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額,姨母——奶奶暈過去了!”
就在陶夭夭心裡一直犯嘀咕的時候,她聽到了屋裡扶涼的喊聲,於是,她急忙的跑進了屋裡。
陶夭夭急忙給太虛師太把脈。
扶涼急的開始小聲的抽泣了,那雙滿含淚水的大眼睛,時不時的看看奶奶,再看看陶夭夭。
“姨母,我奶奶——”
“沒事,奶奶身體過於虛弱,恐怕是又種了一些暑氣,我這就給她熬藥去,待會兒喝下去,好好地睡一覺,就好了。”陶夭夭安慰扶涼說道。
扶涼用力的點了點頭,一直守在太虛師太的身邊。
陶夭夭去了小廚房,開始煎藥,她這才知道,怪不得太虛師太一直都沒開口,看來病得很厲害。
並且,陶夭夭從太虛師太的脈象可以得出,太虛師太的身子似乎是常年虛弱的樣子,照常理說,這尼姑少不要做一些粗活,即便不做粗活,日常也是經常鍛鍊身體,怎麼會有身子這麼虛弱的人?
更何況,太虛師太這身子又不像是天生就這樣的?
難道是富貴的日子過的多了突然遭到了什麼折騰,身子才扛不住的?
不過,實際情況到底是什麼樣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太虛師太雖然對陶夭夭開口說過幾次感激的話,但是她平常卻是極少開口的,大多也是個感恩的眼神或者扯着嘴角溫和笑笑。
不管那麼多了,反正她目前看不出是壞人,更何況,自己既然插手了,那也得有始有終啊。
當陶夭夭熬好了藥,又給太虛師太服下,就已經是深夜了,她又做了些簡單的吃食,讓扶涼和她一起吃了,這才讓扶涼進去守着太虛師太。
阿衡被送到密雲縣治療的事情,恐怕被孔大海那個喇叭已經說的人盡皆知了吧,唉,以後少不了又被人問東問西的。
陶夭夭想着,乾脆就每天除了去浣沙溪邊上的肥田種菜籽鋤草,就不去街上溜達,少跟人說話。
楊家的牛和車還在小院裡,雖說這四里八鄉的都是民風淳樸,有個柵欄門,其實跟沒有門又有什麼區別?夜不閉戶談不上,但是也沒有什麼大的賊人,除非是那些外地來的專門做打劫放火營生的惡人。
陶夭夭再次的去看了老黃牛,又添了一些草料,這才準備轉身回屋裡睡覺。
這一天,她還真是有些乏了。
當陶夭夭走了兩步的時候,便聽到了隔壁院子裡嘁嘁喳喳的聲音。
陶夭夭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她怎麼聽着那說話的聲音不是那麼熟悉啊?不是巧姑的話,難不成是偷牛的賊?
想到這裡,陶夭夭心裡不免有點發慌,這如果是逃命,她只顧着自己,那她確實有不少的辦法,可是這要跟惡賊人鬥狠,要想保住這老黃牛,恐怕她這幅小身子板,就難以遂人心願了。
唉,造物主就是這麼不公平,讓女人比男人長得美貌精緻,卻又奪走了女人的健壯體魄,或許,這就是陰柔和陽剛之所以能區別的本質吧。
陶夭夭想着,倘若是阿衡那個悶葫蘆在家裡,別說三五個,就是三十個五十個賊人,她都不放在心上,在她的心裡,阿衡那個悶葫蘆就是戰神一樣的存在。
可是,陶夭夭靜下心來聽了聽,那聲音似乎又有點熟悉!
鐵柱?!
陶夭夭震驚了一下!
鐵柱當真在巧姑家裡?彩雲?難道他們?
陶夭夭的這個想法還沒有從腦子過完呢,就聽到隔壁菜架子下面那句話。
“你娘不在家,我進屋怎麼了?你幹什麼還躲躲藏藏的?她不是已經讓我三叔帶着去清溪鎮了麼?”鐵柱有點着急。
“你別碰我,你給我滾。”彩雲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彩雲你別過分啊,我可忍了好一會兒,你要是再這麼潑下去,老子強幹了你,你別以爲這是在你家,我就怕你?你娘厲害?還不是讓我三叔給帶走了?你裝什麼貞潔烈婦的?”鐵柱說着這番話,已然摟住了彩雲。
彩雲掙扎一下,晃動的那菜架子都顫了好幾顫。
啪的一聲。
站在自家院子的陶夭夭也顫了一下,這巴掌聲還真夠大的。
“張鐵柱我告訴你,咱們倆的事,已經完了,上次你給蔡家通風報信那十兩銀子,我還給你,你以後別纏着我了。”彩雲低聲吼道。
那邊瞬間安靜下來。
陶夭夭聽的怔了一下,鐵柱這個混蛋王八蛋,這件事還真是他乾的啊!
“彩雲,我求你了,你別這麼狠心行不行?不管怎麼說,咱們倆好過,是不是?你娘和我三叔的事,那是他們的事,咱們倆是咱們倆,銀子我不要了,我再去賺更多的,我馬上回福上村置辦——”
“置辦什麼?就憑你現在包子鋪做個小工,賺的那點碎銀子?”彩雲語氣裡滿滿的鄙夷和輕蔑。
“彩雲,你相信我,我多幹點活,我從張天福那學點本事,我——”
“得得得,你畫個餅,糊弄我?算了,咱們倆沒緣分,你走吧。”彩雲十分決絕的說道。
陶夭夭站在這邊聽了這麼一會兒,真是有點納悶了,這鐵柱也是年輕的小夥子,人品有些差,但是長相也是一般人啊,這彩雲都是個嫁過人的人,並且比鐵柱大不少的歲數,鐵柱怎麼就這麼着迷彩雲呢?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王八瞅綠豆,瞅對眼了?
“彩雲!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鐵柱口氣有些重,他似乎在下什麼決心。
“不。”彩雲說完,就要扭頭往回走。
鐵柱竟然沒有再像剛纔那般低三下四的糾纏,轉身就出了巧姑的小院,大步飛快的朝着遠處走了。
彩雲見狀,略覺得疑惑,便轉身到了小院門口,朝着那邊瞧了瞧,她似乎沒有料到鐵柱會這麼決絕。
“姨母——我——”
扶涼嘴裡喊着陶夭夭,就準備要出門口,結果,由於不熟悉新的地方,一出門沒注意腳下的門檻兒,當時就給絆倒了。
陶夭夭見狀,急忙的跑了過去,一把將扶涼給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