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回仇申挾李鬼跳樓 統一大業終完成
上回說到,一半運氣一半勇猛的更始軍在一日之內攻破雁門關,後唐名將飛天蜈蚣王道人斷翅墜落於雁門關。更始軍先頭部隊超前完成任務,進程之快讓後唐朝廷的官員咋舌。更始軍乘熱打鐵縱深推進直達洛陽城下,始料未及的後唐軍倉促手忙腳亂設置城防,妄想以談判的手段拖延更始軍攻城日期。鐵扇子宋清憑自己伶俐的口才和雄辯的外交能力加以施壓,將後唐談判代表崔道成駁的無言以對。最後後唐不得已用瓊英父親相要挾,逼迫更始軍做出妥協。
洛陽。
仇申危言正色:“那還有假?我一把年紀還騙皇上不成,那可是要殺頭的欺君之罪。”
李鬼大喜:“甚好,先生有何良策?”
仇申道:“陛下,你看我也是後唐的軍官,自然是向着陛下您的。你先得把我鬆綁了,就這樣把老夫捆得跟糉子似的,叫我如何掏心窩子說話?”李鬼有些猶豫,仇申打消他疑慮道:“我一個負傷半廢了的糟老頭子,這裡又都是陛下的人,難不成還讓我跑了?”
李鬼覺得有理,吩咐侍衛道:“給先生鬆綁。”
侍衛糾結道:“皇上,趙大人交代……”
“操!”李鬼一巴掌煽過去:“你敢抗旨?活膩歪了?!”
“不敢,不敢。”侍衛趕緊執行李鬼的命令,解開仇申。
李鬼迫不及待道:“先生快說,若是退了敵軍,朕就是大功一件。”
仇申道:“更始軍中有一員女將正是在下女兒,我這姑娘對我的話從不違背反駁說一不二,我可以說動她勸退攻城大軍。”
作爲敵軍某一將領父親的影響力,李鬼剛剛也看到了,連連點頭道:“有理有理。”
“還有更有把握的就是……”仇申故弄玄虛欲言又止。
李鬼追問道:“更有把握的是啥?”
仇申神秘兮兮道:“陛下近前來我悄悄說與你有聽。”
此時的李鬼對仇申大救星已經深信不疑了,支過來耳朵道:“你說,朕洗耳恭聽。”
仇申趁其不備一下子挾持住李鬼,就近的一排衛兵見勢不妙欲上前營救,被仇申一掌震開:“鐵砂掌!”清除面前阻礙後,仇申抱着李鬼從城頭一躍而下。仇申凜然大笑:“我以後唐軍人之名向陛下盡忠!”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趙高大驚失色,很快又回過神來:“快把屍體搶上來。”崔道成、邱小乙和鄧龍反應極快,迅速奔下城去。
瓊英見父親從城頭跳下,縱馬出陣:“父親!”張清緊跟其後,阮氏兄弟也緊追出來。
兩軍犬牙交錯衝擊,短兵相接戰在一起。更始軍大部隊蓄勢攻城,擺好架勢,城牆上的守軍也都緊張拉弓上弦。趙高奔走呼籲軍隊:“都不要動,穩住聽我號令,放近了敵人再打。”
邱小乙和鄧龍打掩護,崔道成直奔過去搶人。瓊英馬快,晃眼錯過兩人夾擊,鄧龍趕緊掉準馬頭去追,邱小乙則阻攔後面張清。張清不願和邱小乙糾纏,那邱小乙卻像塊粘巴的口香糖咬着張清不放,無心戀戰的張清心慌意亂,擔心孤身衝進敵陣的瓊英。這時阮氏三兄弟裹挾住邱小乙,張清脫身。瓊英知道自己身後有鄧龍這個尾巴跟着,扭頭放了一槍,鄧龍偏頭去躲還是打中肩膀,身子一歪被緊貼上來的張清一槍戳於馬下。鄧龍落馬後死死握住張清長槍,就這麼雙腳抵地被張清慣出去好遠。張清暗自吃驚:“是條硬漢!”雖然鄧龍的勇猛令人折服,張清還是毫不手軟抽出長槍,將鄧龍捲入自己馬蹄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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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道成將魂歸西天真做了鬼的李鬼放在馬背上,用繩索綁仇申屍體的腳上準備往城裡拉,瓊英揚起一槍打斷牽引着仇申的繩子。崔道成懊惱地罵了一聲:“你妹!”回頭看看掉落的一具屍體,正猶豫要不要重新綁起來,更始軍中突然吹動進軍號角,攻城開始了!崔道成萬分可惜,只好丟下仇申屍體,只帶了皇帝屍首回撤,大門卻轟然關上了。崔道成傻了眼,慌忙跳下馬擂鼓般敲打着大門道:“趙大人,你把我落下了,我還在外面啊……”
“……”無人迴應。
崔道成憤憤然罵道:“好你個見死不救的趙高,怕賊兵破城堵了城門,不顧自己人死活,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我早該看出來,當初你出賣大唐求榮,對大宋俯首稱臣,認人家做爹。你這個爲了苟且偷生連自己爹都辱沒了的龜兒子,腿彎子軟的誰面前都能下跪的孬種。你還有何尊嚴道義?你連自己這副人皮囊都配不上!”看着山呼海嘯席捲而來的更始大軍,崔道成拔了劍道:“老子好歹也是後唐的一介高官,怎能淪落到成爲叛軍階下囚?我不曾後悔,身爲正統大唐後裔的帝國軍人而驕傲。”心一橫,眼一閉,自己抹了脖子。
