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啊,你這是——”
“娘,你抓緊時間吧,我們沒那麼多時間了。”陶夭夭打斷了江雪梅的話,也不想讓江雪梅太浪費時間。
玲兒見狀,扭頭就朝着北上房去了,她跟玲兒娘說了一句,便跑着去聚賢樓了,玲兒着實不放心,玲兒甚至現在都以爲,陶夭夭一定是被那個叫千鈺的迷惑了心智,現在玲兒要去找爹和春子,好好的勸說陶夭夭。
玲兒心裡像是裝着個撥浪鼓,敲打的厲害,她腳下的步子也飛快起來。
到了聚賢樓之後,玲兒在門口遇到春子,二話不說,拉着春子就往聚賢樓的後廚去了。
春子正一臉納悶,還以爲家裡出了什麼事,可是到了廚房之後,聽了玲兒三言兩語的介紹,馬連坡咔的一下,把大菜刀往案板上一插,黑着臉的就往外走。
春子也急忙的跟了上來。
馬連坡從聚賢樓的門口出來之後,直接就開始跑了。
由於馬連坡身子有些肥胖臃腫,他跑起來的時候,晃晃悠悠的,還有些滑稽。
當馬連坡和春子玲兒回到了家裡的時候,江雪梅正在套車,而陶夭夭則將一雙兒女,包裹的嚴嚴實實,準備要出門了。
當陶夭夭擡頭見到馬連坡出現的時候,便笑着說道,“師父,我正好要找你告別呢,沒成想你先回來了,我還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小陶子,你是不是中邪了啊,人家說幾句話,你也不辨認真假,就跟人家走了?你是不是因爲阿衡的事,腦子都不好使了?”馬連坡真是又急又氣。
“師父,你放心好了,倘若我是那麼熬不住的人,我斷然不會在家裡呆了這十多個月的時間,我已經跟千鈺確認過,我還問了她不少的問題,她說的話,我覺得是值得信任的,現在阿衡需要我的幫忙,我必須趕到京都。”陶夭夭從始至終,都是平靜而認真。
馬連坡唉聲嘆氣一番,直接蹲在地上抽旱菸,一臉的擰巴和陰沉。
春子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勸慰這些人了。
玲兒一直拉着春子的手,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話。
江雪梅已經回杏花村去了,她回家囑咐一下,然後要陪着女兒進京,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讓女兒獨自承擔她知道的苦難了,她已經對不起女兒一次了。
“這樣,春子和玲兒跟你一起進京,也好有個照應。”馬連坡在抽完了半袋煙之後,突然說道。
站在一旁的春子和玲兒同時不解的看向馬連坡。
陶夭夭也驚訝了一下,急忙說道,“家裡還有不少的事,您和師孃還有個小孩子要帶,我和我娘,還有千鈺——”
“出門在外,總要有個男人在,不然,實在不安全。”馬連坡直接打斷了陶夭夭的話,並且語氣很強硬。
陶夭夭知道馬連坡是爲了她好,可是師父已經幫她的太多了,欠債可以還,可是欠了情分,這輩子也是還不清的,偏偏她陶夭夭是個不喜歡欠着別人的人。
“對啊,師妹,我和玲兒跟你一起去——”春子聽了馬連坡的話,果斷的答應。
“那我娘——”玲兒卻猶豫了,她有些吞吐的說着,並且眼神一直在往北上房瞟。
馬連坡低着頭,他只是思考了片刻,便說道,“家裡,有我呢,福根兒和你娘,我都能照顧好,我給請個奶孃回家來。”
玲兒還是有些不放心,這麼多年了,她之前是由於家裡條件太差,所以纔去了蔡家做丫鬟,和娘分開的時間很久,現在好不容易一家人可以在一起生活了,卻不想因爲別的事情要分開。
“玲兒,你和春子一起去吧,家裡有你爹呢,娘也出月子了,福根兒是個聽話的孩子。”玲兒孃的聲音,從北上房的窗子裡傳來。
玲兒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說出來。
“就是,玲兒,福根兒是你親弟弟,爹和孃的親兒子,爹一定會好好待福根兒和咱娘,再者說了,你要是一個人在家裡,那我在外面,都沒人跟我一起睡覺,咱們——”
“去——沒個正兒八經的話。”玲兒帶着羞澀的瞪了一眼春子。
正在這時候,江雪梅回來了,她的行李很簡單,只揹着個包袱,或許就是兩件換洗的衣服罷了。
只是,江雪梅身後跟着陶葉和陶葉男人,讓陶夭夭有些吃驚。
“娘,葉子姐這是——”陶夭夭不解的疑惑。
“你爹去陶枝家幫忙幹活了,幹完了陶枝家的活,陶枝和她男人就去咱們家幹活,你爹有人管,陶葉不同,家裡就三分薄田,平時也是靠有餘走街串巷賺的散碎銀子過日子,現在陶葉帶着鬆兒和有餘,跟你一起進京。”江雪梅簡單說道。
“這——”陶夭夭一時之間有些糾結了,她只想着儘快的去京城找阿衡,卻沒想到,師父這邊,讓玲兒和春子跟着去,而娘那邊,讓陶葉和孫有餘帶着他們的兒子鬆兒一起去。
原本就是個簡單的行程,去的地方又是個艱險的地方,陶夭夭不想讓那麼多人都跟着受罪,卻不想,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
“行了,就這樣吧,咱們家有馬車,我這就拿了銀子再去買匹馬,弄個簡單的平板馬車,這邊春子和玲兒,那邊小陶子娘,你就帶着陶葉和有餘,你們一塊進京,人多力量大。”
就在陶夭夭猶豫怎麼說服衆人,只要她帶着江雪梅就可以的時候,馬連坡站出來拍板了。
陶夭夭還想推脫,但是馬連坡已經轉身去北上房了,並且扔下一句話,“春子,去買個能用的舊平板車,我去東市買匹馬,讓玲兒儘快收拾一下東西,當然,咱們爺倆待會兒善緣街的包子鋪門前匯合,去一趟別的地方,總不能讓小陶子去了京城餓死。”
春子稍稍的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了馬連坡的言外之意,於是急忙的應聲,朝着門外就跑出去了。
陶夭夭等馬連坡和春子的身影都消失在院子的時候,似乎也明白了馬連坡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