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商場！”牧寒瑆面帶微笑，眼角勾起幸福的狐線。
她把他當司機？
他的眼線勾起冰冷的利光，從來沒有人敢如此使喚他，更何況還是這個智障的女人。
跑車在商場門口停下，牧寒瑆正準備打開車門之時，夜聖寒拉住她。
他的嘴角微帶些抽搐，眼睛緊緊地盯着她這身怪異的穿着。
“女人，你就這樣進去？”
牧寒瑆眨巴着葡萄大眼，點了點頭，解開安全帶自行下車。
夜聖寒呆滯的眼神出神入化，隨着她一同走下車。
白藍相間的病服套在她瘦小的身qu上，與他黑色的西裝成了反搭，這怪異的場面惹路人甲一個百分百回頭率。
“誒，你要去哪？”
“婚紗店。”
夜聖寒黑色的眸子裡滿是驚訝，拉住她纖細的手腕，漂亮的丹鳳眸倒映她臉上細微的憔悴。
“婚紗店？！你去婚紗店幹嘛？”
牧寒瑆撇了撇嘴，“能幹嘛呀，當然是穿婚紗咯，這是我婚前最後一個願望。”
話畢，她黑色的眸子裡閃現對婚禮的憧憬。
或許她覺得，即使現實與她的幻想不一樣，但人生的美好卻只有一次，她豈能放過這重要的時刻？
夜聖寒蹙眉看清她眼底那滿滿的幸福感，心裡頓時涌上一股醋意，冷魅的俊臉多貼了許絲冷酷。
植物人根本不可能看清她最美的樣子。
她是爲了讓那個男人看到她最美的樣子嗎？就那麼愛那個男人，就那麼捨不得放棄他麼？
夜聖寒冰冷的手插在褲帶，臉上的表情竟多了些淡定，或許他早已猜到這樣的結局。
滿櫥窗膨脹的瑩潔閃着光芒的婚紗惹她心動，這些婚紗一直是她的夢幻。
“混球，你看這件婚紗好看嗎？”
牧寒瑆拿起一件抹胸婚紗搖拽着他的衣袖執意要他的點評。
對於這無聊的審美，不知爲何竟覺得多了許些樂趣，這一切似乎都是在夢境，她是爲他穿上的婚紗........
“嗯。”他重重的發出一個鼻音，眼睛緊緊盯着櫥窗裡的婚紗發愣。
牧寒瑆癟了癟嘴，將那件婚紗放回櫥窗，“看都不看一眼。”
她又重新拿起一件白色抹胸婚紗，那件層層疊疊輕紗瀰漫，綴滿軟緞織就的玫瑰和寶石拼鑲的婚紗。
對於這幻想，她早已按耐不住，拿起這件婚紗走進換衣間。
待到她走出來之時，夜聖寒已經坐在玫紅的小型沙發上。
她走到落地鏡前，看着換上婚紗的自己，不敢相信原來幻想中的感覺是如此美好，感覺自己墜入愛河。
夜聖寒擡眸看向此時的她，心竟不由自主地開始亂跳。
他冷酷的脣線揚起漂亮的狐線，那麼一瞬間，他以爲她是爲他穿上這婚紗。
“混球，你覺得怎麼樣？”
夜聖寒不作答，呆呆地看着她，細心地捕捉到她眼底的喜歡。
牧寒瑆見他不搭理自己，自顧着享受着美好。
隨後，她觸摸到這件婚紗的標籤，微微扭頭看它上面的數字。
這麼多零！！！不對，再數一遍.....
8位數？8位數！！！！！！！！！！
牧寒瑆慢悠悠地走進換衣間，迅速將婚紗換下交還給服務員。
“小姐，你不要這件婚紗嗎？這件婚紗是著名設計師弗萊克最新款作品，全球僅售這一件！”
服務員介紹這件婚紗的由來，這可關係到她的月薪。
牧寒瑆委婉地搖頭拒絕，割愛搖頭拉着夜聖寒離開。
“你不買那件婚紗嗎？”
夜聖寒被她強硬拉出婚紗店。
牧寒瑆鬆開他，黑色的眸子裡滿滿的嘆息。
“我只說我要穿，卻沒說我要買，這樣的美好讓我帶着些幻想或許更好。”牧寒瑆臉上勉強擠出一絲顏笑卻掩不住她的傷感，“這樣就足夠了。走吧。”
牧寒瑆坐進車內，繫好安全帶，眼睛最後望一眼櫥窗裡的那件婚紗。
夜聖寒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心底暗暗下定決心，眼底滿是對她隱藏的溺愛。
“繫好安全帶。”一句簡單的話語後，他發動白色的布加尼直奔醫院。
跑車在醫院大門口停下，牧寒瑆走下車，憔悴的面容似乎多了從未有過的幸福與興奮。
她臉上的細胞似乎在刺激他去完成那件事的決心，他調過頭開着跑車再次來到那家婚紗店。
臉上神逸的笑容似乎都在告訴店員他的目的。
“先生你好！你需要什麼嗎？”服務員禮貌地問道。
夜聖寒往櫥窗裡如此之多的婚紗一眼撇去，竟一眼看到那件婚紗。
“把它包起來。”
“你好先生！一共96000000元。”
夜聖寒遞給收銀員一張黑色的銀行卡，接過那袋沉甸甸的婚紗，心裡滿滿的幸福感。
“先生，慢走！”收銀員臉上帶着甜美的笑容。
夜聖寒脣線揚起，看着後照鏡裡的那袋精心包裝的婚紗，眸子裡多了幾絲從未有過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