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聽完,格外嚴肅的點頭,說道,“挺好的。”
馬連坡聽到這裡的時候,正要說他還有些事情沒做呢,想要離開,結果卻被阿衡接下來的話給留住了。
“師父,您還記得那天您幫我給孩子取得名字麼?”阿衡十分尊敬的問道。
馬連坡一怔,想了半天,也沒記起他說過什麼話,他皺着眉頭的大胖臉,有些油滋滋的,看起來很是滑稽。
陶夭夭也楞了一下,“你們倆之前還商量過孩子的名字?”
“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東西南北中,還是春夏秋冬啊?”馬連坡竟然一臉正經的認真問道。
“東南西北中,這幾個字,目前來說,東南兩個字,非常符合我兒和我女兒的命格,我想從今天開始,兒子叫小東,女兒叫小南,不管以後生兒子還女兒,就按照西北中取了,至於如果生第六個孩子——嘶嘶——”
阿衡的話還沒說完呢,便感到了來自斜前方飛來的一腳。
陶夭夭惡狠狠的瞪着阿衡,陰着臉質問道,“你當我是老母豬,還是當你自己是種豬?”
“我們倚楊村人少啊,作爲正值生育年齡的我們,應該身先士卒,做出表率,不然他們——嘶嘶——”
阿衡的話還沒說完,果然又捱了一下。
“咳咳,你們倆關於這件事,還是回家再商量吧,現在的事情,就是,咱們的村莊名字定下來,我的飯莊名字定下來,然後我的孫子孫女的名字也定下來了,今天晚上又是大年三十,咱們這是多喜臨門,咱們去幫你娘他們包餃子吧。”
關鍵時刻,馬連坡保護了阿衡,讓阿衡免於一場無法預料後果的災難。
說罷,阿衡便幫着馬連坡將平板車收拾了,然後便跟着馬連坡身後,說着能幫忙燒火。
陶夭夭見狀,沒有跟上去,而是想去看看小東小南去了。
夜晚是黑暗的,氣氛卻是歡愉的,大家是無比開心的,空前的狂歡。
吃着自己種的糧食,穿着自己紡紗做的衣裳,喝着自己釀的美酒,過着屬於自己的節日,大家的笑聲,已經表明了這是一個怎樣的世外桃源。
大家圍坐在篝火旁,一直守夜到了子時,在相互的拜年之後,這纔算是安歇了。
新的一年開始了,新的人生也開始了。
這裡的日子雖然過的有些緊張,卻格外的和氣,舒坦。
不過,好日子似乎也有那麼一兩件糟心的事。
正月裡,就這麼悄然的要過完了。
到了月底的時候,陶夭夭突然發現,最近幾天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睡不醒的樣子,胸也開始漲得厲害,吃飯也沒食慾了。
江雪梅似乎也察覺到了女兒的異樣,便找了個機會,偷偷問,“小七啊,你最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陶夭夭蹙了蹙秀氣的眉頭,一邊做手裡的事,一邊回答道,“可能是最近在籌備胭脂鋪的事,所以比較累,纔會缺少休息吧。”
“要是那樣的話,就少做一點,現在咱們又沒有那麼緊張,咱們不是買了些糧食麼?你那玉米種子生長期很短的,照現在的這個氣候,估摸兩個半月到三個月,就能收了,還有,小麥也已經種下去,你就別那麼拼命了。”
江雪梅很是心疼自己的女兒。
陶夭夭卻笑了笑說道,“娘,難道您沒見到前些日子,鳳凰村的那些婦人們見到我的胭脂還有小飾品,她們多麼的驚喜麼?幾乎就是不問價錢,直接買啊,這麼好的機會,不抓緊點,萬一有新的人也來做這件事情,錢就不是那麼好賺的了。”
“那也要當心自己的身體啊。”江雪梅繼續勸導。
不過,江雪梅還是有些懷疑,思索了片刻說道,“小七啊,可是娘還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陶夭夭做事的時候,並沒有去觀察江雪梅的臉色,便低着頭的笑着說道,“咱們娘倆,還有什麼該說不該說的,娘,您有什麼話,想說就說。”
“娘怎麼覺得你的跡象像是懷孕了呢?”江雪梅說完這句話,似乎又有點後悔,有些心虛的看着陶夭夭。
陶夭夭聽完之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擡頭盯着江雪梅,說道,“娘,您這句話怎麼讓我心驚膽顫的啊。”
“那你——”江雪梅聽女兒這麼一回答,心也開始緊張起來了。
“我出了月子,就來了月事了啊,恢復的很好啊,然後我年前——”陶夭夭說道這裡的時候,狠吞一下口水。
她突然想起來了,她和那個悶葫蘆那一夜,可是連續好多次,多到她自己都記不住了,多到第二天她都無法正常走路,現在看來,難道是那次——可是明明是安全期啊。
陶夭夭直接僵硬在原地了。
江雪梅見女兒不在說話了,便覺得這件事還真是有些蹊蹺,甚至有極大的可能性。
“不然,咱們呢找那個白郎中去給瞧瞧?他的那個徒弟江城,醫術也不錯。”江雪梅試探着問道。
陶夭夭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怎麼可能啊,小南和小東纔不到五個月,怎麼會——”
“那有什麼不可能的,你二姐和你三姐中間就隔的很近啊,我生完了你二姐,才三個多的月,就懷上你二姐了,唉,咱們女人啊。”江雪梅說到這裡的時候,格外的痛心。
陶夭夭再次的懵住了。
突然,陶夭夭扔下手裡的筆,轉身就朝着門外衝出去。
江雪梅被陶夭夭的舉動嚇得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這孩子要去幹什麼。
可是看着牀上瞪着腳的兩個奶娃,江雪梅也只好待在屋裡,看着外孫外孫女。
但是很快,江雪梅就知道小七跑那麼快,面色那麼憤怒的原因了,因爲院子裡傳來一陣痛苦的呼喊。
“哎呀!夭夭你這是怎麼了?到底是什麼事情啊?你說清楚了再打啊?哎呀,別別別,你——哎呀——”
阿衡那帶着絕望的呼喊,還有院子裡那嘁哩喀喳亂糟糟的追打的聲音,讓江雪梅忍不住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