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回說到,旋風出乎意料出現在潯陽樓並與蔡福、石勇交手,雙拳難敵四手,面對這種強敵只能智取,敵衆我寡不宜強戰,宋公明與旋風便藉助密密麻麻棺林捉迷藏。僱傭軍人數多在這迷宮般的棺材林子中也將兩人無可奈何,昏暗的棺林正是考驗好戰士的絕佳戰場。李應與鬱保四半斤八兩,打了上百回合不分勝負,於是乎李應提出拳腳比劃,鬱保四接受。李應打出鷹爪功,近戰高手鬱保四也招架不住被李應鷹爪刺破雙手。中招的鬱保四反而欣喜若狂,大喝道讓李應見識險道神的恐怖。鬱保四爲何會這樣說,且看本回分解。
潯陽樓三樓。
宋公明等五人耗子般不停穿梭在棺林之中,爲啥要不斷跑來跑去呢,這叫做運動作戰。這五人都是實戰高手只有在運動中找出對手破綻,然後一擊致命。你要說,我就不跑我躲着陰他,這你就錯了,高手之間的叢林戰最忌諱站着不動,這高大的棺材林和野外叢林也差不多。若是這樣站着就是個死目標,有個成語叫做‘坐以待斃’知道不?不動就等於坐着等死。所以要不斷運動,等待最佳攻擊時機。
旋風心中有很多疑問,終於憋不住了叫着問道:“公明哥哥,爲何這裡會有這麼多棺材,還都是倒立着?”這你就要說了,旋風這麼大吵大叫不是找死嗎,你這一叫喚不將位置暴露了嘛。其實不然,你聽到旋風說話時是在東南,話音落後旋風就到了西北。若是你尋着聲音找過去,人早就沒影了,說不定旋風此時就繞道你的背後。這是一種迷惑敵人的方法,如此旋風敢大喊大叫他就不必擔心。
沉默三秒鐘,遠處終於傳來宋公明回話:“不知道!”就仨字兒,乾脆利落。
蔡福饒有意味笑了一聲道:“宋江,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旋風叫嚷着問道:“那誰誰,你所說的宋江是誰?”
宋公明一個激靈道:“蔡福,給個面子,適可而止吧,不要再說了。”
蔡福呵呵笑道:“宋公明,你也有求我的時候。好吧,那後生,宋江是宋公明以前的名字。看來他還真瞞了你不少東西,你所知道的宋公明又是怎樣一個宋公明啊?”
旋風眼神堅定道:“我不管公明哥哥從前是怎樣一個人,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他又爲何隱姓埋名這麼多年?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從我記事起,我就知道一直是跟着公明哥哥的。他教育我養育我,宋公明是我大哥,長兄爲父!這麼多年來在我眼中我看到公明哥哥對我的恩情,這些恩情是怎麼都報答不完的,我還看到公明哥哥的正直正義,真君子大丈夫。公明哥哥叫我爲人處事,教我功夫。他還爲我燒飯縫補衣服,供我上學。我們一起學習、工作、生活,同喜同樂,乾杯暢談心事。宋公明不僅是我的再生父母,還是我師父,更是我的知心朋友生死兄弟。無論你們怎麼挑撥離間,都割不開這份情誼!”旋風這番話都是發自心腹,宋公明聽到後不知道有多欣慰,簡直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切!”石勇嗤之以鼻道:“他真有你說的那樣好麼?我倒要看看你口中所謂的宋公明的正義。”
“噢噢噢~”蔡福諷刺道:“宋公明洗腦的工作做得還是挺到位的嘛,那我就爆一爆料,你心目中完美的大哥可是個膽小鬼。”
石勇煽風點火道:“說來聽聽。”
蔡福吐出舌頭潤潤嘴脣說道:“這些棺材裡的人都是宋公明害死的哦!”
“什麼!?”包括石勇在內,和旋風一樣很驚異,宋公明本人更是覺得喉嚨一梗。
蔡福不急不徐說道:“旋風小子,聽好了。你大哥宋公明,也就是當年的宋江在這座樓提下反詩。敢謀反朝廷,也算是有點膽色,只可惜他擔當不起,敢做不敢當,沒有將大名署上去。所以一概在這座樓題過詩的文人雅士均受到牽連,所有人都不明不白地做了替死鬼。這就是大宋史上,乃至震驚整個中土的‘**’事件。當年宋公明子啊潯陽樓題下反詩被蔡京發現,蔡京將此等大逆不道行爲上報神宗皇帝。神宗龍顏大怒,要嚴懲忤逆之人。可是你的好大哥宋公明卻沒膽量站出來承認,所以神宗皇帝寧可錯殺一千就全部將與潯陽樓有關人等一併處以極刑,包括潯陽樓老闆及上下員工無一倖免。他們被活活釘死子啊這棺木之中,還請巫師下了降頭,將他們棺木倒置塗上女人月經血,還將潯陽樓列爲禁地,門窗封死。讓他們做鬼都難受,永世不得超生。大宋皇室對有謀反之心的逆臣賊子深惡痛絕,如此惡毒只爲殺一儆百。‘**’事件發生之後,大宋幾十年來在沒有人敢亂寫亂說。這些枉死的冤魂都是拜你的大哥——宋公明所賜!”
“胡說!”旋風當然不敢相信:“你騙人!”
