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收拾完了小廚房的事情的時候,阿衡竟然已經將涼棚搭好了。
陶夭夭見了阿衡從涼棚上敏捷的跳下來,又見他圍着涼棚轉了一圈,然後將一些不很規整的竹簾給戳了戳,並且在西邊籬笆牆和竹簾之間,還放上了一層的木頭——那是之前阿衡小院裡閒置的木頭。
陶夭夭見到阿衡這麼的認真嚴謹,又看着他那高大的身影和俊美的臉,竟然又有些小小的心跳了。
不可否認,一見鍾情始於鍾情於臉,倘若第一眼就看着不順眼,哪裡還有心思再去了解人家的內心呢?當然,如果特殊的環境和特殊的境遇,或許會因爲感恩或者別的情愫在裡面,那時候,愛情始於的並不能叫一見鍾情,而是依託在別的感情上面了。
“夭夭,你在家裡,中午我就回來。”阿衡說完,便準備了推車。
“阿衡哥,其實,我覺得你應該借輛馬車,你的馬兒雖然沒有拉過車,但是它聽你的話,你何不讓它試試?你推車才能推多少回來?”陶夭夭站在小廚房的門口,一臉認真的說道。
阿衡站在柵欄門的門口,稍稍怔了一下,便應了聲,“恩,你說的有道理。”
所以,阿衡便沒有出門往東,而是朝着前街,往西去了。
陶夭夭見狀,不禁的勾着嘴角的挑了一下眉頭,心想了,平時看你聰明的很,怎麼在某些事情上,更是習慣於墨守成規呢?
不過,陶夭夭趁着阿衡出去借車的功夫,急忙的給馬兒餵了些吃的,這馬兒也真是挑食的很,竟然嗅了嗅那些青草,知道是過夜的,竟然一丁點都不吃。
陶夭夭撇嘴,哼唧說道,“什麼人養什麼馬,挑剔到姥姥家了,哼,要不是看着你有幾分顏值的份兒上,我才懶得餵你們主僕人馬。”
說完這些話,陶夭夭轉身去拿了阿衡用來包着玉米的那些秸稈,放在了食槽裡,果然,那馬兒聞了聞之後,懶洋洋的張開了嘴巴。
陶夭夭站在那,盯着駿馬,撇嘴嫌棄的說道,“畜生一頭,還挑肥揀瘦,你主子照顧你,那是因爲你給他賣命,哼,你又沒給我賣命,我憑什麼對你好?”
那駿馬竟然像是聽懂了陶夭夭的話一樣,擡起大長臉,那雙碩大的眼睛,骨碌一下,盯着陶夭夭,然後便哼哧的打了個噴嚏,嘶嘶的叫起來。
陶夭夭不禁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的說道,“怎麼?你比你主子的氣性還大?老孃沒有佔你便宜,還要給你喂好吃的?”
那馬兒竟然盯着陶夭夭,再次的噴了個鼻涕,但是那雙眼睛,竟然氤氳了一層水霧。
陶夭夭看着就納悶了,難不成這個傢伙竟然被罵哭了?這想想這是好笑。
索性,陶夭夭轉身去了木盆裡,盯着那遊得自在的桃花魚,十分捨不得的看看桃花魚又看看那匹駿馬,最後還是一咬牙,撈出了一條桃花魚,快步的走到了食槽旁,一把甩了進去。
那馬兒的氤氳的雙眼就在一剎那間,變得格外明亮,好像在笑!
陶夭夭頓時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這馬是要成精麼?竟然先裝委屈博得同情,騙取桃花魚,然後就得意歡脫的要上天。
陶夭夭突然來了一股脾氣,怎麼都覺得虧了,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正在被馬吃着的桃花魚的尾巴,用力的往外拽。
馬兒見到這種情況,竟然也拼了命了,一邊打着噴嚏的往陶夭夭那白皙嫩手上噴鼻涕,一邊豁出命一樣的咬着桃花魚不放。
就在人馬之戰,焦灼到不可開交的時候,馬兒拼命的低着頭咬着,陶夭夭雙手拉着魚,一腳蹬踹在食槽上,試圖用更的力氣的時候,阿衡拉着馬車回來了。
他站在門口,看着面前的這一幕“驚心動魄”的局面,竟然愣住了,不知道陶夭夭和馬在爭奪什麼東西。
當阿衡又走了兩步的時候,他恍然看到了陶夭夭手和馬的嘴巴之間的那尾魚,似乎瞬間就明白了。
“疾風!”
阿衡低喝一聲,那馬兒竟然迅速的送了口,而不知所以然的陶夭夭由於突然被馬鬆口,竟然一個巨力,朝着身後摔下去。
雖然阿衡吃驚之後,有了措施,已經迅速的撲了過去,然而,他都不知道那小婆娘是用了多麼大的力氣和駿馬疾風爭奪魚,竟然結結實實的摔在了食槽前面的秸稈上。
還好,陶夭夭是摔在了秸稈上。
阿衡雙手有些尷尬的停在半空,一雙深邃又帶着擔心的眸子,緊緊盯着陶夭夭,當她看到陶夭夭臉上那憋得通紅的怒氣和羞澀,還有那疼的不可言狀的模樣的時候,他嘴角顫動一下,“沒——事吧?”
陶夭夭真是又急又氣,由於剛纔和駿馬疾風的那一“戰”弄得小臉通紅,“你覺得呢?”
阿衡再次的嘴角顫抖,他突然很想笑,可是看到陶夭夭的那個滑稽樣子,他又覺得,倘若他真的笑了,這小婆娘非得被氣個半死。
阿衡上前兩步,一把將陶夭夭從秸稈上橫打抱起,朝着北上房走去。
陶夭夭還在氣鼓鼓的呢,她哼哼唧唧的說道,“你等着,我要是以後再餵你的那匹破馬,我就不姓陶!”
“恩,你姓言。”阿衡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說道。
陶夭夭一生氣,伸手就要去抓阿衡的臉。
“破了相,你要負責。”阿衡竟然躲都不躲。
“你怎麼不躲?”陶夭夭氣鼓鼓的狠狠翻了個白眼兒。
“我若是躲了,你不是還要摔個屁蹲兒?咱們家的後山上,只這麼一顆海椰子,我捨不得。”阿衡嘴角的弧度,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蠱惑。
陶夭夭狠吞口水,這個傢伙的心思真是難猜,不知道怎麼的,就開始說話不正經起來,索性,陶夭夭也就不再理會。
阿衡將陶夭夭放置在小牀上的時候,並沒有直接站起身,而是雙手拄在牀上,壞笑說道,“現在,咱們家木盆裡的魚,應該是單數,畢竟,疾風只吃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