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這樣怎麼能自己走路?我把你給折騰慘了,自然是要負責任的,不許說話。”阿衡聲調很低,可是那口吻卻是不容人的,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陶夭夭也只能依了他,畢竟,她這會兒確實是難以走路了,這就納悶了,分明是逍遙快活到欲死欲?仙了,怎麼事情辦完了,卻又是雙腳發軟雙腿發酸。
陶夭夭以爲自己是個無所不通無所不懂的,可是對於這件事,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個學童了。
阿衡剛纔明明那麼費力氣,可是現在走在老林子裡,又是挑着擔子又是抱着陶夭夭,竟然也只是喘氣粗一點罷了,速度卻絲毫沒有減弱。
陶夭夭好幾次試着想問,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你不用擔心我,你這小身板,八十斤的重量都是多說了,比起這玉米來,可以忽略不計了。”阿衡邊走邊說道。
陶夭夭聽完,心裡又有點顫動了,這個傢伙竟然能想明白她的心思。
索性,陶夭夭就那麼緊緊地勾着他的脖子,一聲不吭。
好在阿衡的腳力好,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從林子裡走出來了。
“阿衡哥,讓村裡人看到,會說閒話,我還是下來走路吧。”陶夭夭見阿衡從老林子裡出來,她被阿衡抱在懷裡,長高了這一截,竟然能隔着些許的草木莊稼,看到雲暖村村東邊的牌樓。
“你先站在這裡,不許動。”阿衡將陶夭夭放在了地上,叮囑說道。
阿衡不說其他的話,陶夭夭也就站在那裡不動彈,不知道那個傢伙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阿衡手腳格外麻利的將玉米的筐子和袋子在板車上固定好,又將陶夭夭橫打抱起,平穩的放在了板車上,說道,“小婆娘,你就坐在中間吧,正好,左擁右抱着咱們家的糧食。”
陶夭夭坐在板車上,果真是左邊是玉米筐子右邊是玉米袋子,她甜甜地笑了。
“你等着,我再給馬兒砍一些野草。”阿衡說完,便操起鐮刀朝着一處溝壑去了,那溝壑裡的草雖是遇到了乾旱的年景,卻也長到了陶夭夭的膝蓋高。
陶夭夭扭過身,坐在板車上,就那麼歪着個小腦袋的盯着不不遠處的溝壑裡。
涼風習習,吹開了阿衡的汗巾,他彎着腰砍草的動作都是那麼的陽剛有血腥,他的動作可謂是穩準狠,那草被一把一把的砍掉,被碼放得整齊。
陶夭夭見着眼前的這風景,覺得那完全就是畫卷一般:湛藍高遠的天,青山綠樹澄澈的水,那彪壯的漢子,揮舞着鐮刀,砍的是草,揮灑的是汗,浸透着的卻是爺們兒的血性。
很快,阿衡的身後便碼放着許多的長草了,他轉身看了一眼,覺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抱着那些長草回到了板車旁邊。
“小婆娘,接着鐮刀。”阿衡的腦門上一顆顆的飽滿的汗珠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的閃亮,像是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
陶夭夭勾着嘴角甜甜的接過鐮刀,那雙含情的眸子,卻一直沒有從阿衡的身上移開。
“你別動,我把長草平鋪在板車上,待會兒您可以躺一下。”阿衡笑呵呵的說道。
陶夭夭的筆尖竟然突然一酸,她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有一種落淚的衝動,倘若這輩子就這麼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過去了,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呢?
“恩。”陶夭夭應了聲,她生怕自己多說一個字,都會忍不住的哭出來。
“讓你坐車,可不是白白坐車的,你還記得你第一次給我做飯時候唱的那曲子麼?不同於那些樂坊歌姬,也不同於民謠,反正就是很好聽的一種曲兒,你再唱給我聽罷,我推你回家。”阿衡收拾完之後,站在板車前,盯着陶夭夭溫和說道。
陶夭夭被他那雙眼睛盯着看片刻,都會覺得被灼傷了一般,陶夭夭垂着眉眼,嗯了一聲。
阿衡笑哈哈的說道,“怎麼了?這是被我給欺負的怕了?你的火爆脾氣呢?”
陶夭夭聽了這句話,竟然覺得是被明目張膽的挑釁了頓時杏核眼一瞪,盯着阿衡那張英俊的臉,說道,“誰說我怕了?哼,我就不知道怕那個字怎麼寫的?”
“那好,你且唱個曲兒聽聽,別跟我說你沒了力氣,剛纔都嘶喊的用完了。哈哈。”阿衡竟然張開嘴巴大笑起來。
陶夭夭本想回擊的,可是看到大笑的阿衡,她竟然愣住了,她着實沒有緩過神兒來,世界上還有笑起來如此美麗的男人麼?她真的有些懷疑她是在夢境了。
阿衡見陶夭夭又愣住,不禁的挑了一下英氣逼人的眉頭,說道,“怎麼?又被我的英俊迷惑了?”
“呸,你被我迷惑了還差不多?你聽說狐狸精有男人麼?”陶夭夭可謂是牙尖嘴利,即便真的輸了理,卻也不能輸了氣勢的人。
“額,這個怎麼說呢?我是被你迷惑了,被你家的兩座花園給迷惑了,進去了就不想出來!哈哈。”阿衡再次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陶夭夭被這麼一說害羞了,因爲她知道阿衡說的花園是什麼地方了,可是那個傢伙竟然無恥到,將她的嘴巴和那裡成爲上下花園,這傢伙的腦子裡都是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小婆娘,我這一遭出門,可是在外面學了東西回來的。”阿衡說笑着就擡起了推車的兩個把手。
陶夭夭面對着阿衡坐着,手裡還拿着一小把的野草,用來“使喚”和“哄打”阿衡的,“什麼意思?”
“上次不成功啊,我覺得有些丟臉,索性,這次出去辦事,在閒暇之餘,研究了一下路數。”阿衡美滋滋的說道。
“呸,不要臉的悶騷男人,你難不成找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下作女人?這種事情,你竟然要去找別人學習?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說出口?我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我還把你當成寶貝,我——你停下,我纔不稀罕做你的車!”陶夭夭突然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