瓊英見崔道成拔劍自刎,追到城牆根停下,仰着脖子衝上面劍拔弩張的後唐官兵喊:“洛陽的老少爺們,可認得東大街仇家瓊失鏃仇瓊英?我仇家世代忠良都被趙高逼得走投無路,幸好鳳王賢明大義,光復大唐國家統一是時代進步人民所需。大家放眼看看,更始軍中全是來自東土各地的兄弟同胞。這些地域各異百家異姓的人們能夠聚集在一起,參加這場光榮偉大的戰鬥,只是爲了家人團聚的同一信念。”後唐的官兵被瓊英真情演講打動,相互看看,眼中僅存的殺氣蕩然無存。
衝到一半殺喊的更始軍卻停了下來,見洛陽城大門竟又自己緩慢開啓,趙高渾身是血拖着董海的屍體一步一挪出城來。看見更始軍將領就拜倒,聲淚俱下:“鳳王啊!您可來了,您不知道可盼苦了我趙高。在下一直苦口婆心勸說陛下……呃,不。極力反對後唐僞帝李鬼與殿下軍事對抗,可……他一意孤行就是不聽啊……鳳王殿下,小的在朝中備受主戰派排擠,那狗皇帝還……還革了小的的官職,您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張橫看着拜倒在地上撅着屁股搖尾乞憐的趙高,失笑道:“堂堂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趙大人,你行此大禮這不是折煞小將我嘛。起來起來,站起來說話。”
趙高遵命起身,依然卑躬屈膝道:“應該的,應該的,更始軍都是大英雄,爲大唐黎民和祖國統一浴血奮戰,可敬可佩。”
“哈哈哈哈!”張橫開懷大笑道:“痛快,你這狗官也有今天,着實大快人心。”
“呵呵……”趙高嘴角抽搐一下,除了乾笑兩聲掩飾尷尬以外也做不了別的了。
張橫覺得玩夠了,羞辱完趙高便將戰利品交給旋風:“趙高,這就是你叩拜的真神。”
士兵分開一條道,旋風騎着馬緩步走出陣列:“你口口聲聲稱是李鬼發動的全民戰爭,跟你無關,我憑什麼信你?”
趙高拖拽過來董海屍體道:“此人各位同道都應該認識,他就是活捉仇申的罪魁禍首和直接害死那位女俠父親的兇手,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以董海爲伍的崔道成等人。我親自手刃奸賊,打開城門迎正義之師入城,足以聊表在下誠心。”
“呸!”瓊英碎了一口:“滿嘴胡言,找了個替死鬼就以爲可以糊弄鳳王麼?”
趙高“撲通”一聲跪下,嚎喪道:“鳳王啊,實在是冤枉。都說正直的唐原王鳳王是不會濫殺無辜的,陛下您承襲大唐舊制,依法治國。是非黑白講究法律,依照法治可不能輕信這紅口白牙伶牙俐齒的妮子栽贓陷害。這女子是仇申的親閨女,定是因爲私情感情用事,她被父親的死衝昏的頭腦,你也瞧見了,仇申是抱着皇帝自己跳下城樓的,跟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啊。”
瓊英氣憤至極:“你這廝,青天白日之下還在狡辯,看我不剁了你。”
趙高躲到旋風身邊,面如土色:“殿下救命!”
旋風護着趙高道:“瓊英住手,趙大人說的有理。”
“鳳王,這是爲何?”瓊英深惑不解。
旋風將趙高交給九尾龜陶宗旺道:“我叫一個老朋友過來,你肯定認識。”
趙高眨眨眼,更始軍中還有我熟悉的人?“老朋友?”趙高心裡一算計,也好,既然是老朋友,多一層關係更好不過了。
所謂的老朋友一現身,趙高就慌了神,他怎會不認識和他共事於同一屋檐下的前大唐禁軍將領玉幡竿孟康,孟康朝趙高施禮:“趙大人別來無恙。”
趙高說話聲音發顫:“孟將軍幸會,好……久不見。”
喪門神鮑旭道:“還有我。”
鐵面孔目裴宣道:“沒想到我們還活着吧。”
“這……”趙高差點暈厥過去。
孟康道:“趙高,你背叛唐王李柷,叛國通敵的罪惡行徑我們可都是瞭然於胸。外加一條謀殺未遂,‘天佑’號也是你指示宋軍轟炸的吧。”
趙高像泄了氣的皮球蔫了下去:“唉……”陶宗旺兩隻大手像兩把鉗子夾住癱軟絕望的趙高,將他扒光了衣褲丟進了囚車。
豹子頭林沖看着瘦骨嶙峋的趙高道:“白搜刮了那麼多民脂民膏,本以爲是隻碩鼠,沒想到這隻瘦老鼠胃口倒也不小。”
旋風對瓊英道:“這就麼殺了他太便宜這個大惡人了,我們把他送上軍事法庭,以戰犯罪名交予洛陽城的百姓審判。”
瓊英激動地哭道:“父親大人,所有奸臣賊子罪有應得,你可以安息了。”張清將瓊英攬進懷裡。
城牆上的後唐官民全部繳械投降,城牆上插上了大唐和梁山旗幟。旋風高興地向大家宣佈:“兩個喜事兒,第一,我們可以在洛陽城裡過年了。”
全軍歡呼:“統一了!勝利了!”
“第二。”旋風伸出兩根手指頭:“我們要在洛陽爲沒羽箭張清和瓊失鏃瓊英舉辦一場世紀婚禮!”
全軍再次歡呼:“喝喜酒,鬧洞房!”
晁天王攬着旋風肩膀道:“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大唐的子民們:你們的國家經歷了萬劫磨難重新崛起了,大唐浴火重生了!”
全體軍民跪地高呼:“鳳王萬歲!大唐萬歲!萬歲!!萬歲!!!”
虛元一一零零年建丑月,臘月二十,洛陽城解放,標誌着大唐統一大業基本完成。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