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聖寒緊緊抓住她的手腕,低頭久久地看着她蒼白的臉蛋,現在這樣的她不也讓他心疼麼。
他心疼的不僅僅只是他們未出生的孩子,還有受罪的她,他深愛的女人啊。
“你幹什麼,放開我!”
牧寒瑆下意識的反抗,每一次他這般近距離的接觸她都會猙獰。
夜聖寒並沒有因此放開她,反而抓的更緊了。
他不要放手,就算眼前的這個女人恨他也罷,現在算是扯平了。
“夜聖寒!你放開我!”
牧寒瑆見他沒有絲毫的反應,微微前傾緊緊的咬住他的手。
然而他依舊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不肯放,不是不疼,只是他愛。
不是不疼,只是他閉眸隱忍。
這個小女人還是這樣教不會,反抗的時候喜歡亂咬人。
“你爲什麼還不鬆手!”
牧寒瑆終於肯口下留情,擡頭看清他手上那條刺眼的紅色咬痕。
爲什麼心這麼痛。
因爲她還愛着他。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要心痛的落淚了。
她把這些天積攢的痛都發泄到他的咬痕上了,咬痕有多深,她的痛就有多深。
“我問你,你爲什麼還不鬆手!”
“鬆手?我做不到。”
一句簡單的我做不到讓她頓時軟下了心。
“牧寒瑆,不管你再怎麼咬我,我也不會鬆手。”
“呵,你以爲你這樣就能感動我了?”牧寒瑆又是一頓譏諷,“現在孩子已經被我打掉了,我們再也沒有半絲半毫的關係了。”
“不要孩子也罷,我要的只是你。”
一句霸道卻暖心的話,換做誰,誰也會甘拜下風。
可是......
偏偏她被恨矇蔽了雙眸,偏偏她就是這般執着,偏偏她不願放下那段過往。
“呵,夜先生,我們到此爲止吧!我受夠了。”
牧寒瑆一把甩開他的手,狠話一放出,比任何情話來的都刺心。
或許在打掉孩子的那一刻,她就下定情鎖,斷了那理不清的情絲。
“夜聖寒,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對我所做的一切。”
隨後,牧寒瑆拿起桌上的一張白紙摔在他的臉上,那般絕情。
“從此你我各不相干!行如陌路。”
一字一句她咬牙說出,心在滴血的感覺險些讓她在夜聖寒的面前落淚。
牧寒瑆繞開夜聖寒,朝病房外走去。
踏出病房的那一刻,一直隱忍的淚水不掙氣的落下,齒貝咬着脣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哭泣的聲音。
心碎的瞬間,兩顆心的戀人就這般不歡而散。
夜聖寒手裡緊緊掐着那張白紙,白紙黑字上清晰的大字《離婚協議書》,這張白紙不知何時脫落他手,緩緩飄落在地上。
寒瑆,對不起,我終究沒有抓住你。
寒瑆,我愛你。
我愛你。
夜聖寒仰頭閉眸深思,腦海裡播放着他們之間的回憶,她的笑容,她的樣子在他的腦海裡一遍一遍的循環播放。
他真的很愛很愛她。
那句從此你們各不相干,行如陌路穿透他心。
兩行淚水從不屬於他的眼角緩緩往下落,他從未爲誰流過淚。
唯獨這一次,這一次他心碎的徹底,心痛的讓她有些窒息,多希望這一切只是個噩夢,只是個噩夢。
“寒瑆。”
身後一個溫柔的聲音叫住此時面朝白牆忍聲痛哭的牧寒瑆,這個聲音很熟悉,很暖心。
“哥。”
她轉身看向突然出現的蘇墨宸,竟不由自主地上去緊緊的抱住他。
“要哭就哭出來吧。”
蘇墨宸伸手溫柔的撫摸着她修長的直髮,從未見過她這番傷心欲絕,看的讓人心碎。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傻丫頭,不是還有我嘛。”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很愛....他....”
牧寒瑆哽咽地說道,心似被揪一般痛遍全身。
“我知道,我都知道。”
多希望,就這樣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給予她精神支柱,即使不是戀人也沒有關係。
至少,可以陪伴她。
明明相愛卻非要隱瞞。
明明相愛卻不敢告訴對方。
明明這麼相愛的一對戀人,就這般被老天活生生的給拆散。
連他這個旁人看着都心酸,爲何情路這麼坎坷。
聽說,上帝嫉妒戀愛的女孩,她們太完美太幸福,所以才這般考驗戀人。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