蔡福道:“不信你自己親自問你的大哥。”
旋風站住腳,抖動着嘴脣說道:“公明哥哥,此事當真!”
宋公明也立住腳步,突然泰山般跪倒在地:“如此說來,這些人都是因爲我而死,是我害死了他們。我當時太年輕,醉酒後一時意氣用事居然害了這麼多無辜的人。我以爲‘**’只是君王用以鞏固政權威懾民衆的卑鄙伎倆,原來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枉我一世爲國爲民的報復,辱沒了江湖上送我‘呼保義’的外號,公明死有餘辜!”說罷,宋公明狠狠將腦袋撞在地磚上,以至於用力過猛,地板被砸裂,磕破的額頭不斷往外冒出鮮血。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最後是發瘋般猛用腦袋敲擊地面,不一會兒宋公明的額頭就爛成一片。
潯陽樓四樓。
李應和鬱保四互相牽制住手腳,被李應重傷的鬱保四卻反常的大笑一聲:“哈哈,李應,這回你跑不掉了吧。”
李應預感道不妙,爲時已晚。鬱保四揚起頸子,朝天撐開大嘴,這張嘴被撐得出奇的大,就好比是蟒蛇要吞噬獵物般。要知道蟒蛇的嘴可以無限撐開到一百八十度,此時的鬱保四就是這個樣子。接着鬱保四又向蟒蛇般閃電出擊,‘嗖——’地將上下顎緊緊鑲在李應脖子和左肩連接處。‘噗——’鮮血像噴泉一樣狂涌而出,鬱保四的整張臉被噴出的鮮血染紅,分外猙獰!動脈被咬破,由於大量失血,李應的意識逐漸模糊。直到李應完全癱軟,鬱保四才滿足地將嘴移開,獰笑地看着軟下去的李應舔舔嘴脣。
過了片刻,一切歸於平靜。鬱保四耷拉着兩條胳膊,佝僂着背喘氣,哼笑兩聲道:“這就是險道神,是地獄來的嗜血惡鬼。”
“是嗎?~”只聽見匍匐在地上的李應咕嚕出一句話來,着實把鬱保四嚇了一跳。
“還沒死麼?”鬱保四不解,照理應該是死透了纔對啊,這怪胎怎麼還能說話?鬱保四怯生生往後退了兩步,瞪大眼睛喉結上下滾動注視着李應一舉一動。
李應雙手撐地,低着頭慢慢撐起身子,突然揚起臉,臉上帶着詭異的微笑:“是啊是啊,讓你失望了。我真的要認真起來了,你惹毛我了。”頸脖出不再往外吐血泡泡,這麼大的創面,血居然不經過任何處理自己止住了。接着趴着地上半撐起身子的李應‘蹭’的一下子立了起來,因爲慣性和失血過多,站的搖搖晃晃。
“嗚——”李應口中吐出一聲低嚎,突然李應的臉痛苦的扭曲起來,只見李應腦袋不住抖動,高高拱起脊背,雙手極力往後延伸。李應後背將衣服撐開,肩胛骨不斷凸起,‘唰——’一下居然從李應後背伸出一對翅膀!李應的嘴角一直拉向耳根,嘴中發出‘咯咯’聲。手腳已然變成鷹爪狀,鋼鐵般的鷹爪。李應撲騰一下翅膀騰空而起,就這樣定在半空,敏銳的鷹眼直勾勾盯着鬱保四。
鬱保四仰着頭看着李應道:“水軍麼?有意思,卑微的種族。”
李應嘶啞着聲音說道:“果然,你也瞧不起水軍,不是不得已我是不會用這一招的。我是水軍又怎樣,就是水軍要了你的小命。”
鬱保四譏笑道:“真悲哀啊,我是替你可憐,阿瑞斯的詛咒不好受吧,‘滸’病毒的載體——你只是一直培養病毒卑微的小白鼠。”
李應怒道:“我跟你們一樣是人類,不是異族,你們爲何要用異樣的眼光看待我們。的確,我是水軍,可是我沒有覺得我比你們下賤。我是人,也有尊嚴,一直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所以我不斷努力,爭取不去使用這病毒的力量。我不想被你們瞧不起,你們對水軍的排斥和唾棄激勵我不斷變強,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以水軍的形態殺了你。”
鬱保四歪歪嘴道:“水軍就是水軍,不要和我們高尚純潔的人類種族混爲一談。你們水軍半人半獸,算不上是人類,也算不上是動物,你們連動物都不如。處於人與禽獸的中間,就是世間邊緣物種。倒是說說啊,你們究竟算什麼?人麼?獸麼?半獸人麼?笑話,你們什麼都不是,只是會說人話的畜生。”
“夠了!”李應生氣到了極點:“我是實實在在的人類,你們要爲對水軍的歧視付出代價,我會將你的嘴撕碎,讓你爲你說過的話懺悔!”
鬱保四道:“本來我是不會降低身份和你們這卑微的種族一般計較,可是我突然有興趣獵殺老鷹。撲天雕李應,你將是第一個死在人類險道神鬱保四手上的獵物,慶賀吧。”
李應將翅膀舒展開來,大鵬展翅道:“我也將是第一個讓你明白種族歧視害處的水軍。”說完捲起翅膀將身體包裹住快速旋轉着撲向鬱保四。
“哦啊——”鬱保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巨大的氣流掀起,兩人衝破牆壁跌出潯陽樓。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