離開這裡,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
眼角揮灑的淚水不知是激動還是難過,或許都雜交着吧。
她捂着鼻子,壓抑着傷痛的聲音,她心裡難受,真的好難受。
“原諒我這麼自私,不經過你的同意就讓你失去父親。”
一路抽泣着,漫長的馬路爲何一直走不到盡頭。
她什麼也沒有了。
現在的她到底該何去何從,晚風吹痛她彤紅的臉頰,寒意透過襯衫吹痛她的心臟。
回到別墅的夜聖寒,嘴角洋溢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空無一人的別墅,暈黃的燈光撒在地板上,嗡嗡作響的腦門頓時一片空白。
夜聖寒將桌上的外賣伸手一掃而地,掉落而地的全家桶被毀於一際,奶白的牛奶灑於一地,散發着奶香的味道。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看來這小女人又不聽話,學會到處亂跑了。
真以爲她能夠逃到天涯海角?
夜聖寒掏出手機,打開追蹤器,一個紅色的圓點在地圖上緩慢的移動。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顏,若不是早有防備,這女人還真拿他當傻子。
夜聖寒拿起車鑰匙,開着布加迪威龍前往圓點出現的地方。
儘管如此,也不能平息他此刻氣憤的心情。
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入他的眼瞼。
刺眼的車燈照亮牧寒瑆的全身,她伸手當住這刺眼的光線。
夜聖寒走下車,朝她慢慢逼近,藉着小細縫高大的身影正朝她慢慢走來。
下一秒,夜聖寒站在她的面前,擋住刺眼的車燈,深邃的眼眸久久盯着她不放。
“爲什麼離開?”
“我....我..............”
“我最後再問一遍,你爲什麼要離開?”夜聖寒強烈的語氣略顯霸氣。
牧寒瑆低着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嘟囔着小嘴。
“我...我...”
夜聖寒見她吞吐的樣子,二話不說將她橫抱起扔進車廂。
“牧寒瑆,你能耐了,故意把我支開跟我玩離家出走!女人,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夜聖寒冷哼一聲,“失憶倒是把你撞聰明瞭。”
“怎麼不說話了?”夜聖寒勾起她的下巴,邪魅的看着她,“女人,要不是看在你是個智障的份上,我早把你丟出去喂狗!”
“我,我沒有離家出走.......”
牧寒瑆那不足底氣的聲音卻傳入他的耳根。
他心狠手辣的手段她可是親眼目睹,她可不想慘死在他手下。
“我只是餓了,想出來找你,然後我就迷路了....”
她的夜盲症倒真讓她看不清方向而迷路了。
“是嗎?感情是我冤枉你了啊!”
夜聖寒顯然根本不相信她的半字半句,但心底卻有絲感動。
“牧寒瑆,我告訴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也別白費力氣去找你的蘇哥哥,只要你去找他,我就讓他永遠地消失,想要他好好活着你就給我安分點,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他的一字一句涔透着牧寒瑆的心扉,魔頭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迴盪。
牧寒瑆灰墨色的眼眸裡透出一絲恨意,她恨他,卻又愛着他。
眼前的惡魔爲何如此讓她又愛又恨。
愛至骨髓,痛至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